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回到愛你的那天 >第89章 白手偕老13
    離別在即,她本來就強忍住滿腔的不捨,心裏極是難受,他還一直堅持要送她,終於還是將她招惹哭了,容君烈心裏像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他也難受起來,別哭,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

    他本意是打趣,轉意她的注意力,結果他這樣一說,她哭得更厲害了,捶着他的胸口,不准你瞎說,不准你瞎說。

    容君烈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瞎說,我不瞎說。將她擁進懷裏,他從來沒覺得離開她是這麼件痛苦的事。真想派人去調查,他又實在不放心。

    將葉初夏送到半山別墅,他下車給她開門,將她送到銅門前,他微笑道:還有兩個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我就不進去了。你乖乖的等我回來,不許胡思亂想,知道嗎

    嗯。

    好好喫飯,好好睡覺,好好照顧我們的寶貝。

    嗯。

    那我走了

    嗯。

    真的走了

    嗯。

    真的真的走了

    某人終於怒了,淚水漣漣地瞪着他,容君烈,你煩不煩,要走就快走,婆婆媽媽跟個女人似的。容君烈終於笑了,用力將她抱進懷裏,偏頭吻上她的脣,脣齒相依時,纏綿悱惻。一吻畢,他鬆開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坐進駕駛座,一踩油門遠去了。

    葉初夏呆呆地捂住脣,看着白色賓利絕塵而去,她還是忍不住蹲下來嗚咽哭出聲。原來兩個相愛的人,根本就忍受不了分別。他明明纔剛走,她就開始想他了。

    景辰熙在門內,早已經接到容君烈託付的電話,聽到她的哭聲,他眉頭緊蹙,心裏難受極了。想要出去,腳步卻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她在爲另一個男人離去而傷心,他該以什麼心情去安慰呢

    過了許久,他還是忍不住打開門,來到她身邊蹲下,偏頭看着她,笑着打趣:都說懷孕的人容易傷感,你這一哭,長城都要給你哭垮了。

    葉初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抹了抹眼淚,我又不是孟姜女。說完她站起來,惆然地望了一眼盤山公路,轉身往別墅裏走去。

    莫相離知道她要回來住半個月,高興得不得了,張羅着加菜,葉初夏焉焉的提不起精神,坐了一會兒,就回房去休息了。

    莫相離與景辰熙面面相覷,他擡腕看了下表,離小魚兒放學的時間還早,他要出去一趟,便跟莫相離說:媽,一會兒我回來順路去接小魚兒,您就不用單獨跑一趟了。

    哦,那你要準時去啊,小魚兒見不到人去接他,會着急的。莫相離細心叮囑。

    知道了。景辰熙邊走邊向她揮揮手,莫相離看着他走出玄關,又擡頭看了一眼樓上,幽幽地嘆了一聲。景辰熙那點小心思,她這個做母親的又如何看不出

    容君烈突然離開y市,容達集團好像沒了主心骨,像一盤散沙,景柏然仍舊沒有放棄打壓容達集團,李方涵身爲副總經理,容君烈離去前,將容達集團全權交給他。

    容達集團的股價連續跌停,人心大亂。公司裏的羣龍無首,又對新挺拔起來的副總經理很牴觸,於是有些人就找上了葉初夏。

    當年葉初夏挽救葉氏集團於破產的邊緣,曾讓許多人心服口服。葉初夏到公司時,那羣人爭先恐後地前來表忠心,並且尋求葉初夏支援。葉初夏表示,她暫代容君烈的職務幾天,等他從南美洲回來,再將公司大權交還給他。

    李方涵沒置一詞,葉初夏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當公司的賬目交到葉初夏手上時,她簡直無法相信容達集團竟又步上了葉氏集團的後塵。

    賬目上赤字盈虧,早已經負債累累。而面對這樣大的虧空,容君烈怎麼會不知情

    葉初夏心裏有說不出的怪異,擡頭望着從容的李方涵,指了指賬冊,問:這是怎麼回事

    李方涵說:從去年開始,容總就有意從公司裏劃撥資金出去,資金流向我也不清楚。後來又大肆打壓韓氏企業,消耗了許多資金,前些日子,程氏企業撬走了我們幾個大項目,容總絕地反擊,用了比之前多一倍的資金將項目搶了回來,但是公司已經開始赤字了。之後艾瑞克集團聯合幾個大公司瘋狂打壓,爲了救市,容總調了一筆資金過去,只是將股價暫時持平。這兩天容總一走,又多了一家公司擠進來,打算分容達集團一杯羹,所以止前容達集團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中。

    葉初夏聽完,眉頭緊蹙,既然如此,君烈爲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

    我前些日子聽他提起過,說是南美洲有一個部落,頭髮是藍色的,他想去尋找小少爺藍色頭髮的真相,對他來說,容達集團雖重要,卻遠沒有你們母子重要。李方涵語氣始終十分平淡。

    葉初夏聞言,心中頓時驚顫不已。容君烈並沒有告訴她,他此行是去尋找藍髮人種。沒想到他爲了小魚兒,爲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他連自己的王國都不要了,這是怎樣的情深義重

    其實容總若是有心想要反擊,並不是沒有勝算的,可是他說,如果艾瑞克集團的總裁看中了容達集團,他就當是給你下的聘禮。李方涵察言觀色,知道怎麼說話才能夠觸中葉初夏的心靈。

    見她眼底盈滿感動的淚光,他知道,她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而他叫她來的目的,已然達到。

    當晚回到景家,葉初夏心神恍惚,直到景柏然回來,她纔回過神來,從沙發旁站起來,她凝重地看着自己的父親,爸爸,我想跟您談談。

    景柏然早就在等她找自己談話,欣然接受,父女倆去了書房。景柏然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變得極柔和,坐吧。

    葉初夏在沙發上坐下,鄭重其事的道:爸爸,我從來沒有向您要過什麼,這一次,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景柏然早料到她會說什麼,淡淡的嗯了一聲,如果你說的是關於容達集團的事,囝囝,這件事我無能爲力,當初聯合幾大公司時就已經說好了,我不能言而無信。

    爸葉初夏急急地叫了一聲,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凌厲,她態度軟化下來,您當初要打壓容達集團,是因爲你覺得容君烈欺負了我,要爲我出頭。我現在已經是容君烈的妻子,您若堅持,會令我左右爲難。

    景柏然看着她,近乎殘酷的道:商場如戰場,戰場之上無父子,容君烈若只有那點難耐,你跟着他遲早會喫苦頭,倒不如現在一次性解決。

    爸,他是您外孫的爸爸,是您女兒的丈夫,您對我的愛,就是將您的女婿逼上絕路麼她問得犀利,景柏然一怔,隨即苦笑道:囝囝,爸爸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明白,以後你會懂的。

    我不懂,您招集的那些公司,您若率先放棄打壓容達集團,他們一定不會有二話的,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您怕容君烈今後會威脅到您在y市的地位葉初夏急得口不擇言,她想不出景柏然緊咬着容君烈不放的原因。

    景柏然沒想到在她心裏是這樣看待自己的,他一拍桌子憤怒地站起來,葉初夏,我在你心裏就這樣不堪你太讓我寒心了。

    葉初夏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此時見景柏然氣得臉色鐵青,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挽救,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爸,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們兩家已經結下了恩怨,我希望在我們這一代,能夠結束恩怨,能夠和平相處,不再禍延下一代。

    景柏然眉目鬆動了一點,他頹然坐在沙發裏,囝囝,你說的這一切,我又何嘗沒有想過,只是現在,不是我說停手就能停手的。

    葉初夏見自己好說歹說,都改變不了父親的決定,不由得極是懊惱,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景柏然臉上一閃而逝的無奈。

    就好似上輩子欠了容家的,他與容巖有着不解之緣,而葉初夏又嫁給了他的兒子。

    葉初夏決定,在景柏然這裏無處可入手,她就去找莫相離,景柏然最聽莫相離的話,只要她去求,就一定起效果的。如果實在不行,她就將新加坡公司的儲備資金調過來。她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容達集團破產,特別是在容君烈不在的這段時間。

    找到莫相離時,她正在健身房裏做瑜珈。聽見推門聲,她往這邊望了一眼,看到葉初夏,她擠出一抹笑來。囝囝,快進來,你做瑜珈的時間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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