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湖的水好像傾瀉不停般,不停涌起落下,海冰屍和鮫人的身影在人工湖中浮浮沉沉,若影若現。原本吃了虧的御守謙此時卻顯得越發的激動起來,大聲嚎叫道:“神州大地,果然物華天寶,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看到鮫人”
御守謙竟然狂到想要將鮫人和海冰屍一併捕獲到,他整個人如同發狂般,直接衝入人工湖中。
但此時人工湖陡然變得平靜無比,鮫人和海冰屍在這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御守謙站在湖中,任憑湖水浸溼他的衣服,顯得有些悵然若失。
折損了兩個式神後,僅存的黑翼幅王被他收回,御守謙原本茫然的眼神開始變得越發陰鷙起來,嘴角忽而又揚起乖張的笑意,他盯着湖下認真的看了一會,然後才躍了出來。
司睿走到我的身邊,拉住我的手,看也不看御守謙,只是溫柔的道:“我們回去吧。”
行車路上,司睿溫和的道:“雖然太公令是願者上鉤,但是我能感應到那個海冰屍在哪。”
我頓時有些心驚,“司睿你不是要去找它吧”
司睿搖頭道:“我沒那麼衝動,那海冰屍的實力太強橫了。”
“嗯嗯,現在太混亂了,我們還是不要輕易惹那種怪物。”
“不過若是那海冰屍作惡,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畢竟這是我惹出來的禍事”司睿非常堅定的道。我知道他的性格,是他的責任他絕對不會推脫。
回到雜貨鋪的時候,純陽竟然搬了個凳子坐在櫃檯後,腦袋四十五度角癡癡地看着天空。
“悲傷,真是逆流成河啊”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道:“你纔多大,還悲傷逆流成河呢”
“我聽說飛昇後,就會化作天上星宿,不知道師父是哪一顆”
我這才明白,純陽這是想他師父了。我不由有些自責這幾天對他關心比較少,孩子在度過來到塵世的新鮮期後,肯定會不由自主想起道觀中清修的日子。
我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保持道心,努力進步,總會有重逢李泉陽道長的時候的。”
純陽點頭,突然朝着屋裏的孫倩倩道:“倩倩姐姐,你推薦給我看的書,真是太幼稚了”
孫倩倩滿臉黑線,走出來揪了純陽的耳朵一下。
我心想孫倩倩畢竟心理年齡還是十七八歲,正是悲春傷秋的時候,看這種青春文算是正常,不過純陽的評價也是極爲正確的,確實有點幼稚。
一個少女鬼和一個童男道士開始打打鬧鬧起來,我和司睿都是笑着看他們,我內心突然浮現出一種家的溫馨感。
我的電話此時卻有些不合時宜的響起來,我一看,竟然是黎芳遠打過來的。
我纔剛接通電話,便聽到黎芳遠在大叫,“蘇媚,救我”
我連忙問道:“你在哪裏”
“我在流花湖公園”
“你去那裏做什麼”
“周遠瞻也在這裏”黎芳遠說完這話,突然一聲驚叫,然後電話就啪的一聲被掛斷了。
雖然有些懷疑,但我還是馬上叫了一個車,往流花湖公園而去。畢竟黎芳遠這人雖然現實而且對我談不上好心,但我也不能看着她死吧而且她還說周遠瞻也在,不管怎樣先看看再說。
流花湖公園在地面之上的部分還是做公園,但是公園地下卻要變成停車場和商場的模式。
現在這個時候工人已經沒有施工了,雖然有圍牆攔着,但我進去也並不難。
纔剛走進去,我便感覺到一絲異樣,但是用望氣術看過去,這公園的樹木鬱鬱蔥蔥的,生機很足,而且這公園有一些路燈並沒有因爲施工而切斷電路,還是亮着。
再走了幾步,我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起來,公園中竟然起了霧。
因爲已經是秋末冬初了,起霧並不算奇怪,但這個霧氣卻比較奇怪,有點像是在涌動一般,一瞬間就將我完全籠罩住,而且這霧氣中竟然隱隱約約有點血腥味。
“難道黎芳遠設陷阱想要害我”我這樣想着,轉念間又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黎芳遠雖然嫉妒心強,但她膽子更小,她知道害了我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絕對不會拋棄現有的生活來做這種傻事。
很快,流花湖公園中的路燈我也看不太清楚了,只有一些朦朦朧朧的光。
我拿出手機,再次撥打黎芳遠的電話,電話還是接通了,我平靜的道:“芳遠,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異常詭異卻還有點熟悉的聲音,道:“我知道你在哪裏”
隨着那話音落下,霧氣裏突然出現一個身影,還伴隨着噠噠噠似乎是高跟鞋踩青石板的聲音。
但是這個身影看起來是面向我,但是隨着這聲音,卻是越走越遠一般。
我度過最開始的惶恐不安,想着自己天師的身份,拿着青葉鋒,幾步奔跑追了上去。
那身影陡然回頭。
我一看他的樣子,頓時驚訝無比。
馬青帆
但是馬青帆此時戴着一個女士波浪卷的假髮,臉上化着很白的妝,上身赤裸着,下身卻穿着黑色皮質的短裙,還有絲襪和高跟鞋。
這是在玩變裝呢
“馬青帆,你裝什麼神弄什麼鬼”
馬青帆此時臉上卻是浮現出詭異的笑容,口中發出喀咔喀咔似乎在喫什麼東西的聲音。
我再一看,他口中竟然吐出一叢黑色的毛髮,然後還有血從他口中流了出來。
緊接着,馬青帆像是極爲痛苦一般,開始捂着自己的喉嚨嚎叫,最後竟然吐出來一灘血肉,那灘血肉在地上迅速的凝結,轉眼間就變成一個嬰兒的模樣。
緊接着,馬青帆又吐了幾灘血,每灘血都會變出一個嬰兒。
這些嬰兒的速度非常快,全部都攀爬到馬青帆的身上,開始噬咬馬青帆,馬青帆的慘叫連連,轉眼間就血肉模糊,而那些嬰兒竟然在這段短短的時間內變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