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就愕然不已。
冷笑就掛在嘴角,痛苦到絕望,“沒想到,最會演戲的,竟然是你。”
“婁阿月,我真的看錯你了。”
痛苦的閉了閉眼,我不敢想象自己此刻失去孩子的樣子,究竟是何其狼狽,只敢控訴眼前的兇手道,“就爲了陸子欽的幸福,你竟然可以親手殺死我的孩子婁阿月,你也是做了母親的人,就真的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嗎我說過無數次了,我會對子欽好的,會對他好的,我會一輩子對他好的”
“但是我的孩子你把她還給我你還給我把我的小格桑還給我”
我激動到不能自已就朝婁阿月衝過去。
被陸立風生生拉住,“文芷,別衝動,有什麼事回病房再說,你的身子受不住。”
走廊裏剛好過來一個護士,瞥了我一眼,厲聲道,“醫院不許大聲喧譁沒看到嗎要嚷嚷出去嚷嚷”
說着,就瞪了我一眼,朝護士臺走去。
而我,就只能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每一個跳樑小醜,心臟痛到抽搐無比。
身子突然懸空,陸立風將我打橫抱起,重新抱回病房裏。
他朝婁阿月使了一個眼色,婁阿月也緊跟在身後進了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閃身進門的那個剎那,我彷彿在走廊的另一端看到了梁智文的背影。
進門後,陸立風將我放到病牀上,十分細心的幫我蓋上被子,體貼的幫我掖好被角,“這兒是vip病房,在這兒說吧。”
我就緊緊的反握住他的手,“是她,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兇惡,陸立風怔了一怔,回頭去問婁阿月,“文芷說的,是真的嗎”
婁阿月此刻的臉上全是無辜,“是,我剛剛已經說了,是我害死了你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當時的情緒太激動,非要拉着文芷跟我一塊兒去酒吧,結果也不會是這樣,的確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她哭訴的十分淒厲。
我反而就冷靜了下來,情緒鎮定道,“婁阿月,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說,“是,的確是你將我引到酒吧裏去的,但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我以爲,你是真的心情不好,昨晚,你說的那樣深情並茂,我真的信了,可我卻想不到,你只是在利用我對你的同情,而藉機殺死我肚子裏的孩子”
“文芷,你究竟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是麼”我冷笑,“你故意拉我去舞池裏跳舞,你也聽不懂嗎你明知道我有孕在身,還將我從座位上拉起來,如果不是你力氣夠大,我身子站不穩,又怎麼可能會磕在舞池的臺子棱上而且就在我呼救的時候,你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我只是喝的有點多,當時以爲你就跟在我身後,衝到舞池裏面了以後才發現你沒跟上來,聽到呼救的聲音,我就匆忙掉回頭來找你了。”婁阿月匆忙解釋。
“除非,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是你故意摔了我,第二次摔我的肚子,只是擔心我沒有傷到元氣,補一刀確保我的孩子胎死腹中罷了。”
我說,“因爲在場的人並不清楚我懷孕了,所以纔沒人可以當即拆穿你的惡行”
“對麼”最後的兩個字,我念的很輕。
心裏是痛極了。
婁阿月不停的搖頭,抹着眼淚說不是,說我冤枉她,可那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我跟陸立風期盼已久的孩子,沒了。
我只覺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難受的只想吐。
轉身,就吐了出來。
陸立風慌忙來拍打我的後背,“老婆,沒事吧你沒事兒吧”
我擦了嘴,漱了口,很淡定的說,“沒事。”
隨後,緊接着道,“可是,我要讓她,爲我們孩子的死,付出代價”
這句話,斬釘截鐵。
婁阿月就有些絕望的搖頭,“文芷,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麼做,我昨晚那麼推心置腹的跟你述說我的過去,你知道我是一定要將子欽留給你跟立風撫養的,你知道,我沒辦法帶孩子走,你是他唯一的歸宿,我怎麼可能會害你,我也不能夠害你你不能因爲失去孩子之後的悲憤就遷怒到我身上,我說過,我已經承認了,帶你去酒吧是我的錯,但我絕對不可能是你說的那樣惡毒的,我根本就不可能計劃謀殺你肚子裏的孩子”
她的聲音很打很激動,“立風,你是知道我的,你知道我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對嗎”
這一聲反問,讓原本後背挺直的陸立風渾身震了一下,“阿月”
他的聲音沙啞又有些破碎,“真的是你嗎”
我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好歹,還是信我的。
婁阿月就激動的連連後退,“你不信我,陸立風,你不信我難道你忘了我們過去的一切了嗎難道就因爲這個女人的一句話,你就開始懷疑我了嗎你知道我爲了你回國,做了多少努力,我全都是爲了你可你如今”
“你不信我,你竟然不信我”她有些悲涼的退到身後的牆上,抵住自己的後背。
“好,既然你不信我,我現在就帶着子欽走”說完,她就朝門外衝去。
陸立風反應極快,匆忙跟上,“阿月”
我的心,卻痛的絞在了一起。
是婁阿月,我很確定是婁阿月,殺死了我的孩子。
我只是沉浸在她述說過去的痛苦當中,卻想不到,她跟我說的那段過去,是爲了告訴我,她帶不走子欽,就會逼迫我只能對子欽一個人好。
爲了陸子欽,她不要我生下陸立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