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多,你要去幹什麼?”
對於這個頂替了茗餘位置、亦是從前自己屬下的人,書影的態度十分複雜,更多的還是不悅。
有私心的不悅,也有看不慣羅多行事風格的不悅。
羅多看着臉色蒼白的書影,嗤了一聲:“自然是去執行命令,皇上還派了兩名君衛給我。”
這無疑是在炫耀。
書影臉色微變,君衛?皇上居然派了君衛,是要去對付誰?
對付茗餘嗎?
可皇上不是答應過芊娘放過茗餘,前塵往事皆做一筆勾銷了嗎。
看着書影變換不停的臉色,羅多覺得痛快極了,從前他便得不到書影的重視,還受書影的氣。
那時自己只是個普通暗衛不能說什麼,現在可不一樣了,他現在的地位可不低於書影!
“對了,書影,我人手不夠,借你的幾個人用用,都是爲了皇上的命令,你應該不會介意吧。”羅多頗帶挑釁的開口。
書影的臉沉了下去,他冷冷盯着羅多:“羅多,我奉勸你做人別太囂張,沒有那個實力就別攬活,你以爲你是茗餘嗎,你在皇上心裏的地位可沒那麼重,所以當心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羅多臉色一僵,他的實力的確不如書影,這都不重要,可後面的話簡直是在戳他的痛腳。
他做這麼多,不就是爲了超越茗餘嗎!
“至於人。”書影冷笑一聲,“我的人,可不會給你拿去送命,怎麼,不服?你可以去皇上面前試試,是我的地位重還是你!”
“你!”羅多氣惱。
書影簡直是字字誅心,讓羅多氣得整個人都在發顫。
他哪裏敢真去試,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真去試那是不自量力。
“讓開,好狗不擋道。”書影鄙夷。
看着如此囂張的書影,羅多怎能甘心,他忽然計上心來,臉上出現冷笑。
在二人錯身而過時,羅多低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要去對付誰嗎?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是要去對付那個叛徒,你的那個好兄弟!”
書影腳步一頓,神色一僵,而羅多看到他的反應,心滿意足的冷笑着離開。
皇上當真要這麼做嗎……
書影從小跟着君玄歌,他知道皇上那張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面孔下的是什麼,是骨子的冷血無情。
從前書影並不覺得有什麼,帝王家若不冷血無情,怎麼活下來。
可現在,書影開始動搖了,最終,他一咬牙轉身欲走。
“書影。”門不知何時打開,君玄歌站在門口,溫儒的俊容上是平淡,“朕不是讓你協助威遠將軍嗎,你回來做什麼?”
“屬下見過皇上。”書影連忙單膝下跪行禮,從懷裏抽出一封信,“是威遠將軍讓我送一封特別重要的信回來。”
這件事讓他蒼涼的心多了幾分喜悅,但僅僅只是暫時的,這樣的成就他並不滿足。
君玄歌溫潤的眸子裏醞釀着風雲,風雲中是野望和霸業,他的夙願的統一泛大陸!
“你告訴他,說朕知道了,最近這些日子要對糧食多加註意。”君玄歌很快便收起喜悅,溫和平靜的吩咐。
書影不解:“糧食?”
“神醫門到了。”君玄歌也不瞞着書影,讓人如沐春風的聲音十分平靜,像是早料到了一般。
書影臉色大變:“什麼?!神醫門不是從不參與世俗的嗎?怎麼,他們想出世?”
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對他們就太不利了。
神醫門定然會和天合站在一起!
比起書影的驚駭,君玄歌十分穩重,他手輕輕將扇子揚起,輕扇着走到院中,潔白衣袂輕揚,溫潤的眸子凝視着一株菊花,意味深長:“有些事情,朕也想知道。”
“皇上!要是神醫門真打算出世,我們得趕快商量對策。”
書影急了,皇上的大業可不能就這麼付諸一切啊。
君玄歌優雅的轉身,溫雅高貴的俊容帶着平靜的淡笑,淡淡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你現在立刻回軍營,記住朕的叮囑。”
書影有千言萬語想說,可看到君玄歌淡定威嚴的樣子,他還是咬牙:“遵命!”
書影並沒有立刻回軍營,而是在確定沒人跟蹤後,咬牙朝帝都的一個方向而去。
院內。
君玄歌又側身望着那株盛開的白菊,它那麼潔白無瑕,又不似曇花一般只有剎那芳華,讓人移不開眼,想歌頌它的高貴美麗。
公子如菊,高不可攀。
君玄歌就這麼凝視着它,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之後,只聽得一句蒼涼囈語。
“子衿,別逃了不行嗎?”
……
“你說什麼?長嶺山破了?”白子衿收到消息,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怎麼會這麼快?”
老管家嘆息:“勢如破竹啊,王爺培養的魅部的確厲害,可到底成長的時間不夠,這君衛流傳了百年,魅部能抵擋這麼幾天已是不易,大戰到來的時間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快得多。”
就算是天才,也需要時間來成長。
白子衿臉色微白,吶吶失神:“有活下來的人嗎?”
老管家猶豫了幾秒,還是回答了。
“本是有人活下來的,但君衛一直盯着魅部,最終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