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餘又一震,連忙道:“鳳驚冥似乎是被贏若風坑去極北雪山取了雪蓮,白小姐的傷應該沒有大礙了。”
倒是鳳驚冥,白了一頭黑髮。
茗餘十分不理解,白子衿到底有什麼優點魅力,能讓鳳驚冥和贏若風這兩人爲她如此瘋狂,連命都可以不要,反正他是看不出來的。
茗餘並不知道,白子衿也遲遲找不到答案
“鳳驚冥呢”君玄歌聲音溫潤平靜,似剛纔的冷意和詢問白子衿只是錯過一般,他慢慢的將棋盤收起。
就連君玄歌都沒發現,在聽到白子衿無事後,他暗鬆了一口氣。
“沒死成,白了一頭髮。”茗餘道。
君玄歌看着棋盤,卻又似透過棋盤在看什麼,盤算着什麼一般。
茗餘在旁邊不敢打擾君玄歌。
“茗餘大人。”一下人從外面輕步進來,在茗餘耳邊說了一句話,茗餘立刻皺眉不悅。
“你先下去。”
君玄歌已經將棋子都收好了,他看向了茗餘,溫儒開口:“什麼事,說吧。”
“王爺,皇上下令,說您已經要二十了還未成婚,連個通房都沒有,他賜了十個美人給您。”
茗餘覺得,皇上這是和天合的先帝一般,喜歡作是吧
作是種病,得治
茗餘看着君玄歌的臉色,見他依舊噙着溫潤的笑,芝蘭玉樹不變,似早料到這件事一般:“去回皇上,皇兄的好意臣弟領了,只是臣弟會耽擱那十名女子,不好。”
說話間,一個下人又跑進來,急急忙忙道:“王爺,劉總管已經帶人進來了,屬下攔不住他。”
茗餘不悅,就要呵斥劉總管的不懂事,這時劉總管已經走向了這裏,身後跟着十個妙齡女子。
“奴才見過玄王殿下。”太監特有的公鴨嗓響起,他身後的女子則排成一排,全部低着頭。
君玄歌溫潤開口:“免禮,劉總管辛苦了。”
“玄王殿下說哪裏的話,奴才不過跑個路,辛苦個啥,辛苦的是皇上,每日忙着政務,還不忘操心玄王的事。”劉總管道。
君玄歌的笑淡了幾分,卻依舊怡人揚言:“是我不好,還讓皇兄擔憂。”
“玄王殿下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皇上不喜歡聽,來,來看看這十個女子,玄王喜歡哪個”
這十名女子裏有各種類型,溫婉動人的,清冷高傲的,小家碧玉的,還有一個時不時偷偷擡頭,偷看君玄歌的俏皮類型的。
君玄歌噙着淡笑,溫和的目光在她們每個人身上掃過,卻都只有一秒沒有停留,這讓她們緊張又失望。
她們還以爲,自己能迷倒玄王殿下一會兒呢。
“怎麼都低着頭,來把頭擡起來”似乎是見君玄歌沒一個感興趣的,劉總管立刻呵斥她們。
十名女子將頭擡起來。
君玄歌本是沒有任何波動的,可當他的餘光掃過最角落的那名女子時,眼底迅速的劃過幽光。
茗餘則暗道不好,王爺,這絕對是個陷阱
仔細一看,這女子竟與白子衿長得有七八分相似,也不知道蒼玄帝從哪裏找出來的。
“王爺,喜歡她嗎”劉總管笑眯眯的把那名女子牽到君玄歌面前。
那女子羞澀的給君玄歌行了個禮,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小女子見過玄王殿下。”
君玄歌溫潤的眸子一深,神色有些淡漠平靜了,終究是畫骨畫皮而已,白子衿雖對他客氣,但那是客氣中的疏離,她絕不會如此嬌羞的看着他。
“皇兄有心了,她長得和我的友人有些相似,只是皇兄找來這樣一個女子,就不怕鬼王知道嗎”君玄歌溫潤一笑,明明是溫儒的目光,卻又好似沒帶任何溫度。
劉總管神色微變,他們當初並沒有想到這層,現在想來,若是被鬼王知道他們找了一個和白子衿相似的女子獻給君玄歌,他怕是要將他千刀萬剮。
那女子則露出怯色,她不明白鳳驚冥爲何一開始對她露出興趣,隨後又這麼冷淡。
“這”想到那嚴重的後果,劉總管還是慫了,指着剩下的九名女子:“要不鬼王從她們之間挑吧,這女子奴才先帶走了。”
“剩下的劉總管帶走吧,將她留下。”君玄歌突然要將和白子衿相似的女子留下。
那女子這短短時間內,可謂是經歷了跌宕起伏,各種情緒先後涌上,好在最後成功留下了。
劉總管本
想多留下幾名,可茗餘直接趕人:“劉總管,我送你。”
等茗餘將劉總管送走回來後,君玄歌淡淡的對他開口:“將她帶下去,找個房間住下吧,配兩個丫鬟。”
那女子有些不甘的揪着手絹,玄王殿下可連她的名字都沒問,就這麼被帶下去,豈不是以後都沒什麼機會了。
“王爺,小女子名喚”女子本打算介紹一番自己,可對上君玄歌溫潤儒雅的俊容,她忽然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王爺像仙,她說出話會玷污他的。
女子被帶下去了。
“王爺,這次皇上絕對不懷好意,這名女子定是皇上安插進來的。”茗餘道。
這些年皇上一直試圖從各種方面浸進玄王府,可都無果,這次不知是誰提起這個主意,讓王爺無法拒絕。
畢竟王爺府裏的確除了丫鬟侍女,就沒什麼女子了。
“隨他去吧,你去準備一番,我們去天合。”君玄歌起身,白衣飄散如仙,臉龐的笑溫潤美好。
茗餘心裏十分不願意:“王爺,怎麼要去天合了”
這半年內王爺去天合的次數比之前十九年都多,而且之前新帝登基,明明是不用王爺去的,王爺偏偏自薦去了。
茗餘心裏明白是爲什麼,這次回來王爺沉寂了這麼久,他以爲王爺已經忘了天合那邊,看來是他錯了。
“我的棋子都廢了,其餘的也被神醫門拔除,我在帝都已經無人可用。”君玄歌淡淡一笑,“蒼玄與天合開戰想要贏,就必須先除掉鳳驚冥。”
而鳳驚冥太強大,只有他能去一試。
再者,君玄歌眼底閃過光芒,腦海裏劃過那道倩影,嘴角的笑容深了深,也真切了幾分。
“屬下現在就去準備。”茗餘帶着一顆沉甸甸的心去準備了。
第二日一早,白子衿就踏足了白家,她擡頭看了一眼那相府的牌匾,嘲諷一笑。
這牌匾還能掛多久,科試已經開始,就差最後的殿試今年的狀元就出來了,最多一月新相就會被選拔出來。
“二小姐,老,老夫人說了,不讓您進府。”下人攔住白子衿,但說話的底氣明顯不足。
白子衿看了他一眼:“讓開”
下人一抖,連忙讓開了,同時心裏埋怨白老夫人。
這個死老婆子,竟然下出這種離譜的事情,她是哪裏來的自信,以爲白府還是從前的相府嗎,能攔得住白子衿。
白府的下人明顯少了一半,聽說是周以柔爲了省錢,將許多下人都發賣了。
“老夫人,不好了,二小姐來了。”趙嬤嬤遠遠的看到白子衿,連忙衝進屋裏對老夫人喊不好。
白老夫人正躺在塌上,讓丫鬟給自己按腰,自從她和白子衿撕破臉皮後膏藥也沒有了,她一下子從天堂到地獄,對白子衿又多了許多怨恨,此刻聽到白子衿一來,立刻道:“叫什麼叫,誰和你說她是二小姐了,叫她白子衿”
“對,別叫你二小姐,我看不上。”白子衿從外面踏步進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白老夫人,一臉冷笑。
“白子衿,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白老夫人和發了瘋似的,硬要把白子衿趕出去。
“趙嬤嬤,快,把她趕出去”
趙嬤嬤在旁邊縮手縮腳的,她們現在不比從前了,而且二小姐身後的丫鬟可不是一般人,她一個老婆子哪裏打得過。
見趙嬤嬤不動手,白老夫人又開始叫喊起來:“你是聾了嗎聽不見我說話嗎,我讓你把她趕出去”
白子衿總算知道白月容尖銳刺耳的聲音遺傳自哪裏了,就是眼前這位。
“你別叫了。”白子衿聽得實在刺耳,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問你,很快就走。”
“不,你現在就給我滾,我不會回答你的絕對不會”白老夫人撒潑賣瘋。
白子衿的聲音冷了幾分:“再過幾天,新相就出來了,你確定你要讓我滾我現在出去,就立刻宣佈和白府脫離關係。”
白元錦的政敵可不少,要不是還有點顧忌白子衿,他們早跑來落井下石了。
白老夫人立刻不說話了,她過慣了體面日子哪裏吃得了苦,就好比她這院子裏,白府已經這樣了,她卻不願意少一個丫鬟,說丟了她的面子。
所以,絕對不能讓白子衿脫離白家。
“你要問什麼”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喫喫罰酒,欺軟怕硬,白老夫人就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