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聞言淡淡一笑:“我是個俗人,做不到方丈這麼寬廣的胸襟,於我而言,人敬我一分,我還十分,人若害我一分,我必殺得他滿門鮮血,一個不留”
白子衿的聲音極其平淡,說出來的話卻無比的嗜血,她眼底閃過的殺意猶如從地獄裏出來的羅剎,可怕無比。
定空方丈見狀,竟雙手合十唸了一句經文,然後起身笑道:“二小姐,那日的人已死,害你孃的人也已死他們出來了。”
定空方丈的話剛落,門吱吖一聲,白傲推着鳳驚冥從裏面出來,鳳驚冥雙眸依舊蒙着白布。
見狀,白子衿來不及顧及其他,有幾分慌張:“外公,難道沒治好嗎”
“善善,你外公我好歹是第一神醫。”白傲聞言,竟然覺得有幾分委屈,“給外公點信任可好他瞎了這麼久,需得養幾日,兩日後才能摘下來。”
天底下,只有他想不想救之人,沒有他救不救得了之人白傲傲然的擡頭。
聞言,白子衿立刻笑顏展開,甜甜的道:“我就知道外公最厲害了”
白傲哼了一聲:“要是沒治好他,外公是不是就不厲害了”
白子衿吐了吐舌頭,雙眼心虛的在天上飄了飄:“哪裏啊”
“好了,帶他下去吧,看得我礙眼。”白傲見她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揮了揮手,讓自家白菜將豬帶下去。
白子衿連忙點頭:“好的好的。”
白子衿低頭,星眸帶着擔憂,關切的問:“會不會覺得很難受,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一切都好。”鳳驚冥薄脣輕掀,低磁邪魅的聲音溫柔的溢出,和他邪肆的俊容互相映襯。
白子衿完全放心了,推着鳳驚冥往下走。
在路過定空方丈的時候,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白子衿腳步頓了頓,最後卻沒停下。
“果然長大了就會胳膊肘往外拐,都不問問我這個外公累不累,辛苦不辛苦。”
隱隱約約,身後傳來了白傲幽幽不平的聲音。
白子衿粉脣揚起俏皮的笑,推着鳳驚冥走回綺羅峯。
雖然白傲接受了鳳驚冥,但對天合的人反感依舊,所以白閻和黑煞都上不去門主峯,只能在綺羅峯等。
二人一出現在視線裏,白閻和黑煞立刻走上前:“怎麼樣”
“沒事了。”白子衿回以兩人一個安心的笑,“兩天後就可以將布摘下來了,你們把他推進去吧,我去摘點藥。”
不過他並未反對,只是溫柔的道:“早些回來。”
“好。”白子衿笑着點頭,目光掃過不遠處想過來卻又不敢過來的伊人和阿落,眼神暗了暗。
她轉身走出綺羅峯,走向白七的藥峯,一個弟子道。
“小小姐,白七師兄去送藥了。”
白子衿點點頭,獨自往最高出走去,那裏繚繞着一層雲霧,十分的美,且沒人。
白子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風景,美得恍若仙境,忽然,她的手慢慢摸上自己的胸口,星眸閃過迷茫,只見她低聲囈語:“剛纔,是怎麼回事”
方纔和定空方丈談話時,她心口竟真的涌上一層殺意,那種兇猛嗜血的感覺,彷彿要佔據她的大腦,似有人在告訴她,紅色纔是世界最美的顏色,把一切,一切都染紅。
後來,是那一聲佛號將她從那迷茫之中拉了出來。
可白子衿感覺得很清楚,那一剎那她是真的想殺人。
“難道我魔怔了”白子衿擰眉不解,她也想將剛纔的事當作憤怒引起的,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一些。
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影響着她,牽引着她,誘惑着她。
清風吹過白子衿的面龐,卻吹不走她的疑惑,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柳眉緊皺。
難道,真的只是錯覺嗎
“小小姐。”忽然,下面傳來了呼喊聲。
白子衿看過去,白七正對她揮手,她愣了愣,道:“來了。”
看着白七,白子衿眼裏閃過疑惑:“你剛纔去給誰送藥”
一般都是弟子自己來藥峯採藥,而且還會被限制,因爲白七他們都肉疼捨不得
這次,視藥如命的白七居然主動給人送藥真是讓白子衿不好奇都不行。
“啊”提到這件事,白七眼裏閃過幾分慌亂,“沒,沒誰啊,就是給門主送藥,除了門主,誰還能讓我親自去送,對了,小小姐,聽說你要回天合了。”
白子衿狐疑的看着他,她怎麼覺得白七有點不對勁,而且這話題轉移得太過僵硬了吧。
見她這懷疑的眼神,白七心裏又打起鼓來,他試探的問道:“小小姐,你這次回去,還回來嗎”
現在鬼王醒了,又記起小小姐了,以他們二人的感情,說不定就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