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回到愛你的那天 >第88章 婚外纏綿92
    哐當葉初夏手裏的筷子掉到地上,她擡頭直勾勾地盯着容君烈,眼裏什麼情緒都有,唯獨沒有悲傷。你說什麼

    他死了,自殺。容君烈對葉老爺子沒有多少好感,他的死本與他無關,但是他想知道葉老爺子跟葉初夏說了什麼,讓她失控到要自殘。

    動他的人,他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代表着葉老爺子一生塵埃落定,葉初夏呆呆地看着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眼裏卻似有什麼正在洶涌澎脹。死了,爺爺死了。

    三年前葉氏破產,他氣得中風,卻仍然堅持活了下來,他苟延殘喘這麼多年,莫非就是爲了等到她,對她說那番話

    他對容家與景家該有多深的恨,恨到將她撫養長大,然後親手將她送到容君烈面前,再親手摧毀了她。他的心機該有多深,當年念慈輝能夠從容家帶走她,並且這麼多年都沒有讓景柏然與容君烈查到她頭上,他暗地裏做了多少手腳,他如此強大,爲什麼死了

    他不是要看她如何毀滅容君烈麼,他不是要看景家如何在烈火中煎熬麼,怎麼就死了

    眼睛一陣發熱,她沒有落淚,昨晚,她已經將她這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了,從今天起,她再也不會爲不相干的人落一滴淚。

    她的情緒太深沉,容君烈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卻仍舊看不透她,他伸手覆上她滑膩的手背,柔聲道:難過就哭吧,這裏沒人會笑話你。

    她始終沒有落淚,喫過飯後,容君烈問她要不要去葉家看看,她意興闌珊地搖頭,只道:他死了,自有葉家的人操持,我去,他黃泉下都不會走得安寧。

    當晚容君烈只是擁着她睡覺,她的身體越發單薄了,腰細得不足盈盈一握,他緊貼着她,伸手覆上她眼睛時,卻發現她並沒有睡着,在想什麼

    葉初夏搖頭,什麼也沒有想。

    容君烈沉沉地嘆了一聲,將她的身體扳過來讓她面對自己,哀怨道:小九,我怎麼發現我在你心中越來越沒有份量了

    葉初夏蹙了蹙眉,容君烈一向自信得令人髮指,怎麼會突然跟她說這種不自信的話,沒有,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排第二。

    容君烈以爲她會說第一,結果是第二,他的神情僵了僵,咬牙問:第一是誰,我要把他拖出去砍了。

    你兒葉初夏淡定的說,然後容君烈不淡定了,他的笑容很僵,不行,我要排第一。

    葉初夏笑着搖頭,幼稚的容君烈其實也挺可愛的。捏了捏他的俊臉,她的目光突然憂傷起來,她問:君烈,我們能天長地久嗎

    這個問題不是已經問過了嗎容君烈一怔,但仍舊堅定的回答:會,我們一定會天長地久。

    翌日,葉初夏醒來時,滿屋的花香,她看着映入眼簾滿目的紅,微微一笑,當年是誰說容君烈不浪費了其實他浪費起來也很迷人的。

    赤腳走在軟軟的花瓣上,葉初夏的心情奇異的平靜了許多。這樣相守的日子,還能夠相守多久,她已經不費心去想了。在一起時好好珍惜,離去時不拖泥帶水。

    容君烈在樓下做早餐,聽到她芨着拖鞋踢踢踏踏地下樓,他探出腦袋,柔聲道:馬上就好,你要無聊就看看電視。

    葉初夏走過去,想幫他的忙,卻被他笑着推出來,親了親她的臉,無恥的道:別,你在這裏,我又會想起那晚的春色來。

    葉初夏臉紅到耳根處,輕捶了他一記,然後回到客廳坐下,左右看看,想看看雜誌,卻全是商業類的,她不太想看,就拿起遙控板按開電視。

    隨意的換着臺,四十二寸的液晶電視清晰無比,一篇報道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曾經風靡一時的葉氏集團創始人葉xx先生,於前晚在葉宅自殺身亡,今日淒涼出殯。

    記者身後,是白花花的靈堂,靈堂上掛着一幀葉老爺子年輕時的照片,那時青春怒放,就連脣角的笑意都帶着一抹放肆。而葉初夏所看到的,不過是那個躺在牀上垂垂老矣的老人,正惡毒的說着一串詛咒。

    她心頭漸亮,十指都僵硬住,想要換臺,卻怎麼也換不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眼底恐懼漸漸的冒出來,她揮着說,無聲吼道:走開,走開,走開

    容君烈從廚房裏出來,就見她臉色慘白,手不停的揮着,像是要趕走什麼可怕的東西,他疾步掠過去,將她抱進懷裏,小九,小九,你怎麼了

    葉初夏的聲音就像卡在喉嚨口,怎麼也叫不出來,看到容君烈時,她悶頭撲進他懷裏,終於大叫出來,啊啊啊

    容君烈神色一緊,偏過頭去看向電視,電視里正播着另一篇新聞,他拿遙控板關閉電視,客廳裏頓時安靜下來,懷裏輕顫的人兒許久後也跟着安靜下來,小九,不怕,不怕,我在你身邊,我一直在你身邊。

    不動聲色地記下電視臺記下播出時間,容君烈拍着她的背,她一直在顫抖,即使咬着牙,也無法平靜,他擁着她,給她力量。

    小九,你在恐懼什麼爲什麼不願意跟我一起分擔

    喫過早飯,容君烈要去上班,臨行前,似又想起什麼,讓她換衣服,葉初夏不想出門,被他逼得回了主臥室。他隨意拿了條裙子,見她仍舊呆呆地坐在牀邊,他走過去,大手勾着她的睡衣邊緣,作勢要幫她拖,嚇得她回過神來,連忙說自己穿。

    見她倉皇跑進更衣室,容君烈的目光變得莫測起來,他撥通李方涵的電話,交待了一些事,掛了電話,葉初夏已經梳洗好了出來,嘴噘得老高,不滿的嘀咕:暴君。

    容君烈心情大好,只覺得她嬌俏可人,偏頭要吻她的脣,她卻像是受驚般,連忙躲開。容君烈僵了僵,將她擁在懷裏,在她脣上結結實實印下一吻,這才牽起她的手,說:走吧,我送你去景家,你一個人在家,我實在不放心。

    葉初夏心裏掠過一抹罪惡感,想起小魚兒,突然膽怯起來,她可以很平靜地面對容君烈,卻無法面對小魚兒,她連忙搖頭,不,我不想去,我哪裏也不想去。

    看她臉色一陣陣發白,容君烈蹙起眉頭,小魚兒幾天沒見到媽咪,會想你的,去看看他,好不好

    她還是搖頭,容君烈沒辦法,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只好帶她一起去公司。到了辦公室,李方涵已經等在裏面,手裏拿了個文件夾,遞給容君烈,容總,這是你要的東西。

    容君烈接過來,看了葉初夏一眼,道:沒事了,去做你的事吧。李方涵轉身往外走,剛走了幾步,容君烈又道:方涵,等一下,定製一款與我手機型號一模一樣的手機。

    是。李方涵步出辦公室,葉初夏走到一旁的沙發上,疲倦地靠在上面,容君烈走過去拍拍她的屁股,既然這麼累,就去裏面休息室睡會兒,喫午飯我叫你。

    葉初夏搖頭,我想在這裏陪你。

    容君烈沒有堅持,起身去做事,將文件覈對簽了字,再擡起頭來時,卻見她歪在沙發上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昨晚都睡到哪裏去了,這麼容易就犯困。

    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她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繼續睡,容君烈將她放在休息室裏的大牀上,將空調的溫度調到適宜溫度,然後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在她額上印了一吻,好眠, baby。

    合上門,他走回辦公桌,看到桌上放着的牛皮紙文件袋,從裏面拿出一張vcd,然後放進電腦裏,點開播放器,早上放過的新聞又重新在眼前播放。他漫不經心的拉快捷鍵,最後目光鎖定在畫面上,葉初夏失控之前,大致就是看到這裏。

    莫非她的心結真與葉老爺子有關,即使是他死了,也無法讓她從中抽離出來

    他越來越好奇,葉老爺子到底跟她說了什麼,竟會將她折磨得不成人形。摩挲下巴,他拿起電話撥通池淵的電話號碼,淵,幫我查一件事。

    葉老爺子的葬禮辦得風光卻並不熱鬧,葉老爺子當年交好的朋友都未前來送行,只有最近與葉明磊有過生意來往的人前來。葉明磊一身黑衣,在人羣裏顯得鶴立雞羣。

    他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那是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來拜過的人來了又走,最後只餘悽清,葉家所有的親人都到了,唯獨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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