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回到愛你的那天 >第063章 一個叫思容的孩子
    醫院大樓的天台上,葉琳身着一件橙色碎花裙,外面罩着一件白色針織衫,露出纖長的腿,腳下一雙七寸高的橙色牛皮單鞋,微風吹過,很有幾分飄逸感。

    程楓站在她身後,想要走過去,卻又被她身上那股清冷硬生生阻了腳步,再見到她,百般滋味齊齊涌上心頭,他懊悔道:琳琳,那晚是我喝醉了酒,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諒我。

    葉琳轉過身,冷冷地盯着眼前贖罪的男人,心裏唾棄自己,當初她是瞎了眼纔會跟這個男人私奔。三年來她吃盡了苦頭,但是她從來沒有埋怨過。可是她這麼執着的愛情換來的是什麼是他一聲不吭的背叛,是他毫不留情的傷害。

    如果我的孩子可以活過來,我就原諒你。葉琳的語氣格外森冷,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只要她一想起來,她就痛徹心扉。年少輕狂,她總是任性地做着一切她認爲對的事,肆意的傷害一個愛她的男人,而她得到了什麼,得到的是愛的那個男人在她最艱難時最刻骨的背叛。

    程楓高大的身形搖搖欲墜,他的臉色一片灰敗,人也似乎老了許多歲,琳琳,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喝醉了酒,我不會撞車,也不會將思容拋出窗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諒我。

    住嘴。葉琳氣得渾身發抖,她劈手指着程楓,美麗的臉被恨意扭曲,我不准你叫我兒子的名字,你不配,你滾,你滾,我不要再看到你,你滾啊。

    那一夜,她抱着那具小小的冰冷身體,一遍又一遍的喚着:思容,乖兒子,你起來,媽媽給你唱兒歌,媽媽給你唱小燕子,媽媽給你講故事,你起來,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就看一眼,好不好

    可是懷裏的小身子越來越冷,他再也沒睜開眼睛來看她一眼,那雙靈動慧黠的雙眼再也不會睜開來,那張小小的嘴巴再也不會張開脆生生地叫她媽咪,她失去了他,也失去了整個世界。

    程楓痛苦地望着激動的她,思容死後,他再也沒見過她。他到處打探她的行蹤,最後從一個熟人口中得知她出現在紐約的某酒會上,他急忙找來,卻遇上了暈倒的葉初夏。他不認識她,但是看她是黑頭髮黃皮膚,格外有親切感,所以他打算將她送到醫院,然後再回去找葉琳。

    沒想到會在醫院裏遇到葉琳。當初他們是在醫院裏分開的,現在又在醫院裏重逢,命運的安排真是讓人心碎。程楓眼中含淚,他乞求道:琳琳,如果你那麼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再生一個,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葉琳美麗的大眼睛倏然瞪大,她難以置信地瞪着程楓,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她說:原來你一直介意的是這個,我太天真了,是我的天真害死了思容,是我害死了他。

    她還能夠怪誰,只能怪自己看錯了人愛錯了人。她踉蹌着越過程楓,一步一步向樓下走去。

    程楓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哽聲道:琳琳,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們那麼相愛,經歷了那麼多才走在一起,不要放棄我,不要離開我。

    葉琳使勁掙扎,她現在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不想跟這個殺人兇手再多說一句話,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仇恨與他同歸於盡。她尖叫:放開,放開我。

    程楓從來沒見過葉琳這麼喪失理智的一面,那時思容死的時候,她也只是安安靜靜的傷心流淚。而就在他詫異時,葉琳掙開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衝下樓去,獨留程楓痛苦的呆站在原地。

    葉初夏反覆燒了兩天,等她再醒來時,渾身痛得好像被抽筋扒皮了一般,她強撐起虛弱的身子,嘴脣乾得都裂開了,她四處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裏。

    她連聲尖叫,年幼時那些關於醫院的恐怖記憶全部襲上心頭。她嚇得連滾帶爬地從牀上跳下去,但兩天沒進食,她此時腿軟得很,雙腿一着地,就像失了力般向地面撲去。恰在此時,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拉起來。

    瞎折騰什麼還嫌病得不夠重容君烈一進病房就見到她向地上撲去,他連忙衝過去撈起她,氣得真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小女人。昨天回到容宅,爺爺吵着要見小葉子,他煩不勝煩,只好打電話給葉初夏。

    電話是一個陌生男人接的,聽到那人的聲音,他氣得差點摔了電話,這個女人,爲什麼到哪裏都能招惹些狂蜂浪蝶回來他忍住了摔電話的衝動,是因爲那人說葉初夏在醫院。

    從曼哈頓一路飛車趕到紐約醫院,他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直到見到她,他的心才略定了定,可接着涌起的卻是漫天怒意,她怎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他真懷疑她在美國的這三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比在醫院更讓葉初夏驚悚的是此時來自身後的聲音,她急忙轉過身來,看見容君烈時,她驚得瞪圓了眼睛,半晌都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沒變,是他,真的是他

    她激動地看着他,想問問他怎麼來了,是知道她生病了專程來看她的麼可是一想到那晚在酒店的事,她的神情又黯淡下來,平靜地推開他,她自己撐着虛弱的身子向門外走去。

    容君烈分明瞧見了她眼底的驚喜之情,可是隻一剎那,她就恢復平靜。他三兩步搶到她前面去擋住她的去路,怒聲道:你病還沒好,到處亂跑什麼

    葉初夏平靜地擡頭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繞過他繼續向門外走去。

    容君烈氣得眉毛都飛起來了,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厲聲命令:回牀上躺着去,病沒好就別瞎折騰,省得讓人操心。

    葉初夏心情煩躁,又對醫院有種說不清的恐懼感,她用力一甩,甩開了容君烈的手,自己卻狼狽的撲倒在地。手肘在地面擦破了一層皮,她痛得直皺眉,仍固執地站起來要往病房外走。

    容君烈氣得沒有脾氣了,他大步追過去,一把將她撈抱起來,然後大步向病牀方向走去,葉初夏使勁掙扎,尖聲叫着: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出院,我不要待在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牀鋪,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她害怕待在這個慘白的世界裏,害怕看不到一點希望的色彩。她害怕得渾身發抖,揮舞着手要去驅趕那些拿着長長針筒對她笑眯眯的護士,揮舞着手要去驅趕那些永遠對她說不可以出院的醫生。

    她十指尖尖,揮舞着手時指甲不可避免的劃破了容君烈的臉。容君烈怒了,他將她扔回牀上,翻身壓上去,兩手將她揮舞着的雙手死死的壓在身側,兇狠的吼道:病還沒好出什麼院不準胡鬧。

    葉初夏手被制住,她就拿腳踢,邊踢邊吼: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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