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若風的手就保持着那樣的姿勢,那麼的僵硬,那麼的失落,同時還帶着自責。
最後,他將手收回來,孤傲的神色依舊清冷,再看不出其餘情緒:“我替他療傷。”
“好。”白子衿連忙想要下來,卻被鳳驚冥抱得很緊。
“本王無事,無需他。”
“你別犟了”白子衿低吼,這一個兩個的,怎麼就沒人聽他的話呢。
贏若風得到這回答不意外,他抽出銀針,直接牽起內力朝鳳驚冥的背後穴位扎去。
白子衿則抱住鳳驚冥的手,讓他不得動彈,不得不被贏若風治療。
“不欠你了。”贏若風收起銀針,櫻脣清冷的掀開,同時看向白子衿,“等他走後,給我一個解釋。”
她是完璧之身,可卻被鳳驚冥如此報回來,他喫味,並且必須要一個解釋。
說完不等白子衿回答,贏若風青衫飄動,直接回了房間。
“你要給他什麼解釋”鳳驚冥桃花眼危險的凝視着白子衿,似乎她敢去給贏若風解釋,他便吃了她一般。
白子衿訕笑兩聲,然後便覺得頭疼:“鳳驚冥,你們二人以後能不能一見面就別嗆,你知道我的心思的。”
兩人一見面就爭吵甚至要打起來,夾在中間爲難的是她。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是這長期下來,她扛不住啊
“儘量。”鳳驚冥低磁的聲音淡漠的溢出,“他別招惹本王,本王亦不會隨意招惹他。”
“好吧。”白子衿嘆氣,她知道這是鳳驚冥最後的妥協了。
二人回了房間,白子衿先是換了一身衣裳,鳳驚冥也重新換了一身衣裳,兩人坐於院子裏。
“媳婦,你剛纔說不對是什麼”鳳驚冥桃花眼閃過光芒,詢問起剛纔的事情。
剛纔白子衿突然說不對有人,定然不是說贏若風二人。
“水潭裏有人。”白子衿神色嚴肅,回憶其之前的事,星眸帶着些許掙扎,“最後我落水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人。”
只是她落水時間很短,而且嗆水並沒有認真去注意,現在才猛的想起來。
但白子衿也並不確定那是不是人,所以有些迷惑。
“本王當時並沒察覺到有人。”鳳驚冥眉頭一皺,除非對方武功比他高,可武功比他高的人,泛大陸並無幾個。
不過,當時他並不是巔峯時期,若是武功和他一般的,隱藏身形又比較厲害的話,倒是可能。
不過,鳳驚冥並不打算告訴白子衿,讓她擔心。
“那就是我的錯覺了。”白子衿低聲道,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當時他們二人都是裸着的,哪怕潭水是碧色,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看去。
“好了,你先休息,本王要去處理皇宮之事。”鳳驚冥邪魅的聲音帶着寵溺。
他們二人憑空消失在皇宮,雖然可能無人注意,但鳳驚冥做事從來喜歡做完美,把所有痕跡擦去。
“好,你去吧。”
目送鳳驚冥離開後,白子衿的神色開始變得嚴肅和疑惑,她坐在鞦韆上走神。
太皇太后和她娘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她必須得去探清。
白子衿正思索着,白木走到了他前面:“小小姐,大師兄讓你去給他個解釋。”
白子衿:“”
不是,她要給什麼解釋
“那個,我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白子衿委婉的開口。
白木凝視着他,那種眼神彷彿在凝視一個負心漢:“小小姐,大師兄的傷可還沒好,他是爲了你,還有,你不回門中,師父又要罰大師兄了,還有”
“停我去”白子衿立刻站起來,一臉嚴肅,“對於這種事情,肯定要說清楚的”
白子衿的心在流淚,尼瑪有什麼事情,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啊
難道她要把自己和鳳驚冥賭氣,然後掉到地道的說和贏若風說,她倒是不介意說,但她有一種謎一樣的預感,贏若風會說編得真好
白子衿小心翼翼的進了贏若風房裏,硬着頭皮道:“大師兄,那個,我來解釋了。”
“你解釋。”贏若風清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臉上的怒意已經褪去,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痕跡。
“這個要不大師兄你問”白子衿試探的開口,她無從解釋啊。
“你進宮參宴,爲何會和鳳驚冥在一起,還穿成那樣”贏若風直指中心,開門見山。
贏若風丹鳳眼劃過光芒,那
“他進宮敘事,然後又發生了一些很複雜的事情,就那樣了。”白子衿覺得自己說得真有道理
一筆帶過,乃語文代表的好選手
贏若風清冷的眸子凝視着白子衿,不知在想些什麼,但他極想問出一個問題,卻又怕得到不好的答案。
最終,贏若風眼裏的光芒斂起,他淡淡道:“你出去吧。”
“好的大師兄”白子衿像一道光一樣,連忙閃了,生怕慢了贏若風又說出一些讓她不知怎麼回答的問題。
贏若風看着她的背影,清冷的眸子裏閃過自嘲,但很快,那自嘲便散去,就像投入大海的石頭毫無蹤影。
“扣扣。”
“進來。”
白木從外面進來,對贏若風稟告:“大師兄軒子一個時辰前離開了,去了西邊的一個地方,已經有人跟去了,並且剛纔鬼王也朝那個地方去了。”
“走,去看看。”想起剛纔白子衿在院外說的話,贏若風眼底閃過幽光,起身朝外走去。
在鳳驚冥二人離開後,一個人從譚裏出來,那張面容普通,但溫和的目光卻有些呆滯。
他甚至忘記用內力烘乾衣裳,也忘記自己必須趕快離開,就那麼愣愣的站在那裏。
“公子”一個人從外面飛進來,“剛纔鬼王出現,屬下怕被他發現就遠遠離開了公子,你怎麼了”
“我無事。”他的聲音讓男子回神,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卻有些難看和呆滯,他用內力烘乾自己身上的衣裳,重新變成白衣飄飄。
“公子,你剛纔沒被發現吧”對方看着他詢問。
軒子想起水中和白子衿隔水對視的那一眼,他淡淡道:“走吧,再過一會兒,鬼弒和神醫門就會都到了。”
他雖將神醫門的甩開,但以神醫門的實力,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來了。
“公子,我們這就走不繼續往上找那件東西了嗎”對面的男子皺眉,他們可剛到這裏,什麼都沒來得及發現。
軒子搖頭,邊往外走去:“上面就是天合皇宮,這裏以後不能再來了,我們從皇宮開始更容易些。”
現在他們繼續往上走,只會面對機關和危險,而且還會被鳳驚冥和贏若風堵住。
“是”
二人離開,但軒子卻有些漫不經心,似乎是在走神,時不時還皺眉。
旁邊的男子看在眼裏,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神色忌諱莫深。
二人離開後不久,鳳驚冥帶着鬼弒趕到,他掃了一眼這裏,冷邪的下命令:“日後派人守住這裏。”
確認無人後,鳳驚冥轉身離開,剛好對上了剛感慨的贏若風。
兩人一見面,先是互相神色變冷,然後冰冷的擦肩而過。
只是兩人擦肩而過時,譚裏的水忽然炸起,激起了千層浪,兩人神色如常,互相離開。
伊人幫白子衿換紗布,看了一下白子衿的傷口,欣喜道:“小姐,再過不久你的手就能好了。”
“沒那麼快。”白子衿擡了擡自己的左手,只是剛好有一點力而已,“傷筋動骨一百天,我至少要養三個月才能完全好。”
伊人伺候着白子衿將衣裳穿好,白子衿坐到梳妝檯前面,伊人替她梳妝。
白子衿忽然開口:“伊人,你對太皇太后有什麼瞭解”
“太皇太后一直隱居在宮中,除了新帝登基這種大事,平時都不會出現,奴婢對她沒什麼瞭解。”伊人疑惑,“小姐怎麼突然問起太皇太后”
現在已經隔了兩個朝代,所以伊人對太皇太后並沒什麼瞭解。
“她與我孃的屍體失蹤有關係,明日我會進宮去找烈歌,你讓阿落去查太皇太后的所有消息。”白子衿吩咐。
她今日一直在想太皇太后,最終決定進宮去看。
“是。”
一夜安好,睡到半夜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讓夜有些涼了。
第二日白子衿起來時,屋檐還滴着雨滴,冷意有些席捲着她。
“小姐,冬天要到了,姚掌櫃讓人送來了披風。”伊人從後面給白子衿披上一件帶着絨毛的長大氅。
白子衿拉了拉,包住自己的脖子:“是啊,冬天要到了,進宮吧。”
秋和冬之間往往只隔着一場雨,一場雨帶着秋天的蕭索,正式進入寒冽凍人的冬天。
“白二小姐,公主等待多時了。”鳳烈歌的宮女在門口等着。
“好。”白子衿到了鳳烈歌的宮殿,忽然她開口,“剛纔是不是有什麼人來過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