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哈哈哈,你沒想到吧,她死都沒地方埋,不知道爛在了哪裏。”麗嬪瘋癲的笑着。
白子衿神色無比的冰冷:“麗嬪,我娘絕不可能對你下毒,除非你做了什麼。”
這並非白子衿下意識對親人的維護,而是一個被那麼多人讚揚的女子,怎麼可能是麗嬪嘴裏的惡毒女子。
“你難道就是爲了報復我,所以要嫁給鳳驚冥嗎”
麗嬪曾經有殺白子衿的機會,那時的白子衿對她毫無防範,但她卻選擇了易容成永定公主,還硬要嫁給鳳驚冥。
白子衿並不覺得麗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折磨她,而是另有所圖。
鳳驚冥則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邪魅的俊容出現了厭惡,桃花眼看着麗嬪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當然不是。”提到鳳驚冥,麗嬪笑了起來,她還頂着永定公主的臉,看着笑得格外癡迷羞澀,好像剛碰到喜歡之人的豆蔻少女一般,“他長得和鳳邑一模一樣,在看到鳳驚冥的那一刻,不,他就是鳳邑,我便決定嫁給他,說起來,還是你讓我看到他的。”
那是圓圓求白子衿去救麗嬪時,麗嬪後面起身,看到了和白子衿牽手離開的鳳驚冥,他勾起了她那塵封到快要忘記的記憶。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飽受十幾年折磨的心終於又活了過來。
她在宮中畫了無數鳳驚冥的畫像,仔細的描繪他的輪廓,然後開始算計白子衿,等待着嫁給鳳驚冥。
“夫君,我愛你。”麗嬪癡癡的看着鳳驚冥,“我愛你啊”
“麗嬪,你的愛真令人作嘔。”白子衿從未想到是她的善心,讓鳳驚冥被盯上了。
但麗嬪這所謂的愛,根本就不是愛,而是一種變質扭曲的佔有,正是因爲她沒得到鳳邑,便要得到他兒子。
“哈哈哈,你嫉妒我,這都是你嫉妒我,我的計劃明明那麼完美,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說話間,麗嬪吐出了一口黑血,在這短短時間內,毒就已經入肺腑了,她已經沒救了。
但她不甘,她想要知道自己爲何會失敗。
白子衿自然不會將早知永定已死一事說出來,這樣會挑起兩國交戰,她淡淡一笑,眼神裏帶着對麗嬪的厭惡和悲憫:“在你來找我的那晚,你身上的味道,還有我從贏若風的醫術上看到了一樣東西。”
那天麗嬪突然出現,白子衿的驚喜不是作假的,可那天她回去之後,偶然在贏若風的醫術上看到一種毒。
一種以人血爲引,也以人血爲解的毒,乃神醫門所創。
那種毒每年都必須服一次解藥,服滿十五次之後纔可徹底解毒,並沒有任何副作用。
而麗嬪中毒用的血,白子衿覺得自己所猜不錯的話,就是她的。
她娘當年應該是和麗嬪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怕麗嬪害她,便用了這種毒想保她的安全,而這十四年麗嬪不知是怎麼撐過來的,但那天麗嬪突然出現,還劃破了白子衿的手取了血。
這種毒在解毒的三天後,都會散發出一股異香,旁人也會沾染上。
那天,阿落確認麗嬪無事回來後,她從阿落身上聞到了。
“就這些嗎不,不可能。”麗嬪不相信,這只是一些小馬腳,白子衿不可能這麼厲害。
白子衿冷笑:“當然不止,你還記得圓圓嗎我去找過她的家人了。”
那之後,白子衿便親自去找了圓圓的家人想做補償。
“不,圓圓的家人我都打點好了,他們將女兒給賣了。”麗嬪進出的氣已經沒有多少了。
“可你不知道,圓圓有個情郎,他們在兩天前還通過信,等她出宮就成親。”白子衿想起那個男子一臉落魄,痛苦不信的模樣,看着麗嬪的目光就多了更多的冷意。
圓圓哪裏是自己替她殉葬的,分明是她爲了一己私慾,殺死了圓圓。
“麗嬪,圓圓對你那麼好,在你落魄無比的時候都沒曾想過要離開你,你竟然下得去手”白子衿問。
“那又怎樣,她該死我好好的和她商量她不願意,她本來就是個宮女,丫鬟,賤民”麗嬪呸了一口。
在場衆人都浮上怒容,這女人真是太不要臉了,簡直惡毒到不能再惡毒了
白子衿手緊攥成拳頭,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麗嬪,告訴我,我孃的屍體在哪裏”
贏若風清冷的目光也看着麗嬪,若讓師父知道這件事,定會無比傷心。
,你永遠不會知道的,這就是對你們的報應。”麗嬪先是癲狂大笑,然後忽然吐出許多黑血,她睜大眼睛,氣息全無,死不瞑目。
白子衿的手攥得更緊,眼眸低垂。
“來人,先帝嬪妃麗嬪膽敢不下去侍奉先帝其一,視人命如草芥其二,殺害永定公主其三,這等惡婦,明日午時鞭屍”順帝開口怒道。
哪怕麗嬪已經死了,但順帝仍然吞不下那口氣,直接要鞭屍。
衆人跪下:“皇上英明”
麗嬪的屍體被拉下去,永定公主丫鬟的屍體也被拉下去,白子衿則抿着脣,神色平靜的走向鬼王府內。
“壽宴還沒結束,繼續啊。”
衆人目光詭異,發生了這種事,白小姐居然還要繼續,還真是淡定。
唯有鳳驚冥和贏若風眉頭微皺,眼裏同時閃過擔憂,看向白子衿,卻見白子衿已經進去了,他們趕忙跟上。
“子衿,剛纔我都差點以爲你要跪下去了。”秦瑤在白子衿旁邊吐舌頭,俏眸卻劃過憂慮之色。
雖然這件事是解決了,可牽扯出了綺羅夫人屍體的事,子衿的心裏一定不好受。
還有,那個丫鬟
白子衿微笑,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是嗎,怎麼可能,我怎麼會給情敵下跪。”
她去跪永定公主,是爲了得到一個近身的機會,讓雪花得手。
“子衿,你別這麼笑,我有點怕。”秦瑤低聲道。
白子衿表現得太鎮定了,讓她有點害怕。
沉姣用手肘捅了捅她,這說的都是啥啊。
“我又不是喫人的老虎,你怕什麼。”白子衿噗嗤一笑,讓大家進去喫飯,“今天是鳳驚冥的生辰,大家趕快進去喫飯吧。”
秦瑤張嘴,正欲說什麼,鳳烈歌和沉姣則將她拉走了。
子衿擺明是想一個人靜靜,她們就暫時別湊上去了,給她個空間吧。
鳳驚冥和贏若風走到了白子衿身邊,鳳驚冥凝視着她,桃花眼深深:“她的話你別當真,據本王所知,當年她喜歡我父皇,我父皇無心她,她就想給父皇下藥,最後陰差陽錯被想和你娘搭上關係的皇兄得手,成爲了麗嬪,和你娘沒任何關係。”
而麗嬪則認爲,這都是因爲白綺羅不願意幫她,她就恨了白綺羅十幾年。
“我知道了。”白子衿對鳳驚冥淺淺一笑,“我相信我娘,你趕快進去吧,你今天可是主角。”
贏若風上前一步,櫻脣掀起:“白子衿,和我回”
“贏若風,你也趕快進去喫吧,我也要去吃了。”白子衿牽着周小安和令珞,尤自的說着,並走到了前面。
周小安擔憂的看着白子衿,他感覺到阿姐一點都不開心。
這一頓飯喫得格外不尋常,氣氛也格外的詭異,按道理來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應該立刻去查明永定公主現在的情況,以及一堆事情,至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的坐因喫飯。
可關鍵就是,這是鬼王的壽辰,皇上都給面子的在喫飯,他們也必須留下來,同時還要擔憂着自己會不會因爲知道太多而有生命危險。
所以這一頓飯喫得格外辛苦,他們苦啊
而鳳驚冥和贏若風,目光則全程放在白子衿身上,見白子衿全程喫得很歡快,甚至還帶着笑容,他們的眉越擰越深。
一頓飯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下結束了。
“咳咳。”順帝的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
衆官員立刻看向順帝:皇上您有什麼事,您說,我們聽着
“鬼王叔啊。”順帝開口的第一件事,是先和鳳驚冥商量,“朕宮中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就先行離開了”
雖是告知的話,卻用了詢問的語氣。
沒辦法,就像那句話說的,你二大爺還是你二大爺,鬼王叔還是你鬼王叔。
尤其是現在永定公主極有可能已經死在了麗嬪手裏,蒼玄和天合很有可能我開戰了,到時需要鳳驚冥上戰場。
“嗯。”鳳驚冥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甚至沒看順帝,敷衍至極。
他媳婦現在不對勁,沒那麼多時間去理會順帝。
順帝站起來,太后也站起來,衆人跪下:“臣草民恭送皇上,恭送太后。”
“衆愛卿免禮,繼續喫,繼續喫。”順帝道。
衆官員內心腹議,喫個頭,皇上您倒是溜了,他們也得找理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