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的時候,也是扭捏着攥緊了浴袍。
站在花灑下,腦子分明有些亂,原本是毫不熟悉完全兩個世界的兩個人,被陸立風救了數次心存感激是一回事,但這樣同在屋檐下如此親密就是另外一回事。
究竟是怎麼稀裏糊塗就成了這種模樣和關係的我實在是有點頭暈腦脹的厲害,腳步一個虛浮,腳底一滑,整個身子就朝旁邊斜去。
條件反射的去扶一旁的牆壁,力量都撐在臂膀上,才免遭一難,沒有摔倒。
慌忙站穩,簡單擦洗了一下我就換上白色的浴袍出了浴室。
奈何胳膊擰了一下,好像扭到了筋,擡手擦頭髮的時候,狠狠的嘶了一聲,好容易才忍下呲牙咧嘴的狼狽。
陸立風已經換好了家居服靠在牀頭,他淡漠的朝我掃了一眼就眼尖道,“怎麼了”
“沒什麼,扭了一下。”我忙應着,額上竟然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
他就放下手裏的文件夾,優雅的挺直了腰脊,“過來。”
“嗯”
“過來”
忘了說,陸立風就是莫名有一種威懾力,自帶的,好像看他一眼就中了什麼毒一樣再也做不出相反的動作來。
我管這東西叫氣場。
陸立風就跟我呈直角的角度挨着坐,抽走我手裏的毛巾,就覆在了我的整顆腦袋上。
在我還不明就裏的時候,他開始用毛巾一縷一縷的給我順發,髮絲上的水珠全書被柔軟的毛巾吸走,他擦的仔細又溫柔。
狠狠的嚥了口口水,“還是我來吧。”
“逞能的女人不怎麼可愛。”丟給我這樣一句話,他就繼續認真的擦頭髮。
修長的手指時不時的會觸碰到我的皮膚,那種觸電的感覺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總之,我好似很多年都沒有這種體驗和感覺了。
六年來,我的世界裏就只剩下管浩一個,荷爾蒙的分泌也在細水長流的生活中漸漸消耗的所剩無幾。
就在我怔神的空檔,後頸傳來一陣溼熱的溫度。
有熱氣灑在脖子裏,我驚愕的回頭。
“別動”陸立風命令我,手臂一滑,我清晰的感覺到他圈住了我的腰身,溼熱的溫度清晰而繾綣,“讓我抱會兒。”
那聲音裏透着一股從未有過的沙啞,竟讓我的心跳驟然加起速來,“爲爲什麼”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陸立風沒回我,就只是將我圈的更緊了。
一股窒息的感覺傳來,真的是太久沒有被人這樣擁抱過。
慌忙擡手去掰他的胳膊,“別這樣陸先生。”
陸立風就僵直了背脊,整個氣場冷下來,“我現在是你老公。”
老公
我終於完全掙脫了他的懷抱歪過身子跟他面對面,“陸立風,你是認真的嗎”眼底裏是震驚。
陸立風原本有些微紅的眼球此刻漸漸恢復了原狀,“起碼現在法律上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就算不是子欽還看着,你也得配合我一下。”
垂了頭,我淡漠的落下眼角。
陸立風修長的手指卻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道,“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說什麼”
陸立風用力瞪了我一眼,“文芷你瞎嗎”之後就再也不理我了。
一直到半夜,也沒太想明白他幹嘛突然發脾氣,說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瞎,看得見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可那又怎麼樣呢我是一個二婚女人,且在愛情裏輸的一敗塗地,要我還像16歲的小姑娘一樣對愛情充滿熱情嗎不,不會了。
真的在泥裏滾過一次就最知道渾身沾滿泥濘的感覺有多骯髒痛苦,絕不會再想嘗試第二次
只是這一晚我睡的竟然不太安穩有些沒搞懂自己,耳邊全都是身側男人平穩而有力的呼吸聲。
夢裏,我織了一件翠綠色的毛衣,好像是給管浩織的,又突然變成陸立風的臉。後來毛線打了結,解的滿頭大汗,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陸立風放大的臉。
“你,你幹嗎”心裏驚異,下意識的去拉腋下的被子。
陸立風就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以爲我會非禮你我還沒那麼飢不擇食。”
這話真是說的我無言以對。
怔忪間,陸立風已經從牀側起身,三下五除二解下身上的家居服就去拿衣服換,“快起來吧,飯做好了。”
望着那光潔有力的古銅色肌膚,我的目光久久無法移開,“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當着我的面就隨便脫衣服”嚥了咽口水。
陸立風的腳步生生頓住,“你的意思是,我在自己家裏換衣服還要被限制”
“不是,你明白我在說什麼,我們不過是形婚,所以還是注意一點好。”
陸立風就忽的一下轉過頭來,直接用他那傲人的胸肌對着我,“你這個女人,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究竟是什麼做的對着我這樣一個現成的男人,就算你不會被美色迷惑,至少應該明白好好的巴結一下我就可以輕輕鬆鬆幫到你復仇”
心事就這樣被赤裸的陸立風赤裸裸的點了出來,我瞬間呆愣住,“我沒想過要依靠誰,到現在我已經明白,這個世上沒有誰是可以靠得住的。”就算是如今不得不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才能讓自己好過一點,我也沒打算依靠任何人。
陸立風就緊緊的鎖住我的眼眸,跟我對視了足足二十秒鐘。
後來他一言不發的進了衣帽間,獨留我躺在牀上腦子一片混亂。
早飯的確已經有傭人做好了,在此之前,我還沒享受過被人伺候的待遇。
拜陸立風所賜,感受了不少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