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不良人 >第47章 我非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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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彌陀佛,我就知道,法師不會是兇手。”

    柳娘子雙手在胸前合十,一臉欣喜之色。

    她問道:“那法師什麼時候能回來到時候我得給她準備些蘭草湯沐浴,去去晦氣。”

    “這個”

    “怎麼了”

    狄仁傑尷尬道:“法師怕不是馬上能出來。”

    “爲什麼”柳娘子瞪大了眼睛,大聲道:“不是說,她不是兇手嗎”

    “我雖然知道她不是兇手,但是卻沒有充足的證據。

    而且,此案的決定權並不在長安縣,而是宗正寺。今天,宗正寺已派人前來驗屍。內侍省的典事也認爲,法師不是兇手。但僅這些還不夠,必須要找到更多的證據來證明法師的清白。而且,今晚我被人襲擊,怕也與法師的事情有關聯。”

    “你遇襲了”

    柳娘子驚道:“好大的膽子,這可是長安,誰敢如此大膽”

    說完,她就看向了蘇大爲,道:“虧你還是不良人,也是衙門的人。現在人家堵在咱家門口害人,你們卻沒有辦法。真不知道,要你們這些人,究竟做什麼用。”

    蘇大爲苦笑連連,輕聲道:“娘,別擔心,此事孩兒自會追查到底。”

    “嗯,一定要找出真兇,別忘了,法師可是咱娘倆的救命恩人。

    你不在這些日子,多虧了狄郎君的寬慰,否則娘一定要急死了。千萬別放過那些壞人,聽到沒有。”

    “孩兒聽到了”

    一輪皎月高懸,羣星璀璨。

    從巷口吹來的風很輕柔,吹在身上,也讓人很舒服。

    狄仁傑也好,蘇大爲也罷,都沒有刻意去提及被刺殺的事情。

    狄仁傑也只談了關於內侍省派人前來驗屍的結果,也讓柳娘子聽完之後,放心不少。

    “阿彌,陪郎君多喫兩杯,我有些困了,先去休息。”

    “娘,你早點睡吧。”

    兒子回來了,柳娘子的心事就去了一大塊,整個人也輕鬆很多。

    今天起得太早,被黑貓吵醒,一直到現在都繃緊了神經,也的確是非常辛苦。

    “大娘子快去休息,我與阿彌兄弟再喫兩杯。”

    “好,那你們慢慢說話。”

    柳娘子往屋裏走,走到門口,從窗臺上抱起了黑貓。

    “阿彌,你明天可要當差”

    “嗯,要去的。”蘇大爲忙說道:“雖說李丹陽爲我求了請,但這麼長時間,終究是有些說不過去。明日一早我就過去,娘不必管我,好好休息,你也夠辛苦了。”

    “說的甚話,你這麼久不去,怎能空着兩手

    明早我做一些包子出來,你帶過去,怎地也算是禮數。”

    “那,辛苦娘了。”

    柳娘子抱着黑貓,就進了屋。

    在她進屋的剎那,黑貓睜開了眼睛,看似挑釁一樣的,朝着院門口的黑三郎,喵的叫了一聲。

    黑三郎頓時炸毛了,起身就要過去。

    好在,蘇大爲把它攔住,從桌上拿了一塊烤肉給它,“三郎休要理它,乖乖在這裏陪我。”

    說完,對着黑三郎的狗頭就是一陣狂揉。

    揉的黑三郎爽快至極,趴在蘇大爲的腳下,喫着烤肉,不再去和那隻黑貓計較。

    過了一會兒,房間裏的燈,熄滅了。

    黑貓竄上了窗臺,蜷在那裏,看着蘇大爲等人。

    那意思似乎是再說:你們可以說話了,大娘子已經睡了。

    蘇大爲看到這一情況,忍不住笑了。

    “阿彌,你這些日子”

    “哦,我在昆明池隨丹陽郡公修行。”

    “啥”

    “這個事情,一句話說不明白。反正就是,丹陽郡公教了我一些對付詭異的辦法。”

    狄仁傑眉毛一挑,脫口而出道:“你別是做了道士吧。”

    他見多識廣,當然能明白蘇大爲話語中的意思。

    不過,對狄仁傑而言,對付詭異,那都是道士或者和尚纔能有的神通。蘇大爲沒有剃度,自然不可能是和尚。如此一來,似乎也只有道士這個身份,最爲合適。

    “沒有,我不是道士。”

    蘇大爲笑道:“我還是我,回來繼續做我的不良人,我也沒興趣做道士。”

    “嗯,道士可不好做,我有個親戚,苦修十年,如今纔剛過了試經一關,卻至今未尋得高士受籙。想他如今,已近四十歲,就算入了道門,也只是個弘護道士了。”

    唐代,道士以出家的年齡,被劃分爲五階。

    七至十一歲出家,稱之爲蒲車道士;十二到十四歲出家,被換做清信道士;十五歲至十九歲出家,叫施惠道士;二十歲至六十出家,名爲弘護道士;而七十到九十出家,則稱作主持道士。

    蘇大爲道:“我才十八歲,做什麼道士我又不求長生,快活一世足矣。”

    狄仁傑聽了,連連點頭稱讚。

    “你之前,怎知道我遇險了”

    “是小玉”

    蘇大爲一指窗臺上的黑貓,輕聲道:“是它最早覺察,跑了出去。

    我覺察有點不對,所以就跟了過去,可沒有想到大兄,到底是什麼人要害你”

    “兇手”

    “你知道誰是兇手”

    狄仁傑搖了搖頭,道:“我不太清楚,但是已有些頭緒。”

    “誰”

    “無憑無據,我不能說。”

    蘇大爲有些無奈,看着狄仁傑,暗自嘆了口氣。

    他知道,狄仁傑一定有懷疑的對象。但之所以不說,正如他所言,無憑無據,害怕壞了別人的聲譽。自古以來,讀書人對聲譽二字,有着瘋魔一樣的迷戀。而有唐一朝,特別是自科舉推廣以來,更是如此。

    之前曾說過,唐代考科舉,才學才幹,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出身、家世、以及名望和聲譽。

    蘇大爲記得一個典故,說的是一位有名的才子,陳子昂。他才學出衆,出身卻普通。數次考取進士都未能成功。後來,他想了一招,花費千金買了一把非常有名的琴。在所有人的驚歎聲中,他卻把琴當衆摔碎,一下子引來了大家的關注。

    後來,他就順利考中的進士。

    這就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伯玉摔琴的典故。

    蘇大爲有點不太認同狄仁傑的做法。

    換做是他,直接上門把人抓起來,送進不良人的刑房裏,請桂建超他們出手伺候一頓,多牛逼的硬漢都要服軟,到時候別說證據,連他祖宗十八代做的壞事都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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