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心裏焦急,他腳下步伐不停變換:“你先和我離開,離開後你要我的命都可以。”
鳳烈歌紅脣譏諷勾起,美目裏是盡然不信:“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的油嘴滑舌嗎?”
鳳烈歌不信,手下毫不留情,楚風又不敢傷她,被打得節節敗退。
就在鳳烈歌要攻向楚風喉間時,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糟了。”楚風臉色一變,他看了看門口的方向,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鳳烈歌,“你不願意相信我沒關係,但你切記,這神醫門的人,你誰也不能信!這裏也不能久待!”
說完,他擡腳一躍,在牆上借力直接翻離院子,幾個閃眼便不見人影。
鳳烈歌一臉嘲諷,一個騙了她的人,讓她別相信其他人?
當真是可笑至極。
“扣扣。”敲門聲響起,連響了四五下,彰顯着敲門人急迫的心情。
不過,儘管再着急,對方也沒有直接推門。
鳳烈歌大步走過去,將門栓拉開,入目的是數十名弟子,爲首的是四名藍衣弟子,她皺了皺眉。
“烈歌姑娘。”其中一名藍衣弟子對鳳烈歌微微一笑,“大半夜擾了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是在追查楚風,剛纔有弟子看到他朝這邊來了,也聽到了打鬥聲。”
“他剛纔是來過。”鳳烈歌冷着臉,紅脣冷啓,“但被他跑了。”
藍衣弟子掃了一眼院子裏,飯菜摔碎到地上,院子裏也有打鬥的痕跡,看來楚風的確來過。
“姑娘,他往哪裏跑了?”弟子問。
鳳烈歌美麗的臉上一片冰冷,她指了指楚風逃跑的方向。
一個藍衣弟子立刻道:“追!”
兩名藍衣弟子帶着其餘弟子朝那個方向追去。
而另外兩名藍衣弟子則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外,掃着院子裏。
“兩位師兄,還有什麼事嗎?”鳳烈歌看着二人。
一名藍衣弟子開口:“那楚風有一手易容功夫,十分厲害,且不分男女都能扮,我們已有兩名弟子遭殃,若是不冒犯,姑娘可否讓我把把脈?”
他們也是有了教訓,無論男女都得檢查一道。
“應該的。”鳳烈歌將手腕伸出去,臉色平淡。
藍衣弟子探上她的手腕,片刻後鬆了一口氣,對旁邊另一個弟子道:“是烈歌姑娘,姑娘,冒犯了。”
鳳烈歌禮貌的淡淡一笑:“無事,你們也是爲了早起抓住兇賊。”
“對了,楚風那兇賊可有說什麼?”藍衣弟子突然詢問。
鳳烈歌微愣,她美目閃爍過光芒,眉頭微顰:“說什麼?他的確是想說什麼,可惜我沒給他機會,怎麼了?”
兩名弟子聞言,對視一眼,二人暗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只是隨意問問而已。”一名藍衣弟子笑着道,他看了一眼鳳烈歌的院子,“烈歌姑娘,現在神醫門已經封閉,楚風絕對逃不出去,我擔心他會惱羞成怒找人同歸於盡,等會兒我派幾個師兄弟過來守着綺羅峯,這幾日烈歌姑娘也注意一點。”
絕對逃不出去……
鳳烈歌臉上微滯,不過片刻她就恢復淡笑:“有勞了。”
鳳烈歌目送兩名藍衣弟子離開,她暗自皺眉,心裏百味陳雜。
不一會兒,就有數十名白衣弟子過來了,將綺羅峯裏裏外外守得很嚴實。
鳳烈歌也沒心思睡覺,乾脆朝門主峯走去。
“烈歌姑娘,外人不能上門主峯。”守峯弟子攔住了她。
中午鳳烈歌不顧阻攔,奔進了門主峯已是有些不宜規矩了。
鳳烈歌美目微凝,她仰頭看了看門主峯,抿脣道:“勞煩行個方便,我想上去看看鬼王叔。”
守峯弟子搖頭:“姑娘,這是門主立下的規矩,不可隨便……”
“讓她上來吧。”蒼老的聲音被內力傳送着,從門主峯頂傳下來
守峯弟子一愣,然後讓出了路:“烈歌姑娘,門主請你上去。”
“多謝。”鳳烈歌點頭道謝,烈火般的紅衫晃動,上了門主峯。
偏殿,白閻還守在牀前,他臉色已經十分的憔悴。
守了一日,加上這一日所經歷得太多,饒是白閻這等暗衛,也有些承受不住。
白閻餘光掃到一抹紅色,他一轉頭,對鳳烈歌行禮問好:“公主。”
“我已不是公主了,不必多禮。”鳳烈歌阻止了他的行禮,冰冷的美目望向了牀上,滿是痛苦和愧疚。
若不是她,楚風根本進不了神醫門,鬼王叔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閻,鬼王叔他怎麼樣?”
“門主說,若能熬過今晚,王爺的命就算
保住了。”
此話一出,二人都陷入了沉默,若熬不過今晚……
牀上的男子一身黑袍,白髮傾散成一片,比那長長白髮還蒼白的,是男子的臉色,一張邪魅俊肆的臉龐,此刻毫無血色,菲薄性感的薄脣,也是煞白至極,白到讓人害怕。
那個能讓風雲爲之變幻的男子,呼吸無比微弱,就好像黑夜裏微弱的燈芯一般,隨時會滅。
……
玄王府,昔日已入睡的玄王府,今晚燈火通明,下人着急的腳步聲時而響起。
主房外,許多下人候在那裏,小心翼翼的朝裏面看去。
“你說什麼?!”那本該溫和如風的聲音,此刻卻帶着讓人害怕的冰冷,彷彿下一刻就會要人命一般。
五名御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王,王爺,下官說,說,王妃的命能不能保住,全看能否渡過今晚了。”
說到後面,御醫的聲音甚至帶上了哭腔。
王妃本就心力交瘁,又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們又不是神醫門的神醫,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這話他不敢說啊,他只敢不停顫抖。
“你說什麼?”君玄歌再次開口。
還是一身婚服,只是染上了些許風塵,他溫潤的眸子盯着御醫,似是帶笑,實則是冷得至極。
五名御醫齊齊顫抖,其中一個急忙開口:“王妃吉人有天相,一定能平安無事的,王爺放心!”
君玄歌噙着淡淡的笑:“本王記住幾位的話了,若是做不到,你們便下去與她陪葬。”
他的聲線溫和,卻是更加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