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白閻一把抓住伊人把她往後帶,大斧頭砍下,砍落伊人隨動作揚起的髮絲。
轟
巨響一聲,大斧頭化作暗門,將四人分隔。
白子衿一跨過斧頭,立刻朝冰棺追去,聽到這響聲,愣愣的立住。
“我”白子衿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門,她怎麼過來了。
鳳驚冥微微皺眉看着白子衿,他沒想到白子衿反應會那麼快,他本打算抓住白子衿卻沒抓住。
這一切,很明顯就是個陷阱,但現在他們已經不得不走下去了。
“鳳驚冥,對不起。”白子衿看着關閉的斧門有些無力,又回頭看了看似乎永無盡頭的幽暗地道,眼神滿是歉意。
“沒事。”看她無力的模樣,鳳驚冥薄脣揚起溫柔的淺笑,邪冷的目光落到暗道上,“我們在一起就好。”
哪怕再危險,只要他們二人在一起就好。
白子衿心頭一暖,卻笑不出來,她突然想起:“鳳驚冥,我們快追那肯定是我娘”
血脈的力量是無比神奇的,白子衿在看到那張臉時心跳加速,甚至下意識喊了出來,她肯定十分棺材裏就是她娘
但這些也促使本已萌生退意的她,拉着鳳驚冥走上了危險的道路。
有人用她娘,給她設計了陷阱。
“好。”鳳驚冥低聲溫柔的答應,眼底卻有憂慮之色閃過。
或許白子衿沒感覺到,但鳳驚冥剛纔感覺得清清楚楚,到那擡棺的四人裏有兩個高手。
鳳驚冥甚至已經知道是哪兩個人了,他與他們對打只能打個平手,可這時就無人保護白子衿了。
白子衿敲了敲斧門,是完全隔音的,這邊說話那邊聽不到,她立刻放棄告知伊人和鳳驚冥去追棺材。
白子衿剛踏出一步,腳就要踩到地上,鳳驚冥忽然將她拉開:“小心”
白子衿往地上看去,只見因爲光線的原因,她並沒看到剛纔要踩下去的地方有四個鐵刺,能把腳扎出四個血窟窿來。
白子衿背後沁出冷汗,真正的危險,終於來了。
“媳婦,上來。”鳳驚冥往地下一蹲,他讓白子衿上自己的背。
這從這裏開始,機關就多了,只有這樣才能不讓白子衿觸發機關。
“好。”白子衿沒有猶豫,她如果執意不上去踩到其他機關,反而害了鳳驚冥。
而且,前方擡棺人們已經快不見了。
鳳驚冥揹着白子衿往前追,如他們所料,這裏的機關十分的多,甚至還有火籠,鳳驚冥揹着白子衿不停躲避。
白子衿能感覺到鳳驚冥的體力在流失,她有些擔憂,這暗道還是看不到出口,這樣下去他們不用去搶他孃的屍體了,體力都用在闖關了。
“鳳驚冥,放開我。”白子衿忽然開口,她抿着脣,語氣堅定,“把我放下來,你去追我娘。”
此刻她就是個累贅,拖累着鳳驚冥。
鳳驚冥愣住,他冷冷搖頭:“不行。”
白綺羅的遺體固然重要,但他媳婦如果出事了,他還要白綺羅的遺體做什麼。
“鳳驚冥,你聽我說,後面的機關已經沒用了,我在這裏不會有危險,等你將我娘搶回來再回來找我,而且我也有底牌。”白子衿和鳳驚冥對視,“但你將體力都用光,我們就輸定了。”
太皇太后既然設計害她,肯定會料到鳳驚冥,前面肯定有高手在等着鳳驚冥。
鳳驚冥俊眉微擰,桃花眼凝視着白子衿,還是緩緩啓脣,吐出拒絕:“不行,我不放心你。”
白子衿無奈,鳳驚冥怎麼就這麼軸呢。
“鳳驚冥,你聽”
“你可曾想過,要是你沒了,我怎麼辦”鳳驚冥緩緩開口,低魅的聲音帶着些許脆弱,他揹着白子衿繼續往前走。
要是太皇太后的人殺了過來,要怎麼辦,就算白子衿有底牌,鳳驚冥依然不放心。
白子衿固執,他亦固執。
白子衿一滯,她眼眸低垂,沒再說話,而是緩緩抓住鳳驚冥的手:“妖孽,你看好了。”
突然,二人消失在地道里。
鳳驚冥桃花眼出現震驚之色,他看着這奇怪的房間,又看了看淺笑吟吟望着他的白子衿。
“妖孽。”白子衿抱着鳳驚冥的腰,“這,就是我的底牌。”
從這一刻開始,白子衿在鳳驚冥面前再無任何祕密,她將自己的所有都投進了愛了。
“好
。”鳳驚冥早知她有底牌,卻從未想過會是如此奇異的事情,但白子衿能憑空消失,保證了她的安全。
“鳳驚冥,你怎麼了”白子衿察覺到不對,立刻將鳳驚冥帶出了空間藥房。
出了空間藥房,鳳驚冥扶住牆,過了一會兒才站穩。
白子衿目露失望,她帶雪花進去過,原以爲空間藥房是可以進活物的,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鳳驚冥不過進去了一分鐘,就出現了異常。
“鳳驚冥,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會和你解釋,現在你先去找我娘。”時間緊促,白子衿不打算再耽擱。
鳳驚冥深深的看着白子衿:“好。”
“等等。”白子衿忽然在鳳驚冥手裏塞了一個東西,認真道,“打不過我們就跑,這個是炸彈,你拔了就扔,然後就跑。”
看她一臉認真說逃跑,鳳驚冥又不禁輕笑兩聲:“好。”
望着鳳驚冥走遠,白子衿臉上的淺笑逐漸變成深深的擔憂,手也緊攥,她其實並不像在鳳驚冥面前表現得那麼淡定。
“噗。”忽然,白子衿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她整個人坐下有些痙攣。
在鳳驚冥出現異樣的時候,她的身體其實也出現了異樣,但她爲了不讓鳳驚冥發現一直努力壓抑着。
“爲什麼雪花能進去,還能在裏面如魚得水。”白子衿靠在牆上低聲囈語,帶着疑惑和無力。
雪花在裏面鬧的樣子,就像在這裏家裏一樣,而鳳驚冥進去她卻會被反噬。
“難道是因爲鳳驚冥並非是我那個時代的人,進去擠壓了空間,還是說人都不可以進去。”
白子衿曾將空間藥房作爲最大的外掛,畢竟如果她和鳳驚冥遇到勁敵,就可以往裏躲,但尼瑪這外掛居然是要充血的
“咳咳。”白子衿拿出手絹,擦拭掉嘴角的鮮血,但心口處依然像火燒一樣,讓她暫時站不起來。
白子衿只得放棄,整個人無力的靠在牆上,閉着眼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白子衿隱隱約約聽到了腳步聲,她立刻睜眼,警惕的朝腳步聲看去。
腳步聲是從鳳驚冥離去的方向傳來的,腳步聲中還夾雜着珠寶搖晃的清脆聲,來人是個女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白子衿隱約看清了來人的裝扮,的確是個女子,而且裝扮得格外華麗,似乎是在彰顯自己的身份一般。
女子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她愉悅的開口,聲音中帶着纏繞的陰冷:“白子衿,我知道你在這裏。”
白子衿瞳孔猛縮,這聲音是清樂
幾乎是想都沒想,白子衿立刻想要進入空間藥房,卻怎麼都進不去。
“怎麼回事”白子衿有些慌了,難道是因爲她剛纔帶鳳驚冥進去了,現在就進不去了
這未免太坑人了吧
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啊
可是不管用什麼方法,白子衿依舊進不去,空間藥房就好像失聯了一般。
對不起,您要找的空間藥房已失蹤,請稍後再試。
這時,清樂已經到了眼前,白子衿的臉色又一變,她失聲:“清雅”
來人居然不是清樂,而是清雅
“白子衿,沒想到吧,是我。”清雅穿得格外鄭重,那是隻有郡主能用的服侍,她一頭黑髮也被裝扮得格外美麗,但看到白子衿時,她眼裏立刻出現怨恨。
“白子衿,你害我失了清白被送到尼姑庵,害我與王叔再也不能再一起,還害我妹妹死了,你以爲我會視而不顧,就這麼看你逍遙快活”清雅怨毒的盯着白子衿,那眼神竟然和清樂有幾分相似。
沒人知道她在尼姑庵裏經歷了什麼,她從高高在上的郡主變成敗壞皇家顏面的銀婦,她受盡冷眼,受盡唾棄,甚至差點自殺。
可她還是堅持着活下來了,因爲她不甘心,她要手刃仇人
白子衿強壯鎮定:“清雅,你失了清白與我何干,又不是我乾的,還有你妹又沒死,你現在不去查清楚真相跑這兒來湊什麼熱鬧。”
清雅失去清白的事,的確和她沒有關係,白子衿那時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白子衿,你還想狡辯”清雅冷笑,已經認定了是白子衿害的她,清雅的目光掃過旁邊的鮮血,知白子衿受了傷,不由得愉悅的笑起來。
“白子衿,你知道嗎,我剛纔看到鬼王叔了。”清雅提起鳳驚冥,頓時嬌羞的笑成一朵花,“他站起來了,還是那麼英俊瀟灑,讓我喜歡。”
白子衿皮笑肉不笑,要不是她現在受傷了,絕對上去一榔頭捶死這個意、淫她男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