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世我爲俠 >第208章 審判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那裏不僅有着夫差矛,還有着仙法,何爲仙法,修仙的方法,閣主對這個就沒有興趣“

    “我想知道只有劉家還有我和我的朋友嗎”

    “應該吧”

    “好,什麼時候出發,七日後,七天之後首烏就可以煉成丹藥,人手一份,但由於此物雖然神奇,但做出來的丹藥有限,公子最好想清楚要帶什麼人”

    “這個我清楚,那我就先告辭了,對了,前院的鐵樹,老爺想看他開花嗎”

    “若是真的有的話,或許可以看到,慢走,老黑,送送”

    “不必了,一個人走挺好的,安靜”

    “既然公子想欣賞一下月光,那就請便吧”

    離開了劉府之後,離鋒只確定一件事,劉家是在孤注一擲,他記得劉老爺說過,這個行當除了他們還有四家

    這一次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修仙的機會,哪個凡人不想得到,真到了那個時候,劉老爺也不是那個僅僅試探自己的劉老爺了

    月光照在臉上,是那樣的柔和,突然他停了下來,藉着月色,前方清晰的有着一道人影

    高的像是絞刑架一般的骨頭架子把清冷的月光分割開來,身穿長及腳趾的白色的麻布長袍

    這樣的裝束,像是去參加葬禮,又或者是參加一場貴族的宴會,在這出奇的軀幹上安着一顆搖搖晃晃

    飽經風霜而又小得出奇的腦袋,就像是蛇腦袋一般,小腦袋上扣着一頂莊稼漢幹活時帶的草帽

    手牽一匹瘦骨嶙峋的小馬,小馬被他牽在手裏,可憐巴巴的跟在他的身後,時不時地低沉的鳴叫兩聲

    離鋒在他身後慢慢的走着,她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到,他的表情應該很開心,因爲他的步伐有些歡快

    絞刑架邁着步子走進了一條小巷,一條煙霧瀰漫的小巷,每一家每一戶都有着同樣的聲音

    婦女做飯的聲音,放眼望去,他只看到一個女人倚靠在門前,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大的和她們的身材不相稱

    她們的樣子就像是逃荒已久剛剛安頓下來的難民,絞刑架走過她的身邊,看了一眼,在巷子盡頭

    一座破屋前停了下來,破屋前有着一個男人,男人正在給馬釘掌,用錘子敲打着馬蹄鐵,不時甩動着

    所剩無幾的頭髮上的汗珠,笑眯眯的吹着口哨,眼睛迷城一條縫,絞刑架走到鐵匠身前,坐了下去

    遞上一碗水,鐵匠接過水,喝了,停下了手裏的工作,看着這個每天夜晚準時來這裏的男人

    這個男人來這裏總是一言不發,像是體察民情的欽差,他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

    “今日生意還好嗎”嘶啞的聲音象是從金屬般的喉嚨中發出,帶着濃重的摩擦,又像是來自地獄,讓人豎起汗毛

    “啊”鐵匠向後一仰,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開口說話了

    “生意還行,養家餬口,城裏馬多,要釘掌的也多,就是那些有錢人啊,非要在馬掌上烙印什麼圖案,這不,一天還沒忙活完”

    “我看看”

    絞刑架接過了鐵匠遞過來的馬掌,看了看,放下了,面無表情,或許那張像是在大火中焚燒過的臉根本就做不了表情

    “不錯,幫我做一個,圖案是這個”絞刑架一邊說着一邊用黝黑的手指在地板上畫了下來

    畫完之後走到小巷盡頭的土牆旁,坐在了小馬上,一聲口哨,小馬騰空而起,越過了土牆

    離鋒走到鐵匠身前,看着地板,月光下,一個十字閃閃發光,彷彿有着無盡的氣勢,像是劍的鋒芒

    十字在離鋒眼中像是有了生命,不斷的變幻,最後變成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圖案,他是倖存者嗎

    騰身一躍,翻過土牆,鐵匠驚奇的看了一眼,繼續開始用錘子敲打着馬蹄鐵,凡是不能理解的

    就不要去想,跟他有什麼關係,照顧好老婆孩子就可以了

    循着馬蹄聲,離鋒走出了城鎮,回頭一看,微微一笑,牆並非是牆,是人心上的牆,從這裏出城,卻是最便捷

    林木越來越密,就連月光都被擋在了上面,小馬慢慢的走着,不知何時,絞刑架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酒葫蘆

    黑色的酒葫蘆,刻着一個十字,就像地板上的一樣,不知過了多久,小馬停了下來,絞刑架隨後跳了下來

    看着前方,馬兒不再鳴叫,變得十分安靜,似乎對月飲酒的愁苦這匹小馬也感受到了一樣

    “年輕人,喝酒嗎”

    “可以”

    離鋒上前幾步,接過酒葫蘆,向着嘴中倒去,苦笑一聲還了回去

    “沒有酒”

    “喝酒,喝的是酒嗎”

    離鋒沒有答話,他知道絞刑架一定還有話要說,這個拿着重若千鈞的酒葫蘆卻不裝酒而喝酒的男人

    “你怕火嗎”

    “不怕,只有野獸怕火”

    “若是在火中七天七夜,身邊只有死去的妻兒呢”

    “我會喜歡火,她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是我感激的東西”

    “感激你看看這下方,若是他們爲了一個人送了性命,你覺得那個人該死嗎”

    “那要看什麼事值得他們這麼做,什麼人讓他甘心這麼做”

    “浪子值得嗎”

    “浪子回頭可不會對月消愁,那個十字是你最爲重要的東西嗎”

    “你認識他”絞刑架轉過了臉,語速似乎加快了幾分

    “見過,而且我也有,在我的背上,或許我們是同一類人”

    絞刑架走了過來,黝黑的手掌拍在了離鋒的背上,點了點頭,又走了回來

    “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人,十幾年前,你在哪裏”

    “江南萬丈書院,那一戰之後,我回了佛山,一個月後,萬丈書院被滅,大火燒了七日”

    “說說那一戰”絞刑架嘶喊着

    離鋒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久遠的記憶在腦海中不斷浮現,那應該是來到佛山的第四個年頭

    師父說他既要練武,又要練心,就讓他去江南萬丈書院,當他去了之後才知道胡千機是書院的院長

    更是他師父葉知秋的朋友,修習一年,離鋒主動要求在他的背上刻上萬丈書院的標誌

    “你是佛山弟子,路不同,你確定嗎”

    “確定”

    縱然離鋒練武多年,還是感受到了一種岳母刺字的感覺,結了痂,脫落,再結痂

    一個月後,就在他離開之前,無數黑衣人在一個雨夜闖入了書院,無數大喊的聲音像是要衝破雲霄

    刀光劍影之間,血水伴着雨水在腳下流淌

    “師父,快走,你不會武功,找一戶人家就可以了,徒兒擋住它們,快走啊”

    “你可知他們是什麼人”

    “我管他什麼人,師父再不走休怪弟子無禮了”

    “這裏是我的家,你要記得這個十字的意義,師父不在,靠你們了”

    “把師父帶走”

    離鋒扶着胡千機的手移到了脖子之上,一掌,胡千機倒了下去,被離鋒扔給了一名正在廝殺的弟子

    飛身上前,一劍解決了黑衣人的生命,閃電不斷照亮着這個血雨腥風的山峯,長劍上不知染了多少敵人的鮮血

    離鋒不斷的拼殺着,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就在這時,書院的弟子們齊喝一聲一起衝了出去

    離鋒嘆了口氣揮着長劍再一次向前,就在他精疲力盡之時,腦海中卻是想起了一道聲音

    “用劍殺敵,只需一劍,你浪費了太多力氣,內力有限,就要精益求精”

    滂沱大雨落在離鋒的臉上,打溼了衣衫,打溼了頭髮,少年站起身,雙眼沒有任何色彩

    一劍又一劍,彷彿沒有疼痛的感覺,直到太陽出現,離鋒跪在滿地的血水之上一動不動

    三日後他醒了過來,看着書院的弟子們,人數少了一半,白髮蒼蒼的師父,在身旁讀着楊家將的故事

    “師父,帶着他們趁早離開吧,弟子要回佛山了,那些人到底是誰師傅,你們一定要離開”

    “一年半,你是最出色的弟子,知秋送你來沒有錯,我送你,送完你之後就離開,那些人嗎,多半是殺手吧”

    “師父保重身體,前路艱險,要從長計議”

    晌午時分,離鋒離開了萬丈書院,這個剛剛經歷過慘烈廝殺的地方,時間無法磨滅的痕跡

    白髮迎風飄揚,揮着手,院長身後,一道道白衣身影揮着手,眼中有着敬意,這個來了一年半的弟子

    在三日前救了他們一命,若不是他,那些黑衣人怕是會,只是她好像有些不對,像是一具傀儡

    一個月後當她得知萬丈書院被滅的時候,他知道師父並沒有離開,那些弟子也沒有離開

    這是一段藏在他心底的記憶,也是他第二次見到黑色的狼頭,十幾年歲月,他知道黑狼的實力很大

    就連陸羽的天機堂都查不出來,但她不會讓胡千機不明不白的死去,讓他的願望無法實現

    這個計劃自從書院被滅之時已經開始進行,皇城裏的黑狼,等着吧,等我進入皇城

    十字,只有一個意義,那就是審判

    離鋒把多年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絞刑架低下了頭

    “他們是因我而死,若是我不回去”

    “這些墳墓”

    “裏面沒有人,只有名字,這算不算英年早逝,連個衣冠冢都沒有留下來”絞刑架聲嘶力竭的說着,眼中似乎有着淚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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