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沒有什麼然後,未來沒有光明,只有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女人拿起那枚天堂鳥的徽章,她用拇指磨擦着那枚作爲天堂鳥臂膀的藍寶石。
上一次觸摸寶石是什麼時候奢靡的夜宴,晶瑩剔透的酒杯塔,還有那些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帶着假面的貴族。
她不記得自己過去的樣子,苦難已經將她的記憶折磨的支離破碎。
女人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她笨拙的伸出手想要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母親這個身份已經因爲酒精的原因被遺忘在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
女孩發覺了母親的意圖,她靠了上去,輕輕抱了抱母親。
里昂看着母女兩人笨拙的感情交流揉了揉眼角,並不是感動,而是有些困了。
食用雪象果的後遺症。
“希望你能兌現你的諾言,先生。”,母親看着里昂的眼睛說道。
里昂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你叫什麼名字”
“簡。”
“真名”
“不,現編的,家族賦予我的姓氏和名諱我現在沒有資格承受。”
“開始吧。”
那是兩個月前的一天晚上,由於簡需要工作,所以小女孩被從家裏趕了出來。幸虧天氣還不算冷,所以小女孩就揹着手溜溜噠噠的跑去自己的祕密基地。
整個無名小鎮只有她一個孩子,也許是因爲這些冒險者心中還有留有一份微小的善良,所以並沒有人去騷擾傷害她。
當然是不知道她是女孩的前提下。
女孩的路徑遠離仍然吵鬧的商會和酒館,她在拐了幾個玩後來到了小鎮邊緣一間破財的房子前。
這座屋子之所以沒有人居住是因爲傳說這間屋子收到了詛咒,這裏的人大都迷信所以沒有人想要屈居於這裏。
當然這座房子也確實有問題,由於這裏比鄰叢林,所以幾乎每時每刻都會有一些屬於叢林的生物來到這個小鎮,比如蟲類和巴掌大小的哺乳動物。
而這間空屋卻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動物願意踏足。
女孩繞到後門,拆下一塊可活動的木板後就從縫隙鑽了進去。
女孩沒有進到屋子裏,她鑽進了一個夾層中。
屋子的外牆與內牆直接有一道狹窄的夾層,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不過剛好夠女孩躺下。
她躺在乾燥的乾草上,從裏面掏出來一件薄薄的破被單蓋在身上。她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就在這時,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腳步聲很亂,而且很沉。
女孩調整着呼吸,讓自己不發出聲音,她輕輕的起身,投過木牆的縫隙向外望去。
一羣面色疲憊的男人正拉着一個板車向鎮子中走去。
車轍很深,板車上的東西似乎很沉,他們神經質的左右回顧,在看到沒有人後鬆了一口氣。
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似乎只想將板車上的東西感覺脫手並好好睡一覺,然後忘了今晚的事情。
夜晚與往常相同。
可是,意外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悄然降臨。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他的袖口一點寒芒乍現,拉着板車的男人的頭被斬了下來。
其餘幾個人在被襲擊的第一時間做出來反應,手弩,短劍,單手錘,等等各種武器被從他們最趁手的地方抽了出來。
幾人顯然也是老手,他們沒有逃跑也沒有放防守,而是提起武器向敵人衝了上去。
女孩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一切。
匕首精確的砍在了反手錘的木柄上,刺客用另一隻手一拳打在面前的敵人身上,然後反身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弩手的射擊路線被擋,他只能作罷,趕忙收起手弩接住了同伴。
然而就在弩手將同伴從身前推開後,他驚恐的發現所有人都死了。
刺客白銀的刀刃上沒有一滴鮮血,可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沒有生息。
女孩沒有發現此時她的身上覆蓋着一層黑色的陰霾,而這層陰霾將她的氣息完全遮蔽。
弩手眉頭顫抖,他發出一聲低吼,舉起了手弩將箭夾中的所有弩箭全部射了出去。
一縷黑煙從刺客的斗篷下泄露了出來,弩箭在接觸到黑煙後就立刻被腐蝕殆盡。
然而弩手的殺招不在這裏。
他從身後的口袋中探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鐵樹向刺客丟去。
鐵球在接觸到黑煙的一瞬間就發生了巨大的爆炸。爆炸聲勢浩大卻沒有任何聲音,無聲的衝擊將板車刺客以及地上的屍體吞沒。
天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魔法炸彈。
板車被掀飛上天,板車上的東西也被衝擊波掀得到處都是。
其中一塊碎片筆直的向女孩藏身的木屋飛來,擊碎了女孩臉頰旁邊的木板,釘在了她的身後。
“後來呢”,里昂問道。
“沒看見,我嚇暈了。我醒了的時候就從牆裏扣下來了這個。”
“那些屍體”
“我中午醒來的時候,那裏什麼也沒有。”,女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里昂接過女孩遞過來的碎片,他用手指磨擦着那個普通蟾蜍一般的怪物。
那些壁畫他已經看過了無數遍,這個形象他也清楚的知道是什麼。可是爲什麼會這麼小。
這是扎瓜特,一位懶惰而貪婪的邪神,他終年坐在自己那深邃洞穴的王座之中,他的眷族和崇拜者將活祭和食物送到他的身前。
地下城北面的一件石屋中的壁畫上是這麼描繪的,可是那個壁畫足足有五米高,覆蓋了整個房間的牆壁。
但是這個爲什麼會怎麼小,里昂不記得地下城中有第二處描繪扎瓜特的壁畫。
“你們很急着離開這裏嗎”
里昂想了一下問道,他沒有必要騙她們母女倆,而且這個小女孩也有些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