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祭祀很奇怪,他拿着一根頂端圓圓的法杖,身穿一件遮住領口蓋着腳面的黑色粗呢袍子,臉也被用厚厚的黑色紗巾給嚴嚴實實的遮了起來,甚至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好像村子的最南端確實有一間寺廟一樣的屋子,沒想到這種破地方也會有祭祀這種東西。
“大人,這兩個人不是我丈夫女兒一定是有邪魔附身了他們。你可一定要爲我作主啊。”,女人哭喊着說道。
“好像是這個樣子,剛纔老班尼還在一直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對了,他的女兒也確實怪怪的,你看她的眼神,像狼一樣。”
祭祀身後的村民們也跟着起鬨道。
“卑微的賤民,站在那裏不要,神會裁定你們的命運”,祭祀用手帳敲擊着地面讓那些平民安靜下來。
他的聲音很奇怪,帶走一種空洞的呼吸聲,就如同離開水很久很久的魚。
“賤你奶奶個腿”,夏蒂婭脾氣一直很爆,更何況這是在她的夢裏,而且這次她夢裏的身份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而是一個身體健康的十六歲少女。
在村民們的驚呼聲中,夏蒂婭飛起一腳向那個祭祀踢去。
這一腳力很突然很穩很快,里昂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事實上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夏蒂婭一腳踢在了那個祭祀的臉上。
在這個愚昧的漁村中祭祀的權利是絕對的,沒人敢質疑甚至觸碰祭祀,夏蒂婭這一腳確實出人意料。
祭祀的手杖脫手而出掉到了地上,然後咕嚕咕嚕的滾進了海里,而他的面紗也因爲夏蒂婭這一腳而飛了出去。
祭祀的真面目暴露在衆人的面前。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寒意順着脊髓竄上了他的腦門。
面紗之下並不是一個人類的臉孔,那青色的帶鱗的皮膚向衆人昭示着它非人的事實,兩個巨大且沒有眼瞼的眼睛長在錐形腦袋的兩邊。它沒有脖子表哥,寬厚的嘴脣下面就是那長着鰓蓋的胸膛。
“深潛者嘿。”,夏蒂婭還挺高興,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惹出來多大的亂子。
說實話里昂也沒想到這種生物竟然如此陰魂不散,竟然做個夢也能遇到。
而村民們也因爲對未知生物本能的恐懼而向後推去,誰能想到自己服侍已久的祭祀竟然是這種噁心恐怖的東西。
里昂腦子轉的很快,“我根本沒有被邪靈附身這都是這個怪物的圈套而事實上我們真正的祭祀已經被這個怪物害死了他是在對我們村子圖謀不軌殺了他爲祭祀報仇接觸村子的詛咒”,里昂揮着手臂高聲說道。
這確實有用,你如果告訴那些村民你們一直在侍奉怪物的話他們絕對不會接受,而你向里昂這麼說就顯得順理成章。因爲這樣說並不會揭開他們都是愚昧的傻子這個事情,而且再加上詛咒這種東西,更加事半功倍。
這些村民的恐懼漸漸變成了一種狂熱,很快一個年輕人衝了上去將正在撿面紗的深潛者踢翻在地,然後第二個人也衝了上去,他給了深潛者一拳,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了毆打深潛者的行列。
一種狂熱的情緒在人羣之中蔓延開了。在他們的認知中,祭祀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而他們現在毆打着穿着祭祀衣服的怪物給他們帶來一種地位凌駕於祭祀之上的快感。而在里昂的引導下他們覺得真正的祭祀被怪物殺了,所以他們的暴力有帶上了一種正義的色彩。
那個深潛者已經漸漸沒了聲息,而這種狂熱的氛圍仍然在村民之間繼續傳染着,一個人打累了就被後面的人拉開,然後下一個人擠了進來,很快所有人的身上都沾滿了腥臭的血液和鱗片或者其他東西,那個深潛者祭祀已經被村民活活用雙手打成了肉泥。
至於里昂和夏蒂婭,他們兩個早就趁着剛纔的混亂逃跑了,他們兩個向村子中唯一的一間雜貨店跑去。他們倒不是害怕村民,而是里昂發現水裏有什麼東西要上來了。
當然,那些村民並不知道。
那些村民們仍然沉浸在狂熱的氛圍當中,剛剛的暴力對於他們那平淡且乏味的生活顯得有些過於刺激,所以他們並沒有平靜下來。
就在他們互相茫然的對視時,他們停在破港口的漁船被全部嫌煩,混濁的海水濺了他們一臉,海中的東西跳到了岸上,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是一大羣手持魚叉的深潛者,不過他們比剛剛被打死那隻更加的強壯兇狠。
他們近兩米高的身形和紮實的肌肉以及那兇狠的面容給村民們一種如同深淵一般的壓迫感。這個時候村民們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們低頭看着自己滿是污血的雙手終於意識到自己惹禍了。
有的很跪了下來,磕着頭慚悔着自己的罪過,有的人則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所有財產雙手奉上,他們用着各種方法祈求着深潛者們的原諒。
當然,這些都是徒勞的。
在爲首的深潛者一聲令下之後,殺戮開始了。
下一場相當殘忍的屠殺過後,沒有一個在場的村民倖存了下來。爲首的深潛者再一次下達了命令,一半人去屠殺村子裏剩餘的人,剩下的跟他去追那兩個逃跑的父女。
深潛者們發出一陣詭異的咆哮後,一般人自覺的走了出來開始執行他們頭領的命令。
爲首的深潛者撿起那個被打死的深潛者的一塊脊骨並將它放進來腰間的口袋裏,在對死去的同伴進行簡單的乾癟後,他們跳躍着向里昂逃跑的方向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