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風的身子就有些僵硬的抱住我,“別動。”
“嗯”我小心的又朝他身上擠了擠,以爲有什麼危險。
陸立風的氣息就在我頭頂一片紊亂。
他喘着粗氣,一動都不動的低頭看我。
我才漸漸意識到了什麼。
“我挪開一點。”慌忙朝後挪動身子,可是很快就被身後的座背擋住了。
座椅很窄,我的身後已經沒有空間了。
所以我跟陸立風相擁着,就像密不透風的連體嬰兒一樣。
海上很冷,他的身上很燙。
忽然,有個硬硬的東西抵住了我的小腹。
竟然很疼。
我驚愕無比的跟陸立風四目相對。
周圍的一片白色早就被黑色吞噬,即便這麼近,我都只能用意念去感受他火熱的眼神。
恍惚間,小腹的地方動了動,又傳來一陣痛意。
嘴角忍不住嘶了一聲。
陸立風的氣息就全滾進我的頸項裏。
脖子裏癢癢的,還伴隨着滾燙的熱度。
“陸立風”我叫他的名字。
他的嘴角溢出一絲隱忍,“嗯”
那聲音太性感了,一下子就酥麻了我的腦子,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就連喘氣,我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但也是小心,氣息就越是紊亂,呼出來的熱氣,就更加充滿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愛味道。
陸立風壓抑的嗓音就再次在我耳邊響起,“你真的打算,讓我一直忍着嗎”
我用力咬着脣角,不說話。
半晌之後。
“好,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我匆忙拽住陸立風的肩膀,“你去哪兒”
“洗個冷水澡。”他的聲線壓抑,聽的人心裏慌慌的。
我就拽着他不肯撒手,“你要跳海不行”
這裏根本沒有浴室,唯一可以洗冷水澡的條件,就是跳海
可這深海之處,鬼知道水裏究竟有什麼。
我的恐懼不是憑空而來,而是這深海之中,又是大半夜的,我們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什麼抵擋不了的生物。
我死死的抓着陸立風的手,將他的胳膊環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一點一點,將脣瓣湊到了他的薄脣上。
陸立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將我壓到了身下。
“文芷,你可真瘋狂”
我以爲瘋狂的是他。
他一點點解開我的衣服,摸索着在我身上緩緩遊走,然後一鼓作氣衝進了我的身體。
搖曳的船隻上,我們也盡情搖曳。
失去了視覺,聽覺和觸覺就會格外的敏感。
所以陸立風掌心走過的每一處,我都變得異常敏感。
用力咬着脣瓣不讓自己溢出那些充滿蠱惑的聲音,陸立風的進攻一浪高過一浪。
霧氣溼潤的灑在肌膚上,最後黏膩的,不止是汗滴。
我深深的埋在陸立風的懷裏,“這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瘋狂的事。”
在一隻迷路的船隻上,彼此看不清彼此的時刻,跟男人做那種事。
而陸立風就捏着我的鼻尖,用嘴巴湊上去親,“我也是。”
可陸立風先將我控訴在先,“是你先勾引的我。”
平靜,從未有過的平靜。
平靜的簡直可怕。
我跟陸立風雙雙躺在座椅上,擡頭望着天,卻是什麼都望不到。
茫茫無際的大海,漆黑一片的星空。
什麼都沒有。
只有耳邊船隻碰觸海綿的波浪聲,不大,嘩啦嘩啦的,更是撓着人的心。
“你說,我們真的會死在這裏嗎”我問陸立風。
這一次,他回答的是,“不知道。”
“說真的,你有沒有後悔跟我一起留下來”
他就用手摩挲我的臉,摸到了鼻子又摸到嘴巴,他輕笑一聲,“有一點。”
“嗯”
“總感覺,還有很多事情沒跟你一起做。”他說。
“文芷,其實很久,我已經對愛情這個東西沒什麼幻想了,我曾經以爲,我的愛情早就死了,生命的未來也就是枯燥的商務生活而已。”
“你真的是個意外,是你又讓我開始重新正視生活,讓我開始重新用善意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
他說,“我想,這個世界應該一直都是美好的,如果可以,我願意跟你一起去領略更多的風景。”
如果可以,我也願意跟他一起。
真的,哪怕我們天差地別,我都願意邁出這一步。
我只是悔恨於當初那個救我於水火的男人叫陸立風。
如果他叫李立風,劉立風,不管什麼立風都好,只要不姓陸,也許我們都能過的更輕鬆快樂。
“文芷姐文芷姐”小輝突然尖叫起來,“文芷姐我看到星星了”
我同陸立風匆忙整理好自己坐起來,擡頭看,果然,有星星點點的閃爍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了。
朦朧的月光也透過白色的霧,襯托出一點點的亮光來。
“看北極星”我指着月亮不遠處的那顆星星道,“霧散了”
“文芷姐”小輝其實就在船頭上跟我招手,能看到他的那一刻,覺得他離自己是那麼近。
想起剛纔的那一幕,我的臉頰剎那間一陣通紅。
陸立風起身去了船頭,跟小輝交涉了些什麼,小輝就將船快速的調轉了航向,然後按照西南方行駛而去。
莫名就覺得離小島不遠了。
可小輝不久之後又做了一個轉向。
我忍不住驚呼,“這是要去哪兒”
小輝就衝着我咯咯笑,“立風哥說了,去捕魚”
“捕魚”
“對啊。”小輝說,“文芷姐,立風哥對你可真好。”
陸立風已經重新朝我走過來,“別聽他瞎說,我是怕這小子找不準回去的路,這片兒應該離其他漁民經常捕魚的地方不遠了,讓他往那邊開開看,萬一碰到其他的漁民,還可以找人帶帶路。”
我瞭然的同他相視而笑。
找到方向以後,果然很快,小輝就帶我們找到了其他出來捕魚的漁民。
隔着很遠的距離,他就開始跟那島上的漁民打招呼。
雖然陸立風只是在開玩笑,可小輝卻當了真,愣是要撒網給我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