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回到愛你的那天 >第89章 白手偕老20
    葉初夏此時十分慶幸,剛纔先把小魚兒送去學校了,要不來個馬路驚魂,估計小魚兒要做好幾天噩夢。看着景辰熙冷着臉,她也不想再問,心思又繞回了公司上。

    之前她對容達集團基本不瞭解,這些日子正式進駐容達集團,她發現了許多漏洞,賬目上虧空的款項,實際上早已經被容君烈以投資名義挪走。

    容君烈曾說,如果她爸爸要容達集團,他就當是給她下的聘禮,而李方涵也曾這麼說過。可是容君烈拿一個已經虧損好幾十個億的公司給她做聘禮,逼得景柏然沒辦法收回資金,等景柏然收購了容達集團,才發現容達集團負債累累。然後還沒賺上錢,先虧損幾十個億。

    這招真絕啊

    景柏然打落牙齒和血吞,容君烈暗地裏報了仇,只有她是傻瓜。難怪景柏然會說,不是他想停手就能停手的。越是接觸到容達集團的內部運轉,越令葉初夏心寒。假如這次不是自己陰差陽錯挽救了公司,那麼景柏然的事業王國,也有可能因此而坍塌。

    她不想懷疑容君烈對她的愛,卻不得不懷疑,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過仇恨。他說選擇了她,只是因爲將仇恨放在了暗處。

    辰熙,我是不是很好騙

    景辰熙一怔,偏頭看她,她卻看向窗外,側臉憂傷,景辰熙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女人都好騙。

    是啊,女人很好騙,一旦愛上了,就不顧一切地信任對方,即使心裏有過懷疑,也不肯去面對。可是這件事對她該是多麼大的打擊,她全心全意信任他,以爲他放棄了報仇,可結果卻不是。現在,就算她想去找他問清楚,都找不到人可以問。

    很快到了容達集團樓下,景辰熙停下車,傾身揉了揉她的頭髮,不要胡思亂想,開心些,加油。

    見景辰熙幼稚地握拳說加油,葉初夏終於撲哧笑出了聲。她的笑容如雨後初霽,令人倍感舒心。在他還在留戀時,她已經拉開車門下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景辰熙握了握拳,彷彿要握住掌心屬於她的溫度。他低笑一聲,眼底的憂鬱再也藏不住。終於還是讓她發現了麼即使他跟爸爸那樣艱難,也想要瞞住她的事實。

    葉初夏進了辦公室,就開始處理公事,坐在容君烈曾經坐的地方,下達他該下達的命令,葉初夏覺得他還在自己身邊。因爲他沒有放棄報仇,她心裏一面怨他一面恨他,可是想到他有可能再也回不來,這些恨與怨就變成了無盡的思念,將她淹沒。

    看着他桌面上不知何時放着的他們結婚時的兩寸雙人照,幸福還那麼清晰,她卻要接受生離死別,這是何等的殘酷。拿起相框,她仔細摩挲着照片上男人的臉,哽咽道:君烈,你何時回來我想你了,小魚兒想你了,寶寶也想你了。

    她還沉浸在哀傷裏回不過神來時,內線響起來,祕書在外面道:葉總,白女士來訪。

    白有鳳很少來公司,剛纔祕書一時沒有認出來,直到白有鳳說她是容君烈的媽,她的態度才立即恭敬起來。葉初夏怔了怔,自從從淺水灣的別墅搬出來後,她就再也沒見過白有鳳。容君烈失蹤的事,她應該還不知道吧。

    如果她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請她進來,然後泡兩杯茶進來。祕書掛了電話,請白有鳳進去。

    白有鳳自己搖着輪椅進了總經理辦公室,看着那個她非常憎恨的女人坐在容君烈的專屬位置上,她就恨得咬牙,冷冷道:你倒是挺會鳩佔鵲巢。

    葉初夏知道白有鳳專程來找她,肯定沒有好話,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起身相迎,伯母,您先坐一會兒,我有一場會議要開,您要說什麼,等我開完會再說。

    雖然她是容君烈的母親,可是她並不欠她什麼,她沒必要留下來聽她冷嘲熱諷,白有鳳張嘴要罵,祕書已經端着泡好的茶進來了,葉初夏順手從托盤上拿走一杯,然後揚長而去。

    她本來打算陪白有鳳幹坐一會兒,聽她冷嘲熱諷完自己,讓她舒心的離開,畢竟當她知道容君烈有可能永遠不會回來的消息時,她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舒心,可是看見她鄙夷的臉與聽見她尖酸刻薄的語氣。她知道,這輩子,除非景家的人都死光光了,否則誰死都不會影響到她。

    既然如此,她根本沒必要留下。

    剛走出辦公室,就聽到身後響起茶杯碎裂的聲音。葉初夏站定,也許是懷孕後脾氣不好,她忍了忍,都沒忍住,揚聲道:伯母,裏面的東西都是君烈的,您若不嫌摔得手痠,盡情摔吧。

    回給葉初夏的是什麼東西被掀翻砸在地上的悶響聲,葉初夏心情大好,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一直延續到會議結束。下屬們這些日子見夠了她的晚娘面孔,此時見她滿臉笑意,都覺得詫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會議結束,葉初夏制訂了新的方案,容達集團在她手裏,已經步上正軌。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將容達集團推向另一個高峯,無論是對容君烈或是對她自己,都有一個交代。

    就算容君烈回來,他也沒辦法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方法去報仇了。

    更何況,如今她只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告訴自己,他會回來,一定會回來。

    回到辦公室,白有鳳還在。葉初夏環視了辦公室一圈,沒有想象的如戰場一般到處是碎片,只是辦公室裏兩個景德鎮出品的兩個古董花瓶被她給砸了。她挑了挑眉,她眼光倒是好,一手就毀了幾百萬。

    白有鳳等得昏昏欲睡,終於將葉初夏等回來了,她冷眼瞅着她,見她眼底掠過一抹輕諷,又找到了發泄的機會,怎麼,你霸佔了我兒子全部家業,我摔你個花瓶也不行

    葉初夏懶得理她,坐在辦公桌後面開始看那些令她頭昏眼花的報表與策劃案。白有鳳見她不理自己,一拳擊在棉花上,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於是又開始找茬,看見葉初夏隆起的小腹,她眼底一刺,譏諷道:挺着個大肚子,還坐在電腦面前,不怕生出來的孩子是白癡麼

    葉初夏努力忽視,就當她是在關心自己好了,白有鳳見她仍舊不理,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明褒暗眨的話,葉初夏都不理。白有鳳終於忍無可忍,一拍桌子,大聲吼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葉初夏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輕視顯而易見,白有鳳頓時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直翻白眼。葉初夏又移回去看報表。安靜了一會兒,白有鳳又開始找茬,我說,你看得懂那些報表麼不要不懂裝懂,把公司搞垮了,看君烈怎麼收拾你。

    提到容君烈,她才發現一個地方不對勁,這裏是容君烈的天下,按理說怎麼也輪不到葉初夏坐在這裏發號施令。那日容君烈狠心的撇下她,帶着葉初夏走了。她到現在還記恨着,可是此刻,卻也不得不問:我來了這麼久,君烈呢

    葉初夏終於擡起頭來直視她,終於捨得問了她將文件夾合上,站起來走到白有鳳身邊,認真的看着她,淡淡的笑道:伯母,但凡您把一點心思放在君烈身上,君烈也不會如此不幸

    白有鳳聽着她似怨懟似指責的話,一時懵了,她就像一個剛學聽話的孩子,只聽到不幸兩個字在腦海裏盤旋再盤旋,她的臉一下子慘白,抖着脣問:你說什麼,君烈怎麼了

    葉初夏沒有回答她的話,只道:從前,我不懂,爲什麼您跟君烈的關係會連陌生人不如,我也曾經試圖拉近你們母子的關係,可是現在我懂了,您心裏只有仇恨,你看不到他的傷心,看不到他的難過,更看不到他的掙扎,您將您的仇恨全轉嫁到他身上,在您心裏,他不是您兒子,是您報仇的工具。

    葉初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爸爸害死了我丈夫,你搶走了我兒子,此仇不共戴天,他義無反顧地娶了仇人的女兒,他的傷心難過都是他自找的。天下那麼多女人,他就偏偏選了你。白有鳳恨聲道。

    看着執迷不悟的白有鳳,葉初夏覺得自己跟她真的沒辦法溝通了,她重新站起來,俯視着她:伯母,您這一生活得太悲哀了,您永遠都只看得到失去的,看不到現在擁有的,所以您永遠都不會幸福。

    葉初夏說完回到辦公桌後面,開始認真看報表,再也沒有理過白有鳳,白有鳳被葉初夏激得失去了理智,一通亂罵之後,發現葉初夏根本就沒有聽進耳裏,她氣得直喘氣,恨恨地道:葉初夏,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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