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落地,似乎是引起了白子衿的注意力,她將玉佩撿起來,猩紅的雙眸愣了愣。
“那是”白閻認出了那塊玉佩,“王爺送的”
白子衿攥着玉佩,竟然放棄了伊人等人,朝門外走去。
令羽臉色微變:“糟糕,她該不會是要去鬼王府吧。”
要是真是這樣,那可就完了,這一路上會碰到多少人。
“快,攔住她,不能讓她走。”
幾人紛紛朝白子衿撲去,可白子衿已經消失,讓他們根本看不到。
“糟糕,快,去鬼王府”令羽臉色大變。
鳳驚冥不知道白子衿被矇蔽了心智,要是被白子衿碰到,那可是會立刻死亡的。
令羽和祁小小等人立刻朝鬼王府而去。
“黑子,你招呼姜老和郝姨”
黑子連忙從閣樓下來,和郝姨一起想將姜老扶到屋子裏上藥。
突然,黑子掃了一眼門口,臉色大變:“小姐”
只見白子衿重新出現在了門口,回頭對他詭異一笑,卻沒有進紗雅院,而是朝外走去。
令羽等人並不知道,白子衿只能回到空間藥房,不能隨意挪動位置。
黑煞推着鳳驚冥,已經到了離紗雅院只有幾條街的地方了。
鳳驚冥雙眸蒙着白布,臉色卻陰沉得可怕,要是白子衿有事,他會將太后碎屍萬段
“王爺,有羽公子他們在,您不必擔心。”黑煞安慰着,同時加快了步子。
鳳驚冥和白子衿還是忌憚着神祕男人,所以不敢太過張揚,不能暴露他眼睛已經好了的事實,也不能動用太多鬼弒。
忽然,黑煞看到前面走來了一個人影,看到人影的臉後他笑了:“王爺,王妃來了,看來紗雅院已經沒事了。”
本該愉悅的鳳驚冥卻皺起了眉頭,白子衿這麼光明正大的來找他
白子衿走到了鳳驚冥面前,因爲低着頭,所以黑煞並沒有發現不對勁。
“王妃。”黑煞對白子衿問好。
白子衿卻無視他,粉脣揚起笑容,朝鳳驚冥摸去。
黑夜裏響起不和諧的聲音。
“鳳驚冥,快躲開,那不是白子衿”令羽急促的大喊。
他們去了鬼王府,才知道鳳驚冥來了紗雅院,連忙返回,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被矇蔽了心智的白子衿,已經算不上白子衿了,而是一個只知道殺人的機器。
可已經來不及了,白子衿突然壓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
“小姐,那是鬼王啊”伊人嘶聲力竭的大叫。
白子衿的動作突然頓了頓,她猩紅的眸子出現剎那的迷茫:“鬼王妖孽。”
這時,腦海裏那道聲音又響起。
殺了他,殺了他們,殺了所有人
“鬼王,快,打暈小姐”伊人見白子衿失神,連忙開口。
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鳳驚冥連忙出手,在白子衿的手要碰上他的時候,一個手刀砍上白子衿的脖子。
白子衿軟軟的倒在他懷裏。
令羽等人都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事。
鳳驚冥抱住白子衿,邪魅俊容帶着冷意,他暗自皺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再說吧。”令羽道。
白子衿展現出來的能力實在是駭人聽聞了,要是被其他人聽到,白子衿會真的成爲一個怪物。
所有人回了鬼王府。
令羽將紗雅院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鳳驚冥。
鳳驚冥已經摘下了紗布,他凝視着牀上的女子,俊容冷沉得可怕。
“我懷疑她身上有什麼東西,矇蔽了她的心智,而且看樣子,還在一點一點侵蝕她的心,她自己可能並不知道,今天殺了太多的人,讓她失控了。”令羽神色嚴肅,他從前是聽聞過這樣的東西的,不過卻是第一次見。
“只不過,我們去找不出那樣東西。”
明明白子衿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卻還是沒法停下來,這讓令羽很是疑惑。
鳳驚冥暗自皺眉,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白子衿是有空間藥房的,令羽說找不到,那肯定是在空間藥房裏。
只是沒有白子衿的允許,誰也進不去。
“她醒過來後還會不會像今晚一樣”鳳驚冥擔心的是這個。
若是白子衿醒來後還是像現在一樣,那就有些棘手難辦了,總不可能一直讓她昏迷。
“應該是不會的,她今晚失控是因爲殺了太多的人。”令羽搖頭,按照他的判斷,白子衿醒來後就會恢復。
“只是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我就不清楚了。”
畢竟他從來沒真正見過
鳳驚冥凝視着白子衿的小臉,上面還有沒幹的血漬,他取出手巾將血擦去,桃花眼裏一片幽深,看向了令羽等人:“今晚的事,絕不能傳出去。”
他要替她保守着這個祕密。
“知道了。”
在場都是鳳驚冥和白子衿的人,絕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至於那些會說出去的人,都已經死了。
“鬼王,太后的屍體怎麼辦”伊人問。
祁小小撅嘴,聲音軟糯:“扔給七皇子不就好了,有人背鍋,何樂而不爲。”
鳳驚冥眼眸一眯,薄脣掀起,冰冷殘酷的聲音溢出:“剁碎喂狗。”
試圖傷她的人,都得死,何況是太后
“是。”
“鬼王,小姐就交給您了,我和阿落要先回紗雅院。”伊人開口。
紗雅院一片狼藉,她們得回去處理,還有受傷的姜老。
令羽道:“我也得回去睡覺了,這大晚上的,不得安寧。”
祁小小撅嘴:“那我也去了。”
紗雅院肯定是不能回去睡了,那麼重的血腥味,影響睡眠質量,好在鬼王府客房多。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祁小小直接搶了令羽看中的房間,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我喜歡這間。”
令羽啞口無言,算了算了,誰讓他白天惹怒了祁小小呢。
令羽推開旁邊的房間,吹滅燈睡覺了。
鳳驚冥替白子衿換去染血的衣裳,掖好被子免得着涼。
“王爺,屬下有事要稟告。”白閻道。
鳳驚冥淡淡道:“說。”
“太后此次去紗雅院,是爲了找王妃要玉璽。”白閻道。
他聽得清清楚楚,太后讓王妃把玉璽交出來。
鳳驚冥眼神一沉:“你說什麼”
“屬下說,太后讓王妃把玉璽交出來,如果太后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玉璽就在王妃手裏。”白閻有些感慨。
他們找了十幾年的玉璽,萬萬沒有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白子衿手裏。
鳳驚冥駿眉擰起,他搖了搖頭:“不可能,若是這樣,她不會不告訴本王。”
爲了不讓白子衿擔心,鳳驚冥並沒有告訴她朝堂上的玉璽是假的,可儘管如此,玉璽那麼容易認的東西,白子衿不可能認不出來。
“這就不清楚了。”白閻皺眉,這麼說起來,他也有點想不通。
鳳驚冥的目光落到白子衿身上:“等她醒了,本王問她就好。”
這的確是最容易明白的辦法。
“你先下去。”
“是。”
鳳驚冥眉頭時而皺起,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玉璽,而是那個侵蝕白子衿心智的東西。
必須將那東西找出,否則白子衿遲早有一天會變得只會殺人。
望着牀上的女子,鳳驚冥輕輕嘆了一口氣,桃花眼底滿是心疼之色:“到底是什麼。”
第二日,天合易主的事才慢慢被人所知曉,不過大部分百姓對於戰爭和政治都是遲鈍的。
歷史上很多時候都是戰爭百里,鮮血塗炭,而一些地方還在笙歌弄舞,過得自在。
所以,對於這次的逼宮,除了離皇宮近的一些百姓,大部分人都在睡夢裏不知道,只知道順帝退位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德行有失,自認不愧爲帝,讓位於七皇子鳳子宣,盼望大臣們盡心輔佐新帝,壯我天合”朝堂上,太監尖銳的鴨公嗓響起。
昨晚,大部分人已經被鳳子宣清洗了一番,這雷霆手段和鳳驚冥有得一拼。
不過爲了避免麻煩,鳳子宣還是捏造了一道旨意。
大臣們匍匐在地:“臣見過新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子宣一身黃袍,坐在龍椅上,他看着這些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大臣,以及天合的江山,沒有任何一點欣喜。
因爲,可以和他分享喜悅的人已經不在了。
鳳子宣臉色平淡:“衆卿平身,皇兄和阮知畫情投意合,按遺址合葬皇陵。”
“遵旨。”
旨意傳出帝都,天合的百姓們都愣了愣。
順帝退位了七皇子竟然成了新皇。
“有本啓奏,無本退朝。”太監道。
這批大臣都是清洗之後留下的,今天又是第一天,怎敢有什麼事情啓奏,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可不想成爲被打的那個出頭鳥。
“秦王留下,朕有事與你商議。”
“臣遵旨。”
所有大臣膽戰心驚的散去,可能其他人不清楚,但昨晚皇宮的血流成河,屍體堆積成山,他們是感觸最深的
而且死的還不止皇宮這些人,還有一些臣子在睡夢中就被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