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觀察會發現,雨水並非從雨衣或是雨傘上滴落,更多的是從其體內流出來的。
黑髮遮掩住面部五官的絕大部分,另外,女人背部微微隆起,就像背了書包一樣額外瘮人。
踏上中巴車的女人慢慢走向車廂後端。
虞井坐於倒數第三排的窗邊位置,略微有些老土的運動衫,且在外衣與牛仔褲上,均沾有白色污漬,頭髮也亂糟糟一柄沾,就好像是年輕的油漆工,今日剛剛工作結束,抽空回家老家看看父母。
幸好,在虞井身旁還坐着一位憨憨大睡的大叔,否則一旦女人坐到與虞井身旁,可就麻煩了。
女人駐足在過道上,將黑髮遮面的頭慢慢偏轉過來,盯着油漆工青年,似乎有着什麼雨水連成的透明細線,慢慢從黑髮下延伸而出,襲向虞井。
突然間,一陣帶有土味的喊聲打破車廂裏詭異的寂靜。
“喂剛上車的女士,你還沒買票呢小本生意,不管你從哪裏上車都是全程原價,五千韓元要是沒錢想要趁車,沒門”
老司機這一句喊話讓雨衣女停止當前的動作,慢慢走至車頭,從雨衣裏掏出將一張溼漉漉的鈔票遞給司機。
滿臉鬍渣的司機接過鈔票時,感受到一種至寒的冰冷感,本想多說幾句卻又咽了回去。
虞井目光始終看着窗外,不得不說剛纔一瞬間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打溼,事後得給這位司機發發紅包。
而且,稍微有點奇怪按理來說,這位怨氣沖天的女人居然不計較這種事情。換作一般的厲鬼恐怕已經把司機給殺了。
交付車費的女人來到巴士車後,倒數第二排,坐於虞井的正後面端。
嗖嗖嗖一縷縷冷氣由虞井耳畔吹過,就如同女人將嘴巴貼在耳朵上吹氣的感覺。
緊接着,寒冷至極的雨水直接穿透衣物而滴落在虞井的身體上。
爲假裝是普通人,虞井的身體一陣哆嗦,轉頭看向身後雨衣女端正坐在座位上,雙腿合攏,手臂平放於大腿上,黑髮下隱約能看見兩顆黑漆漆沒有眼瞳的大眼睛。
演技十足。
虞井所裝扮的青年油漆工,着實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身體微微顫抖,目光時而看向窗外,時而偷瞄身後的女人。
接下來的行動升級,戴着橡膠手套的十指貼着虞井的後腦向前摸尋,慢慢滑上臉頰,緊接着手指近乎將虞井的眼睛給遮蔽。
接下來,很有可能手指將陷入虞井的眼眶,將眼睛給挖出來。
“主人”體內的方荷感覺緊張不已。
“穩住一雙眼睛而已,總比死了好。”
關鍵時刻,開車的老司機又做出一個驚人的舉措。
或許因爲下雨天車裏比較悶,於是老司機想要將密閉車內的空調開啓,順帶打開了中巴車的電臺收音機。
“現在插播一則重要新聞,繼前些天幾所中學的青少年大量失蹤事件後今日我市各醫院有多位連體嬰遭殘忍殺害。”
待到虞井通過鏡面反射,偷瞄身後的座位時只有一位鞋上滿是淤泥的老婆婆。
虞井連忙問向領座大叔:“大叔,請問你有看見中途上車的紅衣女人去哪了嗎”
“紅衣女人小夥子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剛中途上車的只有這位老太婆,哪來的什麼紅衣女人別打擾我,一邊玩兒去。”
當然,虞井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自己不能完全確定紅衣女人是否真的離開,因此選擇繼續演戲,做出普通人受到驚嚇後的行爲反應。
突然插播的一則新聞算是救了虞井一條命連體嬰死亡事件明顯就是金太賢與活佛的動作,根據零生前事蹟而相處的誘敵之計。
“前面有下。”
當虞井看見暴雨中的昆池巖建築時,立忙讓師傅停車。
這位每天都會經過這條路的老司機上下打量着虞井:“小夥子,你該不會想去這所廢棄病院作死吧”
“沒有的事,謝謝師父兩次救命之恩。”
雖然對方只是電影人物,虞井依舊拿出一疊滿額鈔票遞給對方,弄得司機大叔一臉懵逼。
“這”
“話說,師傅你有傘嗎”
虞井還是盡最大可能隔絕雨水,以免被紅衣女察覺。
“有,拿去用吧。”
這麼大一筆錢可相當於司機數個月的工資,立即一把備用雨傘遞給面前的青年誰知,虞井一看雨傘上有些紅色條紋,連忙拒絕。
現在的虞井只要一看見紅色,都會有所警惕。
最終,藉助校服的可變性,切換成一件帶帽的黑色皮大衣,將雨水全部擋在外面,想着病院快去跑去。
再一次踏足昆池巖精神病院的感覺有所不同。
空氣裏瀰漫着一種血腥味,陰氣濃度加厚主線劇情裏涉及的鬼物已經被零全部殺光。
來到蓄水池前。
虞井並無整套雨具,不確定能否順利抵達地下區域。
黃色的書籍取出在手中,虞井翻動至召喚法陣的一頁。
因爲不同電影世界間不可逾越,而且哈斯塔目前很有可能也在參演某部電影,虞井企圖召喚其附身不太可能虞井想要做的是完全化身。
“既然我能化身魔君作爲我身體重要一部分的黃衣混沌,應該也能通過那扇門達到極致效果。”
虞井戴上面具的一瞬間。
自身站在一扇象徵着邪神領域的白色大門前,一旦進入其中,虞井就將「邪神化」,配合心法與胎體化爲無相魔君。
不過面對肉身堅不可摧的殭屍,虞井需要不一樣的能力體系。
黃色文書同一時間激發,虞井推開面前的大門時,在無相混沌象徵的通道里,出現了一條岔路岔路口泛着黃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