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想起自己聽到的傳聞,小姐誓要毀了君玄歌的江山……
可是,這真的值得嗎?
“小姐。”伊人慾言又止。
白子衿站在窗邊,素手接着雪花,雪花在她手裏化成冰水,卻沒有她的心冷。
突然,伊人聽到白子衿的聲音,很輕。
“等它生下後,伊人,你帶它去尋個山裏農村,當個普通人吧。”
不要捲入權勢,也不要接觸權貴,一生無憂就好。
伊人渾身一震,她眼睛睜大,聲音有些顫抖:“小,小姐,您不親自撫養小主子嗎?”
白子衿手裏的冰水順着縫隙滴落,她低笑一聲,星眸裏帶着的是死色:“不了,我要去找他。”
本來她還有所放不下,可現在伊人來了,她覺得自己可以放心了。
伊人抿脣,她不願答應,因爲她帶着希望的想,若是不答應,是否可以改變小姐的想法。
“伊人。”白子衿回頭,“答應我吧。”
伊人眼眶有些溼潤,她很想說,可她還是單膝跪地:“奴婢遵命!”
白子衿似了了一個心願一般,她繼續望着窗外飛雪,似乎在等什麼人一樣,無視那讓她去參加宮會的請求。
這一站,就是幾柱香。
突然,她眼裏的悲傷褪去,魅惑之色掩上,紅脣妖嬈的挑起,聲音慵懶:“走吧,這宮宴,怎可少了本宮。”
伊人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這場宮宴算是十年來蒼玄最熱鬧的國會了,杯酒交酬,觥籌交錯,歡笑得不行,所有大臣都在哈哈大笑。
突然,太監的公鴨嗓響起。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有一些人神情微妙,尤其是刑部尚書和丞相蔡熊。
君玄歌和白子衿並肩而行,君玄歌臉上是溫和儒雅,白子衿卻是美豔勾人,就好像惑國妖妃一般。
更重要的是,這麼盛大的宮宴,她居然不是正裝出席!反而還穿了白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大臣和宮人們跪成一片。
君玄歌坐到龍椅上,聲音溫和:“免禮。”
白子衿則抱着雪花半躺在椅子上,慵懶的看着下面的一羣人,這些人每個人都恨不得廢了她。
她想,自己讓蒼玄上下這麼齊心,可不容易。
說了一大堆後,宴會開始,大臣們和同僚聊着,君玄歌也下去了,一些貴婦卻向白子衿走來,各懷心思。
可還沒靠近白子衿十米,就被書影擋住。
“各位夫人,皇后娘娘身體未好,你們還是請不要靠近她。”
君玄歌倒是沒有下這個命令,只是書影不想宴會上死人,不想好好的國宴被攪黃。
貴婦人們不服,她們可是好不容易碰到機會可以和白子衿接觸,試探試探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敢問這可是皇上的命令?”爲首的貴婦人平靜的詢問,眼底卻有高傲之色。
對於一個侍衛攔住她們,她們是很惱怒的,尤其是還有這麼多人看着。
書影道:“不是。”
這些都是深院裏的婦人,平時只知勾心鬥角,根本看不穿什麼。
書影惱怒,不識好人心!
“讓她們過來吧。”慵懶淡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子衿正星眸半掀,懶懶的看着這邊,“人家可不領你的情呢。”
書影的花花腸子,她心裏清楚得很。
可若不出點事,她來這宮宴又有什麼意義。
書影咬牙,這個妖女又在諷刺他!
“聽到沒有,皇后娘娘都讓我們過去了。”一個貴婦人不滿的看了書影一眼。
書影冷笑,也不再阻攔了,這羣人既然想去送死,等會兒他就等着給她們收屍。
他抱着劍在旁邊冷眼旁觀。
“柳姚氏參見皇后娘娘。”
“餘氏參見皇后娘娘。”
……
共有五個貴婦人來了,白子衿一隻手支着頭,漫不經心的掃了她們一眼。
君玄歌派給她的丫鬟則給白子衿介紹。
“娘娘,這是威遠將軍的夫人,一品誥命夫人。”
“娘娘,這是……”
“娘娘,這是蔡丞相的夫人。”
一番介紹下來,其中地位最高的就是柳姚氏,就是方纔帶頭的那個,聽說是前皇太后的侄女。
其他的也都是朝中有名大臣的夫人。
不過讓白子衿意外的是,蔡雄的夫人居然也來了。
“賜座。”白子衿紅脣勾起,興趣十足,“不知刑部尚書的夫人怎麼沒來?本宮聽聞,你們可都是好姐妹。”
此話一出,五人有三人的臉色僵了,尤其是蔡夫人。
要知道她的女兒也去死在眼前這個惡毒女人手上!
“她昨夜受了風寒,身子抱恙。”威遠夫人牽強一笑。
大年三十死了女兒,刑部尚書夫人直接暈死了過去,聽說現在還沒醒,就算醒了,刑部尚書也不敢讓她來。
別說尚書夫人了,就連刑部尚書,都是咬着牙纔來的。
至於蔡雄夫婦……時間久了,冷靜得比較好。
“這樣啊。”白子衿輕笑一聲,她欣賞着染着花蔻的指甲,“伊人,等會兒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補品,親自給尚書夫人送去,算是本宮的一番心意。”
聽到這話,在場貴婦的臉色又是一僵。
這不是擺明去刺激尚書夫人的嗎?可她們又不能說什麼,只能訕訕的笑笑。
“皇后娘娘真是宅心仁厚啊。”
白子衿頷首:“的確。”
衆人:“……”
你當真是不要臉!
聊了這麼多,幾個貴婦各自給對方使了個眼色,慢慢的開始進入正文。
“娘娘,我聽聞娘娘從前很喜歡熱鬧,娘娘若是覺得孤獨了,可以找我們說說話。”一個貴婦道。
皇后不可出宮,要聊肯定是召她們進宮聊,屆時她們就可以帶上自己的女兒。
不得不說,這羣女人真的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都已經有蔡雪和刑部尚書女兒兩個前車之鑑了,她們卻還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