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飛機,伴隨着失重的感覺,心也跟着失重了。
蔡坤在我旁邊不停的撥弄手機,臉色凝重的可怕。
“手機該調飛行模式了。”我提醒他。
他點着頭,“我看完這條新聞。”
不大一會兒,他才放下手機,屏息凝神。
“怎麼樣新聞上怎麼說”
“房屋沒有倒塌情況,損失不算太眼中,但是行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
我擰了兩下手指,“別急,到了再看情況。“
心焦灼到了海南,落地就第一時間給桑妮打了電話。
蔡坤打她的,我就打韋嘯天的。
可是一分鐘後,我們同時沮喪的搖頭。
兩個人的電話都打不通。
沒辦法,我只能重新把電話打到l,讓同事幫忙查這邊分店的聯繫人。
聯繫到分店負責人之後,才問到了點情況。
掛斷電話,我們就直奔文昌市。
現在臺風已經小了點,路上開始有人出行,更有警察正在維穩,可是打車卻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跟蔡坤在街頭站了大半個鐘頭,才碰上一輛出租車肯拉我們。
張口就管我們要五百塊錢。
“什麼你這不是搶錢嘛”我一聽急了。
那人卻理直氣壯道,“這種天,我可是冒死拉客,五百也不多,你們要是不坐就下車,有的是坐的。”
蔡坤一把按住我的手,“師傅,開車吧。”
因着擔心妮子,我也只好忍下。
可是車行駛到半路,師傅就加錢了。
“這樣可不行,得一千哈一千才能到你們說的地方”
我跟蔡坤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大風將廣告牌颳得嘩嘩作響,有得宣傳牌更是直接折倒了。
面面相覷一眼,我們都對司機沒提出任何意見。
此時此刻,我們就想着能快點趕到目的地就好。
可這一路上卻顛簸得厲害,雖說颱風已經過去了,新聞上已經在報道收尾工作,可是街上的風依然不小,我總覺得自己的屁股坐的不那麼踏實,好像隨時都會被吹走似的。
難以想象,真正颱風來臨的時候,究竟有多兇猛。
費勁周折,我們纔到了文昌市的分店。
彼時,那裏的員工都在上班。
他們在店裏忙碌的穿梭着,一會兒拿貨,一會兒又打掃衛生。
進門,我便發現,整個櫃檯,有一半是歪了的,地上還散落着各式各樣的東西,就連礦泉水瓶都有好幾個。
“這是怎麼回事“我忍不住抓住其中一個店員道,”你們店長在哪裏“
一個身穿藏藍色條紋制服的女人從不遠處走過來,“剛剛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吧”
“是我。”
“是這樣,在電話裏我不方便多說,這兒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遭到了颱風的侵襲,韋總他們去醫院了。”
“去醫院”蔡坤激動的上前道,“出什麼事了”
“這位先生你先彆着急,你聽我說,我們本來是接到颱風預警關了店門的,可是來考察的同事桑妮,有一份資料落在了店裏,堅持要來店裏取,結果就真的趕上了颱風,我們店裏的展櫃都碎了兩個。”
蔡坤明顯是急了,根本就沒耐心聽店長做過多得解釋。
恐怕那店長也是被吼着了,慌忙報了醫院的地址,我們就直奔那兒而去。
一路找到店長說的病房號,蔡坤都沒來得及在門外看一下,就直接推門闖了進去,“小妮子”他親暱又緊張的喊。
結果,我跟在身後,就看到桑妮的手裏端着一個藥碗,手裏拿着湯匙,就放在病牀上躺着的韋嘯天嘴邊。
見到我們,桑妮先是一陣震驚,隨即,就是熱淚盈眶的丟下手裏的藥碗就朝我們撲過來
“你們怎麼來了你們怎麼來了”她抱住我,狠狠的給了我兩拳。
我用力的勒了她的脖子,“你說我們爲什麼會來啊你說爲什麼會來”
我吼着,就將她推搡開,開始查探她身上的傷。
海南這地方熱,桑妮就穿了一條連衣短裙。
她的胳膊上,腿上,甚至還有眼角處,都貼着白色的紗布,着實有些駭人。
“怎麼這麼多傷口”我問。
蔡坤就乾脆抓住她的胳膊,“怎麼會弄成這樣”
桑妮就有些尷尬的咬了咬脣,“我這次確實莽撞了,我不該回去拿那份初稿。“
“我是問你這些傷哪兒來的嚴不嚴重“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蔡坤發火的樣子。
他是真的惱了,連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
桑妮就抖了抖身子,“是打碎的展櫃上的玻璃碴子“
“桑妮你真行“蔡坤用力的狠狠的點了她的頭頂一下,滿眼裏都是心疼,”你知不知道,你電話突然掛斷了,我都要嚇壞了“
“我確實差一點就“她說,”當時颱風剛好起來,我關店門已經來不及了,風就跟猛獸一樣衝了進來,旁邊的展櫃一下子就倒了,我被腳下的轉椅絆了一下,令一個展櫃就衝我砸了過來“
桑妮的目光,緩慢的轉移到韋嘯天身上,“多虧了韋總,是他救了我,否則的話,我可能真的沒命了。“
桑妮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雪白。
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她說,“我真的是第一次遇見颱風,我沒想過颱風是這樣的,真的,芷兒,我看新聞上說,這颱風不怎麼厲害的,根本不是什麼厲害的主兒,可,可經歷了才知道,那簡直就是洪水猛獸,太可怕了“
她說,“是韋總救了我,這一次,又是韋總救了我。“她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拉了蔡坤的手,”快來謝謝韋總,是他救了我“
蔡坤被迫來到韋嘯天的牀前,目光冷漠的上下打量他。
韋嘯天身上穿着病號服,但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手背上,小腿上,全部都是新包紮的傷痕,更糟糕的是,那一張俊美到不可思議的俊臉,竟然也被劃傷了。
title>怎麼這麼多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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