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丈夫剛滿一十八 >59.第 59 章
    此爲防盜章  洗漱完畢後, 已經是凌晨, 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心裏依舊堵着一口氣,燒心燒肝的。

    還有,一定是外面洗衣機裏的爲許夏堵鼻血的那件短袖沒洗的緣故, 他總是覺得整個屋子裏都是血腥味。

    翻身下牀,拎出短袖放在水龍頭下狠狠的搓洗, 出醫院的時候, 母親讓他把衣服丟垃圾桶, 但他卻還是拿了回來。

    盥洗臺水盆裏的水很快就被染成紅色,血腥味也愈發濃重, 水換了一次又一次後,顏色才慢慢淡下去,將衣服在陽臺晾曬好,時間也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

    又在陽臺吹了一會兒風, 終於還是打算回房間繼續睡覺, 可經過許夏房間的時候, 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他不讓她進自己的房間,但自己也從未進過她的房間,站在門口, 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房間東西很多 , 甚至還有些雜亂, 但卻讓人感到踏實。

    正準備回房,驀然想到她的衣服也被血弄髒了,明天出院的時候,別人說不定會以爲她犯了命案,要是傳出去,那自己豈不是很丟臉

    醫院。

    “啊。”許夏以爲是房間進來了壞人,下意識就狠狠踹過去,然後一聲悶哼響起。

    “你要殺人啊。”席澤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許夏見來的竟然是席澤,喊救命的話也吞回肚裏,她摸過手機一看,竟然已經凌晨三點。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裏來幹嘛”她小聲問道。

    席澤將一個手提袋放上櫃子:“給你拿衣服過來。”

    “哦。”許夏之前正爲這事犯難,她的衣服上全是血,再加上是棉的,所以洗了半天也沒洗乾淨。

    “那你快回去吧,我送你去打的。”許夏披上衣服,兩人剛走到醫院門口,一陣瓢潑大雨直接淋了下來,出租車和網約車都不見蹤影,席澤想走也走不了。

    雨夜寒涼,許夏凍得直打哆嗦。

    “回病房吧,雨停了我再走。”席澤終於看不下去。

    許夏看了看手機天氣預報,這大雨一直要下到早上五點多,她本想快點送走席澤這尊佛,無奈老天爺不給力啊。

    回到房間,許夏立刻躺進被子面朝牆壁,席澤則坐在牀邊的椅子上。

    “爲什麼打架”席澤問道。

    “啊哦,我沒打架,我是去勸架的,誰知道被誤傷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派出所的”許夏反問。

    “林珊給我發的信息,她怕發給你爸爸會讓他擔心就發給了我。”

    “這個不靠譜的傢伙。”許夏嘀咕了一句,心道以後可要讓林珊注意點,別把她的事都告訴席澤了,不過,他倆什麼時候加的聯繫方式

    “你沒有告訴你爸媽這件事吧”

    “沒有。”

    “那就好,你去那邊躺一下吧,明天必須去上學。”許夏這才放下心來,她指了指對面的空牀,一醫本來是牀鋪很緊張的醫院,但因爲趙世軍的緣故,她住的倒是挺好。

    席澤看了病牀一眼,他有着輕微的潔癖,特別是對醫院這種地方。

    許夏也看出來了,她掀開被子指着自己身下的無菌佈道:“放心,這裏每個牀鋪上都鋪了這種無菌布,被子也是消過毒的,還有消毒水的味道呢,沒事的。”

    席澤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躺下,但他還是嫌惡的把被子遠遠的拿開。

    因爲房間不大,所有牀鋪離的很近,當安靜下來後,兩人都能聽見各自的呼吸聲,這氣氛太詭異了。

    爲了避免尷尬,許夏咳嗽了一聲:“那個,我已經給學校遞交了辭職報告,新的老師馬上就要上崗了,所以以後你可以不用擔心了。”

    席澤沉默片刻低聲道:“我從來沒有擔心過。”

    許夏扶了扶額:“你還小,大人的世界你不懂,等到哪天你我真的被拖出來遊街就知道有多恐怖了。”

    “爲什麼要被遊街”

    “都說了,師生戀是禁忌。”

    “你又不教我,而且我們也沒有相戀。”

    “”許夏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她又翻身朝向牆面:“話雖如此,但人言可畏,還是小心點好。”

    兩人又各自無言,突然啪的一聲燈被打開了,明晃晃的燈光刺的兩

    人直拿手遮眼。

    “你誰啊”護士看到房間有個男人嚇了一跳,這個房間的病人是主任親自關照過的,突然進來這麼一個人她竟然沒發現,要是出了什麼事就糟了。

    “我表弟。來照顧我的。”許夏忙解釋。

    席澤也放下擋住眼睛的手,那小護士只瞧了一眼就紅了臉,爲許夏做檢查的手都有些不利索了。

    “頭暈不暈,有沒有想吐”小護士問道。

    許夏感覺了一下:“沒有,很正常。”

    “好,那你睡吧,我一個小時候後再來。”小護士慢慢往門外走,臨到席澤牀邊又叮囑道:“你表姐要是有什麼反常比如嘔吐什麼的就立刻叫我。”

    席澤點了點頭:“好。”

    小護士走後,席澤就一直坐着,許夏看不下去了:“沒事的,要出血我早就出血了,你睡吧。”

    席澤被她看的無奈,只好又躺下去,但他只是閉着眼並未睡着,許夏本還想強撐,但最後還是敵不過睡意。

    這一晚,席澤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睡覺可以這麼不老實,踢被子就不說了,窄窄的一張病牀,許夏硬是從牀頭睡到牀尾,又從牀尾睡到牀頭。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最終也迷迷糊糊的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有人用力的搖着自己,睜開眼便看見許夏站在牀邊喫着包子。

    “哇,原以爲你是來照顧我的,沒想到竟然睡得比我沉。”許夏嘖嘖兩聲。

    司機顯然也被她嚇到,一腳油門踩下,車都快開的飄起來。

    席澤見許夏半張臉上都是血,忙用手去幫忙,溫熱的血黏糊糊的粘在他手上,彷彿被火灼燒一般。

    若不是他曾經見過她不要命的樣子,他會以爲眼前這個害怕着大哭的女人是另一個人。

    慌亂中他一把脫下短袖爲許夏捂住鼻子,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喂,阿澤。”席明居的聲音傳過來。

    “爸,許夏頭撞了一下,現在大出血,我們正在趕往一醫,您能不能和趙伯伯打聲招呼,讓他們安排一下會診”席澤語氣急促

    席明居一聽大出血,人也緊張起來:“好,我馬上打電話,你彆着急,待會兒我和你媽也過來。”

    掛了電話,只見許夏已經將衣服翻了個面繼續捂着鼻子,血流的太多了,短袖都已經被浸溼,她的臉也變得蒼白起來。

    七分鐘後,出租車在急診門前停下,門口早有醫生等候在那裏,見到他們兩人下車,立刻有醫生上前將許夏扶到擔架上。

    “撞到那裏了”一年長的醫生詢問道。

    “後腦勺。”許夏感覺自己已經使不上力氣說話了,不過神智倒還清醒。

    那醫生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大包,便立刻讓人送她去拍片子。

    一路上,席澤都跟在擔架旁邊,許夏一把握住他的手眼淚汪汪道:“席澤,如果我有什麼不測,答應我,幫我照顧好我爸爸,可以的話幫我爲他養老送終。”

    席澤反握住她的手:“那是你爸又不是我爸,養老送終要做也是你來做。”

    他本意是讓許夏堅持住,誰知許夏一聽哇的一聲哭出來:“我都要死了你還這樣對我。”

    一旁的醫生忙安慰道:“小姐,別哭啊,小心被血嗆道,而且現在你已經在醫院了,我們一定會救你的。”

    可許夏還拉着席澤不放:“行,你不答應爲我爸養老送終也行,但是我家的錢你一定要還給我爸,雖然我不能履行合同,但是你們不能背信棄義,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她害怕父親老無所依,說話不由自主就變得尖銳了,刺的席澤心中一滯。

    推車的醫生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他看的出兩人現在氣氛不對,只好加快推車的速度。

    許夏被推進放射室後,席澤只穿着一個背心等在外面,醫院的冷氣開的很大,他的皮膚泛起一層密密的小疙瘩,可是冷氣再冷也冷不過剛纔許夏的話,她雖然平日裏嘻嘻哈哈,原來內心時刻保持着對席家的警惕,否則她剛纔就不會說出那番話來。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上是沾着許夏血的衣服,暗紅色血跡刺的他不忍去看,如果她真的死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走廊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幾位醫生正急急走來,爲首一人頭髮花白神情嚴肅,似乎是這支隊伍的領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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