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的心像是被揪緊了一樣,窒息感壓破得他無法呼吸。
從來沒有想過失去自己最勢在必得的人的時候,會有這麼疼。
正好這一會,在樓下給他們獨處時間的榮楚也上來了,走道房間門口就看見洛悠悠在那站着,榮楚好奇地問了一句,“唐惟呢?”
洛悠悠伸手指了指,“在裏面呢。”
“情況怎麼樣了?”
“還好,雙方情緒都還不是特別激動……”洛悠悠不知道如何向榮楚解釋唐惟的所作所爲,“只是唐惟看起來像是深受打擊。”
這種打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還有什麼比不愛了更可怕的呢。
他那樣無理卻又被世人寵愛着,有朝一日從這愛上摔落,才知道自己原來離了蘇顏,就什麼都得不到。
榮楚故意發出了些聲音,讓唐惟知道他來了,隨後就看見蘇顏也跟着眼睛一亮,期待地朝房間的門看去。
那眼裏的光,刺痛了唐惟的眼睛。
男人臉色蒼白,甚至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明明沒有受傷,卻爲什麼像是被刀子刺穿了一樣。
蘇顏從牀邊站起來,幾乎是小跑着過去,挽住了榮楚的手,一臉小女人嬌羞地說,“你去哪了呀,這麼晚纔上來。”
榮楚另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去給你們買早餐了,怎麼了?”
蘇顏特別依賴榮楚,雖然她總感覺這有什麼不對,好像哪裏有一點點奇怪,可是更多的是無法抵擋的對榮楚的愛讓她忽略了這些不對勁的地方,從榮楚的手裏接過袋子,對着洛悠悠說,“悠悠,反正都醒了我們也睡不着了,不如一起坐下來喫吧。”
唐惟的心都在哆嗦了。
他什麼時候成爲了一個外人,一個最後纔要考慮到的對象。
這比蘇顏的任何行爲都要殘忍。
他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還未說完話,榮楚過去將自己買的早餐分開來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洛悠悠搬來了椅子,隨後蘇顏去叫坐在臥室發呆的唐惟。
走進去的時候,看見他背影孤零零的,女人皺眉,“你不出來和我們一起喫嗎?”
“你還記得……”
唐惟的喉結上下動了動,說話聲音是嘶啞的,“有人跟你一起在別墅裏同居,一起唸書,一起生活,而且你會做早餐給他喫……”
豈料從蘇顏嘴巴里說出來的,是不假思索地一句,“是啊,那不就是榮楚嗎?”
這一刻,如同遭遇了天打雷劈,唐惟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部升騰而起,混合着劇痛將他全身吞沒。
呼吸急促,唐惟竟然紅了眼眶,他不可置信地轉過去,看着蘇顏坦然的模樣,徒勞無功地搖着頭,“你確定是榮楚嗎?”
蘇顏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反問,“還能是誰?”
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