車伕見王爺注視着這邊,忙躬身打千。慕容逸飛施施然走了過去,不經意的問:“要去哪裏”
秦平日常哪有跟王爺說話的機會這會兒連忙低頭垂手的回答:“王妃只是吩咐一會兒要出去,沒有說去哪裏。”
“那昨天她去了哪裏”慕容逸飛依然追問。未來的事情你不知道,發生過的事情總不會不記得吧
“回王爺,王妃就是隨意轉了轉。東市那裏都是賣胭脂水粉、首飾衣料的,可是王妃只選了幾塊衣料就出來了。聽柳葉兒姑娘說,王妃似乎在裏面跟人發生了衝突。”秦平是個老實人,他也不認爲這是不能說的。
“哦”慕容逸飛勾脣一笑,這女人還真夠不省心的,家裏家外的都不消停。這出去兩天就打了兩架,不知道這次得罪的又是哪一家啊
“又是哪家的公子礙了她的眼啊”他微微眯起狹長的鳳眸。
“嗯,不是什麼公子,好像是,好像是劉將軍的女兒。”秦平努力的回想着,他只是順耳朵聽了那麼幾句。
“輔國將軍劉峯的女兒”微眯的雙眼陡然睜大了。
秦平一縮脖子,他的話太多了,是不是給王妃惹麻煩了只好硬着頭皮吞吞吐吐的說:“大概是的。”
“很好。”慕容逸飛突然笑了一下,自顧自的走了。
很好王爺是生氣了嗎可是聽起來不像啊老秦狐疑的望着慕容逸飛挺直的背影兒,他可沒敢說,王妃這次逞的不是口舌之利,是實打實的打了人家啊
慕容逸飛前腳剛走,柳心眉後腳就邁了出來。其實她早就出來了,只是不願與他照面。
“秦叔,王爺跟劉家有仇嗎”她很直接的問。
秦平搖搖頭,他不過是一個下人,哪裏會知道王爺的事情呢怎麼王妃和王爺一樣,都喜歡背後打聽彼此的情況啊他們是夫妻,可是生分的一點兒都不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
柳心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啊,怎麼着也是個王爺,就算跟誰有仇,也不會弄得天下皆知。
“王妃,今天我們去哪裏”跟了這位主子,以後怕是沒有清閒的時候嘍
“醉仙居。”柳心眉吐出了這三個字。
柳心眉原本只想帶香葉一個人出去,可是超凡委屈的站在那裏,眼淚一對一雙的落了下來,彷彿是個爹不管娘不要的棄兒。哭得柳心眉的心都碎了,只好讓柳葉兒抱上了他。幸好有這麼個一直照顧他長大的丫頭,不然她是束手無策了。
“等下你乖乖的跟柳葉在車裏等我回來啊”柳心眉鬧過了這幾次,怕是帶着他一出面,就被人認了出來。
“不要,孃親跟爹爹一樣,也不喜歡我了。去自己家的酒樓,都不帶我。你是要把我那份好喫的吞掉嗎”超凡氣哼哼的說。
在他的心裏,自己是爲了和他搶喫的柳心眉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這得是什麼樣的娘能夠做出來的啊雖然她是個假的,是個贗品,但是這一點兒愛心還是有的。
小傢伙兒得意的一笑,別看孃親威武,可是她比父王好對付的。她說過,他是她的全部哩。
時間還早,這會兒酒樓是不會有幾個客人的。四個人分成兩夥兒,隨意的閒逛着。小孩子嘛,只要有了喫的、玩的,還是很好哄的。柳葉兒很有耐性,超凡的注意力很快就從柳心眉身上轉移了。
一位老伯挑着兩隻滿滿的竹筐向酒樓的旁門走去。香葉不用柳心眉吩咐,就搶步走了過去,老伯的竹筐剛剛掃到她的裙邊兒,香葉腳底一個不穩,就摔倒在地上。
“嘖嘖,”柳心眉讚歎了一聲,這技術放在現代,絕對是專業碰瓷兒的啊這時機、這角度,任誰也看不出破綻。
鄉下人樸實,一看自己撞到了人,顧不得已經滾落出來的蔬菜了,急忙放下扁擔,來扶香葉。
“姑娘,你不要緊吧”老人緊張的問。
香葉皺着眉爬了起來,一邊嘴裏不停地吸着氣,一邊去揉自己的小腿。
“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姑娘,你傷到了哪裏嗎”老人滿臉的擔憂。
“老伯,我不要緊,也就是擦破了皮兒。你不要擔心。”香葉安慰着他。
“等小老兒去這酒樓賣了青菜,拿到銀子,就給姑娘治傷。”老人家倒是很有擔當。
“老伯,你這些菜值多少銀子”香葉問。
“咳,不值什麼的。常年的主顧,倒也省得我叫賣了。家裏的勞力少,這能節省很多的功夫呢。”老人很實在的說。
“老伯跟我詳細的說說價格唄,說不定我們日後會用你的菜呢”香葉站起來活動了一下。
“姑娘家裏也是開酒樓的”老人驚訝的問。
“哈哈,老伯,你看我的穿戴,哪裏開得起酒樓啊是我家主子有這個打算。”香葉輕輕的笑了起來。
“哦,”老人不再懷疑,一邊撿菜,一邊逐樣告訴了她大致價格。
“姑娘稍等,老漢去去就來。”老者挑了挑子急着走。
“老伯,你去忙你的吧,我沒有事,就不耽擱你了。”香葉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姑娘姑娘,”老漢喊了兩聲。
香葉卻彷彿沒聽見似的,走入人羣,很快就不見了。
“真是個好人啊”老漢感激的嘀咕着,低頭進去了。
柳心眉笑眯眯的看着她,這丫頭的鬼點子真多。
她含笑問道:“你若是一天跌這麼幾跤,還起得來嗎”
“這一次就夠了啊”她纔沒有那麼傻,那一下也夠她疼上一陣子的。
“我一會兒記住水牌上的價錢,就知道他們是如何定價的了。”每個行業都有固定的利潤,是可以觸類旁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