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說不見,就不見,去回話。”秦廣捂嘴乾咳兩聲,他已經看出白子衿和鳳驚冥在鬧彆扭。
至於爲什麼鬧彆扭,肯定是因爲蒼玄發出來的國書。
嗯,鬼王之所以那麼客氣,也不是因爲他
秦廣覺得心有點拔涼拔涼的。
“子衿,幹得好”秦夫人讚揚白子衿,“我們女人,可不是生來讓這些臭男人欺負的。”
旁邊的秦廣莫名的就躺槍了。
“我知道了。”白子衿忍俊不禁,“我先去找秦瑤了。”
門外
鳳驚冥聽到管家顫顫巍巍的話後,邪魅俊容立刻憂愁瀰漫,完了,媳婦不願意見他了。
“王爺,現在怎麼辦”黑煞湊過來問,這人都見不到,怎麼解釋啊。
鳳驚冥瞥了他一眼,霸氣的開口:“等”
管家扶住了門,才讓自己沒直接給跪下,鬼王您作出如此霸氣的姿態,居然說出這麼慫的一個字。
您的妻管嚴,要不要這麼名不虛傳
此刻正是太陽熱的時候,鬼王要真這麼站着,一定會曬得很難受。
“鬼王,這裏有傘。”管家覺得,他不能這麼看着鬼王曬,得刷一下好感。
鳳驚冥睨了傘一眼,薄脣輕掀,邪氣的聲音低沉的吐出,帶着不善:“你想陷本王於不義之地”
他本就是來認錯解釋的,要是拿把傘,豈不是太沒誠意了。
別說媳婦,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管家手一抖,尼瑪,鬼王的心思果然不能用常人角度來揣測。
一柱香後,鳳驚冥依舊頂着太陽站着,路過之人想看又不敢看。
兩柱香後,鳳驚冥姿勢不動。
五柱香後,鳳驚冥額頭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卻依舊沒有要拿傘的意思。
管家暗暗佩服鳳驚冥,不愧是鬼王,毅力真大。
忽然,一個侍衛突然跑過來,在黑煞耳邊說了幾句話。
黑煞臉色一變,立刻開口:“王爺,贏若風朝這邊過來了,我們要再不進去,他肯定又會和王妃說您的壞話。”
沒錯,在鬼王府所有人心裏,王妃之所以不見王爺,都是因爲贏若風
王妃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肯定是贏若風故意抹黑王爺,都是這個心機男的錯,就是這樣
鳳驚冥眉頭一擰,似乎是這樣的,但他若不經過媳婦同意直接進去,一定會惹她不高興。
黑煞也覺得,王爺現在似乎進退兩難。
“王爺,您要不裝暈”黑煞道,“您只要暈了,王妃一定會緊張出來的。”
說完後,黑煞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瞭,這簡直是個神策啊
鳳驚冥思考了一會兒,難得猶豫:“靠譜嗎”
“靠不靠譜總得試試,您又不是不知道,王妃最心軟了。”黑煞慫恿,隨後對管家道,“你進去告訴我家王妃,說王爺中暑了。”
管家一臉黑線,不是,你們這是當着我的面謀劃的啊,我全部都聽得一清二楚啊,你現在讓我去撒謊,這不太好吧。
管家正猶豫着,黑煞忽然一個兇狠的眼神看過去:這事關我家王爺,你想死了嗎。
管家立刻顫抖:“我,我現在就去。”
“中暑了”白子衿臉色變都沒變一下,淡淡開口。
“既然中暑了,就讓他回去。”
不一會兒,管家就回來道:“白小姐,鬼王說沒事了。”
白子衿冷嗤一聲,轉身繼續和秦瑤說話,不再理會管家。
管家悻悻的回到外面,把白子衿的態度帶給鳳驚冥,並且神還原的嗤了一下。
尷尬的是,贏若風剛好到了。
黑煞:“”
贏若風淡漠的看了鳳驚冥一眼,櫻脣譏諷的掀起,吐出兩個字:“活該。”
黑煞深深的看了管家一眼,他覺得管家活不過今天了,節哀。
鳳驚冥邪魅俊容一黑,隨後他薄脣冷勾,不甘示弱的毒舌:“大師兄,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和我說聲,讓我這個妹夫好好招待你一下。”
看我笑話很舒服是不,我能用名正言順的身份嘔氣你。
“鬼王日後來了神醫門,我也會好好招待一下你這個外人。”贏若風清冷開口,將外人二字說得格外重。
笑話,就你還名正言順,壓根就是一個外人。
看着兩人互相毒舌,氣氛越來越緊張,貌似下一刻就會打起來一樣。
鳳驚冥俊容上的慵懶被冷邪冰魅代替,桃花眼微眯,盯着贏若風。
贏若風神色清冷,丹鳳眼卻涌起澎湃波浪,不甘示弱的看着贏若風。
“鬼王殿下,贏公子,你們怎麼在這裏”一道聲音傳來,將越來越緊張的氣氛打破。
管家如看到救星一般,看着來人秦澤。
秦澤一身白色孝服,他送葬完剛把事情處理完回來,對管家笑道:“福伯,怎麼不請兩位進去坐,這麼大的太陽,怎麼能讓客人在外面曬。”
“可是。”管家猶豫,贏公子還好,白小姐可是不願意見鬼王的。
話音剛落,鳳驚冥已經大步踏進相府,薄脣勾起邪魅的笑:“秦公子,本王很欣賞你。”
秦澤有些莫名其妙,鬼王突然說欣賞他,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贏若風冷淡的瞥了秦澤一眼,雖未說話,那眼神裏的冷意卻讓秦澤不明。
他不過請兩人進去,怎麼一個個反應都這麼大,真是怪了。
“臣見過鬼王殿下。”秦廣見到鳳驚冥,先是不明,怎麼突然進來了,是等得不耐煩了嗎。
再看到秦澤後,瞬間明白了,臉立刻就黑了,他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了。
“秦相免禮。”鳳驚冥聲音慵懶,直接大步朝內院走去,目標明顯。
贏若風也大步跟過來,那淡然的模樣,彷彿這不是相府,是他的神醫門一般。
秦夫人剛好從內院走過來,委身行禮:“見過王爺,贏公子好。”
“秦夫人好。”鳳驚冥淡淡點頭。
秦夫人擋住他們的去路,笑道:“兩位,子衿已經從後門走了,走了大約半柱香了。”
鳳驚冥臉色一冷,他眯眼,危險的看了一眼贏若風。
贏若風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鳳驚冥攔路,他也不會錯過白子衿。
然後,兩人大步朝外走去,頗有幾分爭相而去的姿態。
“臣恭送王爺。”秦廣道。
待兩人徹底消失後,秦夫人突然笑了起來,她是過來人,自然明白眼前這一切。
看到殘暴的鬼王和淡薄的贏公子露出如此模樣,她是真的笑得不行。
“白小姐回來了,走了半柱香”秦澤知道後,硬朗的臉上有些失神。
若他早回來一柱香,說不定就能碰到白子衿了。
秦廣將他的失落收進眼底,嘆氣道:“秦澤,子衿與鬼王有婚約,你還是看看其他姑娘吧。”
秦廣是秦澤的親爹,怎會看不出兒子的心思,但他根本爭不過鳳驚冥和贏若風,退一萬步來講,子衿也不喜歡他啊。
他這兒子,註定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了。
“瞎說。”秦夫人瞪了秦廣一眼,霸氣的叉腰道,“兒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都不去爭一爭,怎麼知道沒有可能。”
秦澤眼睛微亮,手有些緊張的攥緊。
秦廣有些頭疼:“夫人,子衿與鬼王可是有婚約的。”
要真的惹怒了鬼王,把秦澤滅了怎麼辦。
秦夫人又瞪了他一眼,鼓舞秦澤:“有婚約又怎麼了,這不是還沒成親嘛,再者,鬼王和永定公主那檔子破事可還沒解決,你沒見子衿都不願見他嗎。兒子,娘支持你。”
“可”
“可什麼可,你給老孃住嘴,你當初追老孃的時候怎麼就沒自知之明。”
秦廣尷尬的咳了咳:“夫人,陳年舊事,咱們就不提了,秦澤,爹也支持你。”
秦澤看着父母,苦笑一聲,緩緩搖頭:“爹,娘,你們不必吵了,我知道,她不喜歡我。”
不止是他,連贏若風,任何人都沒有可能。
因爲在他們來之前,已經有人走進了她的心裏,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這些日子,秦澤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了白子衿對鳳驚冥的付出,太多太多,多到讓他嫉妒。
這次,白子衿也是爲鳳驚冥回來的
他現在上去,也只會讓白子衿生出愧疚,不,她連愧疚都不會生出,因爲她不喜歡他。
“小姐,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快到紗雅院,伊人還是忍不住問。
她越來越不懂小姐了,明明是爲鬼王回來的,爲什麼就是不見鬼王。
“那不然呢”白子衿淡淡的道。
伊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可小姐,你不是說相信鬼王嗎,怎麼反而不見鬼王。”
在她看來,這就是白子衿不相信鳳驚冥的象徵。
小姐以前說的,都是假話
“我信他和我不見他,不矛盾。”白子衿走進紗雅院,心裏冷哼一聲。
她是無條件相信鳳驚冥,可她也是個女人,女人都是矛盾體,都會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