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趕着馬車笑眯眯的看着每一個路人里昂對他們報以最溫暖的笑容。
當然,這種笑容並不諂媚,反而相當高傲,就如同國王對乞丐施以最昂貴的施捨。
這個吊人弄到了什麼東西
每個人都很好奇,他們還沉浸在里昂前幾天以那個壯漢形象散播的虛假消息裏,他們用空空如也的腦袋瓜給里昂瞎編那幾句囈語進行各種各樣的解釋。
臉上寫滿功成名就的里昂無疑成爲了他們的目標,可是那個充滿誘惑力的女人和壯漢去哪了呢
自從那天之後就沒有人在小鎮上看到這兩個神祕的男女,他們就如同空氣做成的小人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然,那兩個人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小鎮上了,因爲一個人正在以另一個樣貌趕着馬車,而另一個人已經即將回到她的龍巢。
里昂繮繩拉的得很鬆,他用最仁慈的手法對待着這匹偷懶的棕色駑馬,因爲他知道這匹馬馬上就要死了。
他在這匹馬的後槽牙裏塞了快糖球大小的毒藥丸。毒藥丸的外部由無毒並且可被唾液分解的蛋白質構成,而中心則是烈性的鹼性毒素,只要一克就可以讓匹馬在一秒鐘之內死亡。
里昂估算着時間,大概再過10分鐘毒藥丸就會生效了吧。
里昂希望馬車裏的東西以一個相對合理的方式出現在無名小鎮的冒險者面前,拉車的馬突然暴斃,馬車側翻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有着不自然。
不過,幸運再一次眷顧了里昂。
一位冒失的酒鬼和一個貪婪的獵人成爲了這場悲喜劇的最佳報幕人。
在里昂趕着車路過一間武器店的時候,一個酒鬼被武器店的老闆用一根鐵棍打了出來,至於酒鬼和武器店老闆直接發生了什麼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酒鬼在躲避鐵棍的毒打時,一隻手一不小心抓住了馬車的帆布。
這個時候,一個獵人忽然高呼着,不要打可憐的阿里發了,我的先生。一邊衝了上去,他的行爲讓里昂馬車不得不停了下來。
事實上,這個酒鬼不叫哈里發,我們的獵人也不認識酒鬼,真正的哈里發在兩個月前就掉進了叢林的陷阱中一命嗚呼了。
獵人想要的僅僅是看看馬車裏裝得是什麼罷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馬車裏裝得是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不幸的是,他的直覺對了。
獵人佯裝要去當武器店老闆的棍子,實際上是把酒鬼向前退了一把,酒鬼被一棍子打在額頭,身子軟了下去,獵人的另一隻手則悄悄伸到酒鬼的背後假裝將他扶起。
實際上,他掏出綁在手腕上的匕首割開了遮蔽馬車貨物的帆布。
帆布的一角被掀了起來,帆布下的祕密被暴露在衆人的面前。
酒鬼的酒醒了,武器店老闆不想打人了,獵人的匕首掉在地上了。
街道陷入了沉默之中,而沉默的中心則是那馬車中的貨物。
那是財富的顏色。
黃金,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黃金。
酒鬼將手伸了上去,他拿出來一把金燦燦的權杖。
他被酒精折磨得幾乎快要失明的雙眼已經看不清權杖的頂端雕刻的是什麼了,他只覺得那個東西在對他笑。
他也笑了起來,然而這笑容還沒有持續五秒鐘就戛然而止。
武器店老闆從腰間抽出一把快刀斬斷了酒鬼的手臂。
權杖雖然被鮮血豔紅,不過現在是他的了。
獵人也反應過來,將手向馬車裏掏去。
“你們不要動這是我的麥酒肚給我的這是我應得的酬勞已經說好了,二十分之一的份是我的”,里昂驚呼道,他想要再一次蓋住帆布。
就在這時,駑馬發出一聲悲鳴,讓後轟然倒地。
里昂別摔了出去。
沒人去扶他,所有人都衝向了馬車。
見者有份,每個人都這麼想。
現在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了,被囚困於這裏的罪犯冒險者和有背景的商人已經沒有任何分別。他們現在都是被金錢所吸引的野獸,殺掉眼前的人,然後搶走他手裏的金幣。
里昂早就沒了蹤影,他在現場留下一些可以激發人最原始的慾望的粉末後就離開了。
粉末在空氣中擴散,圍着馬車的開始失去理智,他們不再進行思考,不再用人類的語言交流,他們面色紅潤,殺戮的慾望蓋過了對金錢的渴望。
一個侏儒盜賊掰斷了一根黃金樹枝,讓後用尖銳的斷面扎爆了一個胖子的眼球。
場面更加混亂起來。
外圍的一些人收粉末的影響不大,他們還沒有徹底瘋狂,不過他們都在想一件事情二十分之一。
這一馬車僅僅是二十分之一。
想象一下,二十車的黃金就算是一個國王也會動容,更不用說都是這種被精心雕刻過的工藝品,他們價值最少比正常的黃金高六倍
這羣人開始向麥酒肚的酒館方向前進。
這就是里昂向要的。
他想要抱負一下那些將他的甦醒地挖空的人。
當然通過小女孩和商會街那個胖女人的言論可以推斷出最初的那幾個可能都已經死了。
但是截獲壁畫黑喫黑的人還是不能放過。
麥酒肚和他的那個神祕的老闆就是黑喫黑的人。
里昂哼着小曲向麥酒肚的酒館走去。
他有換了個形象,所以他並不引人注目。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更多的人也在向麥酒肚的酒館前進,他們的眼鏡裏都燃燒着名爲十九車黃金的火焰。
然而那十九車黃金很不存在。
更加悲哀的是,里昂沒有告訴這些人一件事情。
那就是,就連那一車黃金也全是假的。
雖然里昂有錢,但是也不至於如此揮霍。
那些東西只不過是長的很像黃金的藥品罷了,如果沒有那些讓人失去理智的粉末,估計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不過理智的人應該不會選擇接近那條已經變成血肉競技場的街道了吧。
里昂心中的鬱悶舒緩了一些,他的好戲開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