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芷,到了這個年紀何必再騙自己,對愛情傷心欲絕的你,對我的身體並不排斥,對嗎”
他怎麼可以這樣輕易就拆穿我的心事
我是應該憎恨愛情厭惡男人的,可愛情是憎恨了,對於眼前這個威猛挺拔的男人,我卻怎麼都厭惡不起來。
後來陸立風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可是車行駛到半路我就接到了桑妮的電話。
她在電話裏放聲哭嚎,“文芷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我嚇了一跳,匆忙拽住陸立風急剎,“出什麼事了”
桑妮的哭聲悽慘悲慟,“周小慧周小慧這個賤人她竟然跑去跟盧彬說我就在島城還把我這一年經歷的所有一切消息都告訴了他我x她媽我一定要弄死她”
沒有人清楚桑妮和盧彬之間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是桑妮在一年前突然從一個170斤的胖子瘦成了80斤,胃出血到命差點丟了。
從此以後她就低到塵埃裏在島城活着,每天像街老鼠一樣小心翼翼的就是爲了躲着盧彬。
她沒有一份像樣的工作,委曲求全的住在偏遠的郊區每天趕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趕到市裏,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爲了保住她死而復生之後的唯一一點尊嚴。
可是,就在今天,周小慧把這一切都打破了
我急切的喘着氣着急的問,“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生怕桑妮說的是真的,爲了盧彬,她真的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可是桑妮的電話恰在此時掛斷了。
我驚恐的盯着手裏的手機一遍遍的重撥回去,聽筒裏傳來的都已是關機的提示音。
“怎麼了”一旁的陸立風斜着眉頭問我。
我盯着車窗外的綠化帶悵然若失,“她在報復我。”
“誰”
“能捎帶我一程嗎麻煩你,我現在必須馬上找到妮子”
陸立風沒有問我妮子是誰,他只是很體貼的陪我一個地方接一個地方的找。
此時此刻,我也真的需要這樣一個知情知性的男人陪在身旁。
因爲我竟然真的害怕見到桑妮,害怕再看到她一年前絕望崩潰的樣子
最後是在西十路的圖書館找到桑妮的。
尋遍了圖書館的每個角落最後在二樓自習室門外的衛生間工具室裏找到蜷縮成一團的她。
我心疼壞了,只一眼就差點落下淚來。
“妮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桑妮的眼睛就渾濁的移到我臉上,一點點清晰又一點點渙散,“他找到我了,還是在這兒”緊接着就是淒厲悲慘的哭聲,陣陣響到我心裏去。
我用力的抱着她,想要給她哪怕一丁點的溫暖,可分明覺得她渾身都透着涼意。
新的市立圖書館落成之前,這裏是一個挺有名氣的小酒吧。
桑妮跟盧彬就是在小酒吧裏認識的。
後來這裏拆了,建了市立圖書館,桑妮每天都來,她說緬懷過去也是展望未來。
可只有我心裏明白,她到底是放不下,放不下就會成了執念,如攥在掌心裏的刺,明知道是疼,卻還是要緊緊的攥着。
何其殘忍。
我不過是以牙還牙讓周小慧丟了工作,她何其殘忍要這樣折磨我的妮子。
眼淚不停的往脖子裏灌。
直到陸立風醇厚的聲音打斷了我們,“受傷了”他氣息不穩的朝我們低吼。
眼淚就瞬間止住回到現實,“沒,沒。”
“先走”他如神般從天而降,一把抱起地上的我。
對,他抱起的是我。
把桑妮硬生生撂在了原地。
後來的許多次妮子都跟我說,當初她能迅速拉回理智而沒有一頭撞死在牆上尋了短見,多虧了陸立風那個奇葩的舉動太齣戲
無論劇情怎麼發展陸立風當時抱起的那個人都應該是她而不是我
這也奠定了後來爲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桑妮都認定陸立風是鍾情於我的。
那一刻的我沒有發覺,卻也感受到了被呵護的柔情蜜意。
只是在出了女廁所之後我尷尬懊惱的拍打他的胸,“妮子妮子還在裏面”
陸立風這才僵硬的放下我的身體,由着我重新跑回去把桑妮拽出來。
她的確是清醒了不少,不過只是斷了尋短見的念頭,可一定要買把砍刀去剁了周小慧
這事兒狠狠戳中我的痛處,我揪着她的手腕道,“妮子你信我,我來”
桑妮的眼睛裏滿是憤恨,“我早就說過這臭娘們兒不是什麼好b玩意兒”
她到底是妥協了沒去幹傻事兒,可晚上就非得拽着我跟陸立風去酒吧喝酒。
她毫不避諱的捅着我的胳膊肘兒當着陸立風的面兒就問,“哪兒來的文芷你行啊三日不見刮目相看這身段皮囊簡直分分鐘秒殺十二個管浩”
“你少胡說,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誒我想象那樣哪樣真睡過了”
眼看着陸立風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真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索性來了一個酒保說是陪酒的,桑妮很快被酒保勾搭了肩膀去,我也得以解脫。
陸立風湊上來說,“你朋友挺放得開的。”
我面部驟然一緊,“那是她心裏太苦了。”
後來我不知道陸立風怎麼跟酒保交換了一個神色,那酒保竟是拼了命的灌桑妮的酒。
我急了不肯,那酒保卻眉挑厲色道,“喝傷胃,不喝傷心,胃能傷,心卻傷不得。”
我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到他臉上去。
眸如深潭,魅惑四溢,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氣質卓然的酒保。
陸立風適時的來拉我的胳膊,“帶你去個地方。”
酒吧厲來是吵的,我一直不怎麼適應這樣的環境,所以恨不能早一點躲出去,可是看着快要癱倒在桌臺上的桑妮,我憂心忡忡道,“我不能走,我得守着她。”
陸立風就乾脆如拎小雞似的把我提起來,“不用擔心,我朋友會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