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是來問罪的。”管家回答。
安敏郡主今日似乎是從伊人那裏得到了王妃死去的消息,管家覺得沉姣是來問罪的,只是他不確定。
鳳驚冥挑眉,隨機冷笑一聲:“不見,夜已深,本王該休息了。”
說着,鳳驚冥從軟塌上下來,走向牀上。
管家無奈,只得替鳳驚冥吹了燈關上門,去回絕沉姣了。
“安敏郡主,王妃並沒有死,您應該是聽錯了,您可以去紗雅院看看。”管家微笑,心裏算着白子衿應該已經回到紗雅院了。
沉姣眼底閃過驚喜,她對管家笑道:“您多慮了,我並不是來問罪的,我只是想告訴鬼王,玄王來了帝都,不知是何企圖,他就是私塾的軒夫子,請鬼王將他趕走,不過竟然鬼王已睡下,那沉姣便先告辭,請您明日務必將這件事告訴鬼王。”
“好。”管家應下。
管家目送着沉姣離開,她那瀟灑爽利卻又有幾分孤寂的背影,看得管家微微搖頭,轉身回了府內。
“唉,想當初沉將軍在時,安敏郡主也是一個天真的小姐。”
只可惜,世事一去不復返,戰場上的英魂再也回不來了。
只希望老天爺能對安敏郡主好點,補償她的痛苦吧。
房間內,鳳驚冥翻來覆去都睡不着,他半坐起桃花眼閃過煩躁和鬱色,似乎好像少了什麼能讓他入睡的東西一般。
鳳驚冥腦海裏忽然劃過白子衿的臉,他愣了片刻,然後冷笑一聲:“這等卑劣的手段,竟然成功影響了本王。”
鳳驚冥又躺下。
紗雅院的燈火已經熄滅,大家都入睡了。
白子衿躡手躡腳的走向自己的房間,怕吵醒別人,她剛打開自己的房間,忽然一把劍出現在了自己喉嚨前。
白子衿:“”
她很不美好的想起了宣帝的那把劍,她這是最近和劍犯了什麼嗎
“阿落,是我。”白子衿十分無奈。
聽到她的聲音,阿落身子一震,連帶着劍都抖了幾下,把白子衿嚇得心驚膽戰,困難的吞了吞口水。
“阿落,刀劍無眼,你先把劍挪開。”
她最近受的傷有點多,可不想再傷上添傷了。
阿落連忙將劍收起來,動作都有些慌亂,白子衿轉身,見阿落神色激動:小姐,您沒事
“阿落。”白子衿愣了片刻,然後便猜到黑煞他們沒瞞着伊人,她對阿落微微一笑,“我當然沒事,我是誰,當初被扔到村子裏都沒死,現在怎麼可能有事呢。”
我去告訴伊人,她這幾天傷心得不行,剛睡過去。
白子衿連忙拉住阿落:“別去,既然她睡着了那就讓她繼續睡,明天再說。”
阿落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連忙點頭:好。
白子衿拉着阿落進自己房間,臉上帶着歉意:“讓你們擔心了,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不是,我和伊人瞞着大家,只有我們知道。
“那就好。”白子衿鬆了一口氣,“還好你們瞞住了。”
要是沒瞞住,這兩天時間估計她的葬禮都能給辦起來了,然後她在自己葬禮的時候回到紗雅院
那畫面,想想都不知道要嚇壞多少人。
“阿落,天色這麼晚了,你也去休息吧。”白子衿對阿落道。
阿落搖頭,她守夜已經守成習慣了,哪怕知道白子衿不在她也依舊會守,所以纔會在白子衿回來的第一時間發現。
白子衿無奈,只得自己先睡,她這一路回來全靠走,累得不行。
第二日天色剛亮,伊人就起來去竈房幫姜老,忽然她瞥見菜裏有一抹白色。
“姜老,今天買了蘿蔔嗎”伊人並沒有認真去看,隨意問了一句。
“嘰嘰”雪花憤怒的從菜裏跳出來。
你纔是蘿蔔,你全家都是蘿蔔爺是雪貂,高貴的雪貂
“雪花。”伊人喜極,連忙上前,“我還以爲你丟了。”
伊人有去那裏找過雪花,找了幾遍都沒有發現雪花,她以爲雪花已經離開或者被殺害,萬萬沒想到它竟然自己跑了回來。
“嘰嘰。”
你以爲爺和你一樣愚蠢
伊人聽不懂雪花的話,她欣喜的將雪花抱到懷裏,眼神裏滿是激動。
小姐不在了,有個小姐以前的東西也好。
“雪花。”一道憤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給我出來”
雪
花明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不敢出去,還往伊人的手裏縮了縮,慫得不行。
白子衿微笑,將伊人抱住:“伊人,我回來了。”
旁邊路過的黑子一臉不明所以:“就是小姐不過離開兩天,怎麼哭成這個樣子,真奇怪。”
伊人含淚瞪了他一眼,黑子連忙訕笑着離開竈房,看得白子衿笑得不行。
伊人連忙將眼淚擦乾,鼓着腮幫子:“你們都不許笑小姐你也不要笑。”
白子衿連忙點頭:“不笑不笑,我們家伊人最可愛了。”
用完早膳,伊人也終於有了笑容,氣氛不再那麼低迷,整個紗雅院都是和和氣氣的。
伊人興高采烈的和白子衿稟告私塾的事,一早上都說個不停,好像話永遠也說不完一般。
白子衿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她從剛開始的微笑到後面的哀怨:“伊人,李夫子的事你說了三遍了,別再重複了。”
“好吧,那換個人,對了小姐,贏若風在坑裏等了兩天兩夜,嚴重發燒被白木”伊人的話戛然而止,她講得太興奮,甚至忘記了這件事小姐可能並不想聽。
畢竟,贏公子那麼對待小姐
“沒事。”白子衿微微一笑,“你說吧,我和他之間已經互不相欠,他只是我的大師兄而已。”
哪怕這麼說,白子衿眼底還是閃過複雜,贏若風的做法,註定將他們的關係拉進了鴻溝,再也無法彌補。
“白木他們已經帶着贏若風回神醫門了,我也和他們說了,不要將小姐您的事告訴門主。”伊人道。
白子衿揶揄:“沒想到平時粗心大意的伊人,關鍵時刻這麼細心。”
伊人哼唧一聲:“小姐,你又打趣我。”
伊人又將這兩天發生的一些事告訴白子衿,比如私塾總共招到了兩百多個人,比如代替贏若風的夫子還沒找到。
再比如軒夫子的課很受大家歡迎。
“軒夫子”白子衿一愣,“君軒夫子還在私塾”
君玄歌和鳳驚冥一樣吃了藥丸,忘記了一些事情,白子衿以爲他會回蒼玄的,沒想到他還在私塾。
想起宣帝挾持自己時君玄歌說的話,白子衿心裏百味雜陳。
對於君玄歌,她不知該不該相信。
“算了,不管該不該信,一切都過去了。”白子衿搖頭,笑自己想得太多,她對伊人吩咐,“伊人,重新去找個夫子代替軒夫子,蒼玄的玄王給我們當夫子,我們可擔不起。”
“什麼軒夫子是玄王”伊人驚呼,她完全沒想到君玄歌會是玄王。
白子衿點頭。
伊人在消化了這個消息後去發佈找夫子的消息了,不過辭退君玄歌還得白子衿自己去,畢竟私塾又沒有副院長,得她自己出面。
私塾已經開始上課,她得等先找到新夫子。
比起君玄歌,白子衿此刻想的是鳳驚冥,想起昨晚鳳驚冥那疏離冷漠的眼神,白子衿心頭還有些痛。
“該怎麼攻略鳳妖孽呢。”白子衿咬着筆頭髮愁。
經過昨晚的事,鳳驚冥對她應該有印象了,哪怕這個印象並不好。
就在白子衿發愁的時候,沉姣來了。
沉姣看到白子衿無比欣喜,一把抱住了白子衿,並且詢問起了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子衿也沒有隱瞞,將事情全部告訴沉姣,並且將自己正在發愁的事也告訴了沉姣:“你說我要怎麼辦纔好”
“這個。”沉姣完全沒想到鳳驚冥居然會不記得白子衿,這事情未免太玄幻。
“姣姣,帝都的女子對男子表白,一般送什麼”白子衿拿出一個小本本,十分認真的詢問。
沉姣猶豫躊躇着,不知要不要告訴白子衿。
白子衿不解:“怎麼了,姣姣,你說啊。”
“難度對你來說可能有點大女紅。”沉姣捂臉,她是從未見過白子衿做過女紅的。
白子衿的小臉瞬間扭曲,這不是有點大,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白子衿黑着臉道:“跳過,下一個。”
“送兵器”
白子衿搖頭:“鳳驚冥有了。”
“送衣裳”
“這也需要女紅,跳過。”
兩人盤算下來,發現可以送男子的東西真的很少。
沉姣雖然生意做得很好,卻從未戀愛過,對這些東西是一竅不通,兩人湊在一起,兩個頭四個大。
白子衿的本子空空如也。
“子衿,要不你乾脆把自己送上去得了。”沉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