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熾陽天創立之初的景象,四周透着荒蕪之氣。
林若雨鬱悶道:“穿錯了。”
林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東西不好控制,而且整個空間之中,全藏着長生氣息在過去打下的節點。
稍不留神就撞錯了位置。
凌薇感受了一下狀態,喃喃道:“果然不太一樣,跟踏入時間長河的感覺有差別。”
林峯也適應了這種感覺,點頭道:“好像是這個樣子,簡單說來,時間長河是大家的歷史,就像是一艘大船,古往今來的所有高手都在上面,你爲了自己想要改變航向,或者乾點什麼,這一船人不會允許的。”
凌薇接着說道:“而長生氣息,造化峯兩者所構造的歷史,則是你一個人的歷史,雖說限制不如時間長河大,但你本身也在歷史之中,所以無法擅自改動。”
衆人修爲高深,很快就弄懂了其中的緣由。
對於此行的信心,不免也增長了幾分。
陸瀟雅更是對林峯充滿了信心,她知道林峯的性格,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林峯操縱着造化峯離開這段歷史,繼續朝着其他方向前進。
只是過去何等龐大,每一個時間段化爲一個節點,內容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哪怕是林峯神識完全放開,也無法在不斷挪動的歷史之中,尋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
似乎這也能夠解釋清楚。
爲什麼昔日造化峯沒有太大的移動軌跡,看來不是它在選擇時間段,而是隨機撞了上去,所以纔會出現在不同的地方。
情況比林峯想象的複雜。
沒想到此行在這裏就受到了攔阻。
林若雨當即拍了拍胸膛道:“沒事,看我的。”
她揮了揮手,招呼陸瀟雅過來。
彼此實力雖然差不多,但是按照輩分來說,林若雨比她高了不少,陸瀟雅面對她的時候,還是略顯羞澀的。
陸瀟雅挪動了身體,站在了林若雨身旁。
林若雨隨手掏出一塊紗巾,綁在了她右手之上。
同時換上了林峯親手設計,那套紅白相間的神棍裝,她的習慣已經被培養出來了。
每次幹類似的事情,總會不經意的換上這套衣服。
緊接着她大開大合的跳着大神舞,嘴裏更是念叨着常人聽不懂的語言,緊接着手指一點紗巾,只見紗巾頓時翹了起來。
紗巾的一頭,朝着前方指了過去。
不過很快就開始轉向,看起來隨時都會變化着,也符合這處空間的規矩。
林峯咂舌道:“簡直變態了,居然還在不停的移動着,這要是瞎找,怕是永遠也找不到我們需要的那一段歷史了。”
林若雨也相當詫異,她登時覺得有些好笑,不由說道:“再變態,還不是你當初搞出來的事情。”
九天形成,跟林峯有莫大的關係。
長生氣息這個體系,就是他研究出來的。
原本天地間除了皇者之外,大聖的壽元撐死了也就幾萬年,如此一來,天地這艘大船,纔不會因爲船員越來越多,而不堪重負。
只是有了鹹魚長生仙這個體系之後,小聖和大聖的數量反而銳減。
再引渡走九天的大聖高手,九天自身的負擔也會降低,而天外天的情況,怕是就得另想其他辦法了。
有了指路的方式,至少比起瞎碰運氣要好。
雖說這就是林峯搞出來的東西,但是關於這部分的記憶早已經消失了,林峯也摸不清楚是個什麼套路。
不過紗巾挪動的速度太快了,幾乎一會在左,一會在右,哪怕是造化峯的速度已經攀升到了極致。
在要躲避其他歷史的同時,尋找到需要的那部分,也很困難。
林峯頭疼道:“怎麼變化這麼快?”
林若雨哼道:“不然你以爲呢,我又沒法精準定位那部分歷史,頂多是跟瀟雅有聯繫的那一部分。”
就算是定位陸瀟雲,也因爲陸瀟雲活了多年,你是都分成了一段一段的,沒法準確尋找到。
如今只能用這種方式了。
在十萬中找一千,也比在百萬中找一萬要強一點。
剔除了大部分,就算是碰運氣的希望,也會大上了幾分。
林峯看了看不斷在歷史中穿梭的造化峯,問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林若雨搖頭道:“反正我是沒有了。”
凌薇也聳了聳肩膀,她擅長的方向,應付不了這種情況,如果說林若雨都不行,她也只能涼涼了。
倒是陸瀟雅沉默起來。
她如今境界今非昔比,踏入了天命大道的體系之中,實力堪比帝境高手。
當年林峯沒有藏拙,自己能夠傳授的一部分,都傳授給了她,經過多年摸索,她也算是小有成就。
後來又稀裏糊塗拜入了蕭九衣門下,被蕭九衣塞了一腦子的修煉功法,同時假扮成她,用來混淆視聽。
她本身也有太上功體的基礎,只不過是屬於太上靈寶鑑,所以不太明顯。
在絕境中成長起來的她,遠比常人看見的要堅強許多。
幾經生死,自身也有不俗的感悟。
在天命大道上,藉助林峯等人的見解修煉,更是進步神速。
陸瀟雲的事情,她最爲上心,此刻禁不住說道:“讓我試試吧,也許我可以感受到哥哥的存在。”
陸瀟雲存在的歷史中,她也在。
如果鼓動自身血脈震盪,說不定會引起同樣的血脈迴應,跟自己產生關聯,從而找到相關的那一部分。
林峯點了點頭,讓她自己嘗試一番。
陸瀟雅這才盤腿一坐,全神貫注的尋找最爲關鍵的一部分了。
按照林峯的計劃,如果要欺騙歷史,欺騙天地,唯有在陸瀟雲生命的最後一刻,尋找那一線生機。
尋常高手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林峯不行。
雖說九天不是完全屬於林峯,但林峯好歹也屬於創造,規則製造的一部分,擁有一部分的權利。
陸瀟雅閉目感受氣息,回憶過去的點滴。
昔日痛苦的一幕,不斷在眼前閃過。
好友犧牲,戰友犧牲,最終就連相依爲命的哥哥也離開了,獨留幾人在這世間,艱難的存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