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準備圍攻白玉的人讓出一條路來。
白玉帶着沉姣往門外走去,全程茗餘都看着沉姣,沉姣則有些悶悶的想逃避他的眼神。
一羣人已經到了街上。
“讓你的人準備一批馬。”白玉對茗餘開口。
茗餘拳頭緊攥,低聲吩咐:“去,準備馬。”
他的人立刻去牽來一匹馬,茗餘正要親自牽過去給白玉,卻被白玉呵住。
“不要過來,你把馬放在那裏就好,然後你們全部退開。”
茗餘眼神一深,退開了。
白玉挾持着沉姣,一點一點的靠近馬,同時注意着周遭的人,尤其是茗餘。
突然,一個人影從街道旁的屋頂掠下,手持鋒利長劍,直朝白玉而去,速度奇快!
“你住手!”茗餘臉色一變,他不是已經和書影談好了嗎,怎麼他突然出現。
書影的偷襲已經準備許久,他可不管白玉會不會真的殺了沉姣,在他看來要真殺了更好。
白玉臉色微變,他是認識書影的,蒼玄玄王的貼身侍衛,不,應該說是蒼玄新帝。
可蒼玄帝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綁架沉姣是蒼玄帝示意的?
來不及多想,劍已經到了跟前,白玉連忙躲閃。
可抱着沉姣,饒是他武功再好也不免落於下風,而且他發現對方似乎不是衝着他來的,而是招招想要殺了沉姣。
“住手!”茗餘大喊,卻起不到一點作用。
“該死的,真是難纏。”白玉咬牙,他低頭對沉姣道,“小姣姣,你先走!”
說完,他掌力彈開書影的劍時,將沉姣扔上了馬背。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書影竟然放棄了他,直接朝沉姣而去。
茗餘臉色劇變,再也穩重不了:“書影,住手!”
“給我住手!”白玉臉色也十分難看。
二人同時朝書影抓去,可已經來不及了,因爲剛纔書影對白玉做了一個假動作,讓白玉退得很遠,而茗餘離沉姣也不近。
沉姣剛被扔到馬背上就感覺一道冰冷的劍氣從身後來,她下意識的拔出腰間的彎刀往後一擋。
“咔嘶。”
兵器相接,發出刺耳的聲音。
沉姣的傷到底沒有好全,不及書影,她剛調整好書影第二劍又已到了跟前,她不得不翻下馬背。
整個人跌到地上,十分的痛。
“你找死!”白玉已到,見沉姣受傷,眼睛立刻就紅了,直接朝書影衝過去。
茗餘則想將沉姣扶起來。
“不準碰我!”沉姣怒喝,“你不是暮言嗎?!暮言可不會認識書影!”
茗餘的手一僵,他是誰兩人其實都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意戳破。
雖然都是欺騙,但茗餘喜歡那樣的日子,因爲有沉姣。
可現在,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了,在他還沒有找到其他理由前。
沉姣想從地上爬起,卻不曾想摔下馬時擦傷嚴重,一時有些使不上力。
“你幹什麼?!”突然,沉姣覺得腳下一空,她怒瞪罪魁禍首。
茗餘悶悶的抱着她:“抱你。”
沉姣想掙扎,可茗餘的力氣格外的大,竟然一手抱着她,一手上了馬。
沉姣惱火得不行,她到了茗餘面前,怎麼就被壓制得像個文弱的小姑娘,她厭煩這種感覺。
“駕!”茗餘一拉繮繩,馬立刻跑了起來。
而後面,交戰的兩人紛紛注意到了茗餘要離開。
書影眼底閃過憤怒和不察的嫉妒,他冷哼一聲,直接抽身離開,茗餘的人也是認識他的,不敢隨便攔住他。
而白玉本欲追,可餘光一掃見到茗餘要把沉姣帶走,立刻放棄追書影,朝茗餘而來:“站住!放開我的小姣姣!”
這時,一直沒機會出手的手下終於出手了,將白玉團團圍住。
開玩笑,這麼多人能讓你一個人跑了,當他們不要面子的嗎。
沉姣正在和茗餘掙扎,忽然看到白玉被人圍住,臉色一變:“茗餘,我警告你,把白玉放了!”
白玉這人雖說不怎麼要臉,但到底也是朋友,不能因她而死。
茗餘黑着一張臉,不說話,反而讓馬飛奔得更快。
“茗餘!”沉姣急了,要是沒有茗餘的吩咐,那些人肯定會殺了白玉的,“你快放了白玉,放了他,我什麼都答應你!”
聞言,茗餘晃動繮繩的手一頓。
突然,他開口:“你先親我一下。”
沉姣整個人都愣住了,那滿是怒意和急色的臉色一滯,全然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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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姣只覺得腦子似乎不夠用了,反應不過來。
而茗餘見狀,當她不願意,又拉起繮繩。
再跑,就要出小鎮了,而身後,白玉已經被暗衛殺手淹沒了。
“我答應你!”沉姣急聲大喊,雙手摟住茗餘的脖子,直接親上他的脣瓣。
兩脣相接,沉姣的脣瓣不似她的性格,十分的柔軟,而茗餘的脣則有些幹。
茗餘整個人一僵,他先是不敢置信,然後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快,快叫他們停下,唔……”親吻作罷,沉姣連忙開口,可茗餘突然丟了繮繩抱住她,吻上她的脣瓣。
深深的吻,深深的汲取她的馨香。
這次輪到沉姣僵住了,她眼睛睜大,和茗餘深深的眼神對視,因爲時間太快,她的手還放在茗餘的脖子上。
二人交頸而吻。
馬蹄揚起飛沙,似乎想擋住這羞人的一幕,擋住那深情的男子,也擋住那僵愣的英姿颯爽女子。
沉姣不知愣了許久,她只覺得臉頰滾燙,眼裏彷彿只有眼前的人一般,遲遲不回神。
直到――
“嘶!”
馬因無人牽住繮繩,直直撞上了牆壁,二人被拋飛。
沉姣來不及想什麼就被茗餘抱在懷裏,然後二人滾落到草地上,茗餘始終把她保護得好好的。
“你,你……”沉姣從未碰到過這樣的事,有些結巴,臉上又燙又紅。
此刻的經商奇才,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不知該怎麼處理。
茗餘則笑意滿滿的看着沉姣:“嗯?”
他這一聲,也終於讓沉姣恢復了理智,沉姣眼神冰冷,卻擋不住臉頰的紅,她絲毫不知此刻的罵聲像是嬌嗔一般:“登徒子,快讓你的手下住手!”
“他們已經住手了。”茗餘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雖然聽沉姣提着白玉有些不舒服,但此刻的他很愉悅。
沉姣向後看去,果然,白玉已經不見了。
她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怒瞪茗餘:“茗餘!你,你!”
她剛纔心急如焚,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就吻上了茗餘,這本來就已經讓她後悔了,可茗餘竟然還強吻她。
而且,而且竟然還無法自拔的讓他們撞牆,這,這……
沉姣惱火得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我會負責。”茗餘道,“我會娶你的。”
他覺得,這是他佔了便宜,事實上也是如此。
沉姣則恍若雷劈,她是在暴怒茗餘的孟浪,可茗餘卻回答他會娶她?!
這讓沉姣情緒都有些不連貫了,愣在了原地。
要是白子衿在這裏,一定會由衷的評價一句,真悶騷直男。
“我真的會負責。”似乎是以爲沉姣不相信,茗餘再次重複,眼神誠懇且認真。
“回去我就會準備聘禮,去天合下聘。”
對上這樣的眼神,沉姣怔了怔,不知爲何,心裏的怒火像是被什麼水給澆滅了一般,再也生不出什麼怒。
反而她下意識的躲避這樣的眼神,從地上站起,冷冷的回答:“我不會嫁給你,這輩子,我不會嫁給任何人。”
她要嫁的人,已經成了一捧黃土,再也回不來了。
連着她的心,也成了一捧黃土。
“因爲暮言嗎?”茗餘起身,直勾勾的看着沉姣,似乎是想得到另外一個答案一般,“沉姣,他已經死了!死了!你爲什麼一定要因爲一個死人,禁錮你自己!”
此刻的他,內心的嫉妒瘋狂滋長,帶着酸楚和複雜,以及憤怒。
他嫉妒暮言能夠得到沉姣的愛,酸楚自己出現得太晚,憤怒沉姣如此的決定。
“他沒有,他……”聽到死字,沉姣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反駁。
突然,茗餘抓住她的手,眼底帶着愛意個質問:“沉姣,爲什麼不能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
他痛苦的眼神,讓沉姣下意識的躲閃。
她一直不停告訴自己,茗餘綁架自己肯定是君玄歌的命令,或許是君玄歌想利用自己什麼。
可這些天,她從未被利用,也沒有見過君玄歌,茗餘一直扮演着暮言,對她溫柔的不像話。
似乎有了暮言這個身份,他對她的喜愛也不用再掩飾,全部表現了出來。
“不可能,我們是不可能的!”沉姣蒼白着臉,用力的推開茗餘,她努力強迫自己冷靜,實則有些激動。
“茗餘,君玄歌做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你幫君玄歌做了多少事你也清楚,而我不會喜歡你!”
似乎是想告訴自己一般,她大聲道。
“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