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三國 >第九二九章 賈詡的計策
    粟城陷落之後,頓時引起三輔之地的西涼系列一陣慌亂。手機端 m..粟城雖然周邊地勢較平坦,但確實是從雕陰往南的一個重要的節點。粟城像是堵在洛水南下的一個喇叭口的一個城池,過了這個城池,便是較平坦的關腹地。

    這種地形雖然沒有像是五丈原又或是潼關那樣的險要,但是也同樣是代表着作爲關地區的一馬平川,都在斐潛的打擊範圍之內。

    李傕和郭汜雖然也沒有指望着李蒙和王方一定能夠將斐潛擊敗,但是也絕對沒有想到李蒙和王方會敗落的這麼快,感覺像似乎是這兩人前腳纔到了粟城,然後李郭二人接到了粟城敗落的消息。

    這個可是正面作戰的三千正卒啊!不是什麼所謂的民壯,更何況還有一千的西涼騎兵,專門是爲了攔截和對付斐潛的騎兵的,雖然不見得一定可以在正面戰鬥當取得優勢,但是至少據城固守的話,斐潛也是相當難以攻打的!

    若是說騎兵,李郭二人在西面部署得最多,因爲那畢竟是對付全數騎軍的馬騰和韓遂,不給充足的騎兵根本不好抵禦;而東面駐守潼關的胡軫,則全部都是步卒,因爲潼關本身是關隘,也沒有多少騎兵施展的空間,所以自然是步卒的用武之地。

    但是粟城地形北面多是山區,南面寬闊平坦,加斐潛也有幷州騎兵,因此便既需要騎兵也需要步卒,不過三千的正卒加發動起原本粟城內的民壯,怎麼也有一萬左右的人手的,怎麼連個旬月都守不住?

    而且連一個即將覆滅的警訊都沒來得及發出來,這樣陷落了?

    粟城究竟是怎樣陷落的?

    西涼兵如同部落一樣的派系之間的弊病,展現無遺,潰散的西涼兵並沒有返回長安的這個李傕和郭汜的大本營,而是直接化整爲零,消散在鄉野之間,因爲他們知道算是回到了長安,敗軍之兵也沒有多少好日子過,說不定還要被抓起來祭旗……

    因此一時間沒有能夠掌握一些確鑿消息的李傕和郭汜,不由得多少心略有一些慌亂起來,像是策馬前行的時候明知道前方有刀槍劍戟,但是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晰,這種未知的恐懼,便會產生出極大的心理壓力。

    斐潛到底帶來了多少的兵力?

    是李蒙王方作戰不力,還是關的這些地頭蛇暗投敵?

    於是李傕和郭汜在這種茫然之下,一時之間左右顧盼,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商討和協助,便只能是又找到了賈詡,希望賈詡能夠像之前那樣,在他們遇到困境的時候給與他們答案……

    可是到了賈詡住所的時候,竟然沒有找到賈詡,這一下可是非同小可,尋來了原本賈詡的護衛一問,才知道賈詡已經出發前往左馮翊了,便連忙快馬又重新追回了賈詡。

    “見過池陽侯、美陽侯……”賈詡被追趕回來之後,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耐,依舊是見了面便跟李傕和郭汜行禮問候。

    “……和,爲何此時離京?”見到了賈詡之後,李傕盯了賈詡幾眼,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但是心總是放不大下,便直接問道。

    前一段時間的時候賈詡領了左馮翎的職位,但是根本沒有去,成天在長安城內逛來逛去,如今卻突然動身前往左馮翎,又剛好碰了這樣的事情,自然引起了李傕和郭汜的懷疑

    賈詡拱拱手,一臉認真的說道:“池陽侯何出此言,某乃欲往左馮翊任也,自然是要離京前行……”

    郭汜又問道:“爲何前些時日不去,待到今日方動身?”

    賈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這個……某雜物頗多,收拾了一番……”

    聞得賈詡此言,李傕不由得有些似信非信。

    倒是郭汜陰森森的笑了笑,然後便叫來了一個親衛,吩咐了幾句,讓端些酒水糕點乾果等物,然後不緊不慢的閒扯了一些話語。

    直到了那一名親衛重新回到了大廳,伏在郭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之後,郭汜臉的陰霾才似乎消散了一些,隨後郭汜看了賈詡一眼,然後低聲和李傕說道:“……方纔派人查勘,和確實是備了不少金銀財物……”

    要是放在前幾年,見到賈詡搞了這麼多的金銀財物,說不得馬賊出身的郭汜都會動心不已,但是畢竟現在郭汜已經不是當初在西涼附近馳騁的馬賊王了,而是堂堂大漢的美陽侯,尤其是在長安也待了一段時間,金銀珠寶什麼的見得多了,對於財物的慾望也沒有像當初年輕的時候那麼的強烈。

    李傕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

    到了這個時刻,李傕和郭汜纔算是略微的放下一些心來。對於賈詡,李傕和郭汜根本琢磨不透,只能是依據賈詡的行爲來多少猜測一些。既然賈詡帶了大量的財物,除了說明賈詡可能會較貪財之外,少不得也證明了賈詡並非準備藉着去左馮翊的機會直接跑路……

    也不能怪現在李傕和郭汜有些草木皆兵,只不過他們也不知道應該相信誰,或者應該不相信誰,對於治理朝政,甚至是如何運作整個國家,他們真的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所以當賈詡表現的依舊像之前那樣子,略有些貪財,反倒是讓李傕和郭汜覺得可以信任一些,不是要金銀財物麼,這還是給得起的!

    李傕便對着賈詡說道:“和也不必如此匆忙,吾與美陽侯另有些薄儀,以賀和任便是……切莫推辭,當是略酬和之功也……”

    隨後李傕才慢慢的說道:“……某這裏倒是有一件難事,望和賜教……昨日方得消息,這個……北路軍勢一敗塗地,粟城已陷,不知……和可有良策以對?”

    “啊?啊……”賈詡略有些意外,說道,“……那麼李王二位將軍呢?”

    郭汜搖了搖頭,說道:“具體情況亦是不知……不過至今未歸,多半凶多吉少……”

    賈詡微微擡着頭,雙眼往方轉了轉,捋了捋鬍鬚,然後嘆息了一聲:“如此……倒真是有些難辦了……池陽侯,美陽侯,粟城一落,郃陽、頻陽、泥陽皆於兵鋒之下矣,戰馬縱橫之間,恐難阻擋……”

    關自古是秦朝的糧倉,所以這一塊區域相對來說較平坦,水系也不像是崇山峻嶺之間那麼洶涌澎湃,再加有戰國渠溝通,鑄了一塊沃野千里之外,若是被突破了關隘之後,戰馬在其縱橫馳騁,確實是不易防守。

    關四塞,如今不僅是北面的蕭關敗落了,連散關都多年不曾修繕,自從幷州被鮮卑所佔之後,關四塞對於關的防禦性,意義變得不是太大了,因爲塞外的胡人不需要再去走那一條險峻的三關口,而是可以從郡,五原,雁門直接撲向河東以及三輔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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