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雜貨鋪的卷閘門,我看到門上竟然有鮮血流了下來,而在巷子裏,有幾個行人發出驚恐的尖叫,有幾個人遠遠的指着我對面那棟樓的牆腳處。
那竟然是一個人頭,被切斷的脖子下鮮血混着腦漿還在往外流着,而我的雜貨鋪卷閘門上,就是被這個人頭砸出了一個血印,我感覺到法陣都有點被破壞了。
不一會,前來調查的警察就來了。
不明情況的路人告訴警官道:“剛剛我就走在路上,這個腦袋突然飛了過來,重重的砸在那個雜貨鋪的卷閘門上,然後就咕嚕嚕滾到了這裏”
“你們看到是誰拋了人頭麼”警官問道。
“就是這麼飛過來的,根本就沒看到有誰”路人強調道。
此時,警察局的法醫已經用工具將人頭翻了過來,我只覺得腦袋一痛,再一看那腦袋,相貌竟然和趙司睿一模一樣。我心中大驚,又是猛地一顫,差點失聲痛哭出來,“司睿”
“這位女士,你認識這個死者”警官問道。
我再定睛一看,原來這人頭上還用了障眼術,根本就不是司睿的腦袋。我這才平靜下來,連忙迴應警察道:“警官,我不認識這個人。”
“可是您剛剛的表情分明是認識他啊”警察不依不饒的問道。
“我認錯了”我老實回答,可是警察還是不信,“你最近和什麼人結怨過麼”
“我是高中老師,沒和別人結怨”
警察一直刨根問底,我本身剛剛纔恢復一點情緒,被他問的有點不耐煩。
幸好沒過多久,劉建民就過來了。
劉建民知道我的底細,倒是笑道:“弟妹,你這邊又有事了”
我點點頭,“剛剛我關着門在屋裏睡覺,有個人頭飛過來了,砸在我店門上,把我驚醒了,我開門後就碰到了這個事情。”
劉建民朝那些警官招了招手,然後道:“帶回去查一下到底是誰蘇老師與這事沒什麼關係”
法醫小心地將腦袋放入盒子裏,跟着警車而去,劉建民卻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弟妹,需要我派幾個警察在你這邊守着麼安全一點。”
“不用了,建民哥你也知道,如果是那些邪祟,警官守着也沒什麼用”
劉建民心領神會的點頭,也是快速離開。他最近調查神女落紅會和張成林的事情,只要有一點線索都不會放過,所以也是來去如風的。
我擔心司睿的安全,連忙撥打他的電話,聽到司睿溫暖醇厚的聲音時,我差點又要哭出來,只要司睿沒事就好
過了沒多久,劉建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這個人頭是張卓的,張卓也是張成林的養子之一。”
“又是姓張的”我倒吸一口冷氣,不過實在想不通,張成林自己殺自己兒子也就罷了,爲什麼一定要把人頭扔到我這裏來,還用障眼法讓我誤認爲是司睿
“兇手也找到了,表面上看起來是一起黑社會仇殺的事件,張卓從小也是個混子,仗着張成林的錢慢慢成爲了一方黑勢力的大哥。之所以被殺,是因爲張卓泡了另外一個黑社會大哥的女人,那黑社會大哥就派人把張卓給殺了。”劉建民頓了一頓,又道:“那個黑社會大哥和王鎮海關係比較密切。”
“唉”我長長嘆了口氣。
掛斷劉建民的電話。
沒過多久,我看到雜貨鋪門口黑氣不停飄來,但又不是鬼魂,如同陣陣陰風一般,呼號颳着。等我再回過神來,看到原本張卓頭顱所在的地方,那些殘留的血,竟然組成了一個“死”字。
再過了一會,一個無頭鬼飄了過來。
“張卓”我輕聲問道。
“我是張卓”
我有些奇怪,實際上無頭鬼雖然有意識,但是根本就無法尋找方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被斬掉腦袋的鬼都會自然消亡,沒想到張卓竟然還能找到這裏來。
“你就是陰女麼”
“是的”我回應道:“但是我這裏沒有腦袋賣”
“我知道”張卓平靜的迴應道:“黑白無常已經告訴過我,無頭鬼最終都只能消亡,我就算神魂俱滅也不會害怕,但是我放心不下豔兒。”
“豔兒,你女朋友”
“嗯,她很苦,以前被杜振斌囚禁起來當奴隸情婦,遇到我之後和我在一起了。我本以爲杜振斌看在我父親的份上,不會爲難我,但誰知道他還是把我殺了。”
我心想你的死都是張成林授意的,人家怎麼會看在張成林的份上不殺你不過我也沒有點破,只是問道:“人鬼殊途,你的豔兒自然會有自己的命運和生活。”
聽到我的話,張卓卻是有些激動起來,“不是這樣的杜振斌肯定會折磨她的”
“可我雖然在陰陽兩界是陰女,但現實中卻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也沒法對抗杜振斌啊”
“你能不能幫我轉告我弟弟張爍,他是我真正的親弟弟,這個忙他肯定會幫的。”
“張爍麼”我突然想起劉建民提醒的那個張成林的兒子也是張爍,便問道:“我該怎麼讓他相信我”
“在我的房間的中間抽屜裏面,有一顆彈珠,我們小時候一起玩彈珠的時候,立過誓言,長大之後只要拿着這顆彈珠找對方,對方都會答應幫忙完成一件事情。我弟弟張爍曾經拿着彈珠要我幫他殺死過一個人,現在該輪到他履行誓言了”
張卓顯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張爍,我隱隱約約覺得他可能成爲我們對張成林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