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至沓來的腳步聲驚醒了容君烈,他看着漸漸跑近的景辰熙,下意識將葉初夏摟進懷裏往車裏塞,葉初夏怎麼也不肯坐進這輛對她來說還是噩夢的白色賓利。
景辰熙已經逼近,衝容君烈叫道:容君烈,你放開她。
葉初夏的抗拒,令他百般着惱,他不敢對她用強,怕會傷了她,景辰熙跑過來,一拳揍向容君烈,容君烈抱着葉初夏往後退去,眼見兩人要打起來了,她連忙道:辰熙,你去旁邊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景辰熙心有不甘,在葉初夏的示意下,只能訕訕地退到一邊去,警告地瞥向容君烈。
葉初夏掙不開容君烈的鉗制,她認真地看着他,君烈,還記得那天我對你說的話嗎,不能放棄仇恨,那就放棄我。
她並不想逼他,但是她更不想看到的是,容君烈與景家殊死搏鬥,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時候誰輸誰勝,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傷害。
容君烈將她抵在車身上,危險的睨着她,若我說我都不放棄呢
葉初夏咬牙笑了笑,白着臉道:那你是否要再強.奸我一次
容君烈的手緩緩的垂落下來,葉初夏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裏漸漸窒悶起來,她又豈會不知道他這些天的糾結在所有人都誤解他的時候,只有她理解他的痛苦,如果他們想好好的在一起,這一關,他們必須挺過去。
秋風蕭瑟,落葉紛飛,滿目悽美之景。
葉初夏躺在院子裏的貴妃椅上閉目養神,頭上的落葉打着旋兒落下來,她猶不覺得時光匆匆。自那日容君烈放手讓她離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她把自己當鴕鳥一樣藏起來,半點悲傷都不肯露在臉上。
她越是平靜,飯桌上的氣氛就越是凝重,大家小心翼翼地看她,搞得她好像要去尋死似的。昨晚莫相離還旁敲側擊,要不要跟她去度假
葉初夏笑而不語,大家在擔心什麼,她明白,只是失去個男人,她就真的需要尋死覓活纔對得起觀衆麼更何況她一直堅信,她沒有失去他,他只是暫時迷失了而已。
想着,她脣邊掠過一抹笑意,她會耐心的等,等着他找到路回來。
郁馥心的電話打進來時,她正昏昏欲睡。懷孕後,她一直心浮氣躁,然後莫相離拖着她去報了瑜珈,產婦瑜珈對身體以及今後的順產有極大的幫助。
葉初夏上一胎是剖腹,這一胎決定順產,莫相離聽了,就積極陪着她去散步,做產婦瑜珈,因此兩母女的關係也親近了不少。
被電話吵醒,她有些起牀氣,聽到郁馥心的聲音,她強制按捺下心中的不悅,問候她,郁馥心聽說她最近在做瑜珈,就問她效果如何。
兩人聊了一會兒,郁馥心進入正題,說她準備出門,要去婚紗館挑選結婚當天的婚紗,讓她陪她一起去。葉初夏從貴妃椅上坐起來,皺着眉問:韓非凡呢,挑選婚紗這麼大的事,他不陪你麼
郁馥心沉默了,半晌,葉初夏才無奈的答應了。看來還是那日那副耳釘惹的禍啊,解鈴還需繫鈴人,葉初夏給韓非凡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請她喫飯。
韓非凡沒想到葉初夏會讓自己請她喫飯,連忙讓人把晚上的行程空下來,約在了福記。韓非凡是在葉初夏悔婚之後接手公司的,韓老爺子當時不依不饒,大罵葉初夏,不肯善罷甘休,被韓非凡擋了下來,婚禮照常舉行,只是韓非凡將要娶的是y市十大家族鬱家的掌上明珠,韓老爺子這才罷休。
葉初夏回房換衣服,下樓時,見到莫相離在客廳裏插花,擡頭見她一身吊帶印花真絲連衣裙,外罩一件白色小外套,清新可人,她眼前亮了亮,你要出去
葉初夏提着白色手袋,傾身過去跟她貼了貼臉,嗯,媽媽,一會兒麻煩你去接一下小魚兒,我晚上不回來喫飯了。
好。莫相離很開心,點着頭應承下來,然後讓司機老徐送她出門。
街邊景物不斷向後倒去,葉初夏坐在後座若有所思,不一會兒就到了婚紗館,這裏聚集了歐洲最新款的白紗,全是限量版,只此一件。
唉,這世上無論是誰,遇上了愛情,都註定爲愛黯然神傷。
葉小姐請進。婚紗館的小助理還記得葉初夏,她神色恭敬的引葉初夏走過去,她們的腳步聲引起了郁馥心的注意,她擡起頭來看着她,臉上的神情已經恢復明媚,彷彿剛纔那個黯然神傷的小女人從來不曾存在過。
葉初夏在她身邊坐下,瞥眼去看她手裏的婚紗設計圖,目光突然一滯。那哪裏是婚紗設計圖,那是上次她跟韓非凡拍的婚紗照,兩人姿勢雖然不親密,可是韓非凡眼中的情意卻是滿滿的關不住。
葉初夏的神情頓時冷沉下來,眼神冷鶩的盯着小助理,這是怎麼回事
她們將這張照片夾雜在這些設計圖中,居心何在小助理惶恐地看着葉初夏,葉小姐,這張照片是韓先生要的,他這麼久沒有過來,我想着讓鬱小姐帶給韓先生,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葉初夏滿頭黑線,剛想發難,郁馥心卻按住她的手,強顏歡笑道:沒事,就是一張照片而已。
葉初夏聽了她的話,心裏難受起來,唉,她真不該摻和進來,感情的事,她根本就沒辦法插手,更何況她的位置還是那麼尷尬。
馥心,我跟韓非凡已經是過去式,現在與未來,纔是你們的,不要一直停留在昨天不肯離開,否則你會發現,你已經錯過了許多風景,跟他好好談談吧。葉初夏表明自己的立場,如果郁馥心一直糾結着這事不肯放手,那麼她跟韓非凡之間很難走到一起。
郁馥心強笑起來,小葉子,停留在昨天不肯離開的從來就不是我。
拍了拍她的手,葉初夏道:挑選婚紗吧,你一定要做一個美美的新娘子。
那晚葉初夏沒有去赴約,她將郁馥心送到福記外面,對郁馥心道:心腹,如果你已經決定非這個男人不可,那就好好談談,把你心中所想告訴他,我相信他會知道該怎麼做。
葉琳怒氣衝衝趕到程楓的公寓,剛一進門,就見到女人的衣服從玄關一直散落到客廳,紅色高跟鞋與棕色皮鞋,黑色真絲胸罩,黑色真絲內.褲,火紅色長裙疊着鐵灰色西裝,她的目光從這些衣物梭巡而過,最終落在客廳沙發上那兩個赤.裸糾纏的人身上。
火氣騰騰冒了起來,她丟下手提包,從兩個忘情糾纏的人身邊走過,徑直去了浴室。程楓在開門聲響起時,就已經發現她的到來,他假意忘情愛撫女人白皙的身體,假意沒發現她到來。
看她擦身而過,連停也沒停一步,他下意識就想推開懷裏的曼妙胴體,那女人卻如八爪章魚般將他夾得死死的。目光追隨着葉琳進了浴室,一會兒他聽到了水聲。
楓,我要,給我嘛。女人在他懷裏扭動着,他卻沒有半分興致,剛要鬆開她,卻聽到高跟鞋敲擊着地面的聲音,他連忙垂下目光,勾起女人的下巴吻了上去,調.情道:你要我就給你。
嘩啦啦和着一聲聲尖叫聲響起來,葉琳將盆子扔在一邊,抱臂看着那嬌豔的女人抱着胸歇斯底里,楓,她是誰,你這個賤人,你怎麼進來的
葉琳居高臨下地瞪着那個女人,冷冽地道:我數三聲,你若是沒消失在我眼前,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一
那個女人被她森冷的目光嚇得直後退,但是又捨不得程楓,可憐兮兮地看着程楓,楓,你看她囂張的,你快將她趕出去吧。
程楓不理那個女人,拿起一旁的墊子擋住重要部位,好整以暇地看着葉琳喫醋發飆的樣子,她對他到底還是有一分情意在的,否則她怎麼會喫這個女人的醋
二,三葉琳說完,二話不說揪着那個女人的頭髮,將她扔了出去。用力甩上門,她看到地上的衣裙又覺得刺眼,彎腰撿起來統統扔了出去,然後一聲不吭地往浴室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