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你這是在哪個古董攤上買的也太坑人了”趕緊講講,以後他好及時避開這個坑貨。
“就是,就這玩意兒,還有臉收你四百塊錢,要換成是我,給他四十就頂天了”
“要不趁着還沒輪到你們,重新去換一個吧”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暖一時間都沒法插上話了,好不容易纔逮住個縫隙,趕緊解釋道,“沒,這不是在古董攤子上買的,是我在住的客棧裏隨手挑了一件。”
衆人:“”
難怪
他們就說這玩意兒怎麼看着這麼寒磣,要真擺在古董攤子上,估摸着攤主就得第一個嫌棄它拉低了整體顏值。
不過這姑娘的興趣還真別緻。
人家指名道姓是要古董,她倒好,從客棧帶一東西就去了,未免也太隨性了。
就在大夥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時候,前面幾個人已經鑑定完出來了,正好輪到安暖他們進去。
“到你們了,趕緊進去吧。”
在守門人的催促下,安暖他們交了鑑寶費,就迅速地走進了衙門。
這裏的裝潢裝飾和古代衙門看起來別無二致,不過在大堂中間,卻豎起了一個牌匾,上書“鑑寶處”三個大字。
下面一張長桌坐了足足五個人,看着年歲都不小了,卻是一幅溫和有識的樣子。
要是有識貨的人在這兒,就能驚訝地發現這五位可都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古董大師,平常接觸的都是數百萬級別的古董。
要不是爲了回饋家鄉,他們還真不會來參加這一年一度的“古董展覽會”。
“坐吧。”
最中間的大師瞅着也有五六十來歲了,這會兒還精神奕奕的,朝他們揮揮手,主動開口道,“你們想要鑑定些什麼,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安暖他們三人也就順勢坐下,取出了他們各自帶來的古董。
安暖的東西最爲扎眼,幾個大師一眼就瞅中了,拿到手裏端詳着看了看,忍不住笑着搖頭,“小姑娘,你就這東西就是近現代的一個物件,沒有太大的保存價值。”
當然,話沒說那麼直白,但意思還是傳達得非常清楚,安暖拿出來的這東西做工實在太差,別說是古董了,連個高仿都算不上。
“看看我就說了吧,讓這姑娘重新換一個,她還不信。”
“兩百塊一件的鑑寶費就這麼白白浪費了啊”
“就是,這玩意兒連我這個外行人也知道不可能是古董啊,她偏偏還一意孤行。”
就在鑑寶處上面,安裝了一個攝像頭,清晰地將裏面的場景導在外面的屏幕上,所有排隊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以示公平。
這不,安暖剛纔的破爛花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這會兒看着裏面的場景,大夥兒就忍不住討論了起來。
安暖的花瓶就算看過了,下一件就是小吞暘的鼻菸壺,這東西看着小小的,卻生得非常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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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幾個大師眸光不由得微亮,拿起來稍稍掂量了一下,又仔細觀看了一番,這才下了結論。
這麼說,小吞暘一出手就挑了件真品
安暖忍不住目露喜色,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讚許地開口,“看不出來,小傢伙你還挺厲害的啊”
小吞暘默不開口,只是小臉上忍不住添上幾分粉色,心頭暗自得意,還不忘朝晉雲凜扔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嘿
這臭小子
晉雲凜忍不住挑了挑眉,把他之前挑選的物件往桌子中間一推,“麻煩幾位也幫我看看吧。”
正所謂輸人不輸陣,且不論東西是不是真的,至少架勢得擺足了。
不過,顯然晉雲凜這會兒能擺的也只有架勢了,幾個大師對他推過來的這個花瓶仔細甄別了一番,遺憾地開口,
“你這個花瓶只能算是一個贗品,看年代,應該是民國時候製成的,這上面的花紋和胎釉雖然極力模仿宋朝鈞窯的出品,但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看出有幾分刻意的痕跡,不夠自然。”
不管怎麼樣,他們總共三樣鑑品,出了一件真品,這三分之一的概率已經算得上是非常高的了
“你們這件鼻菸壺雖然是清代中期的作品,但保存得不夠完善,稍有瑕疵,所以價錢也會略有下跌。”
中間的大師笑着開口,“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願出50萬人民幣購買,當然,如果你們想留着自行賞玩,也是沒問題的。”
哄
這話一出,安暖他們這幾個當事人還沒什麼反應呢,外頭的圍觀羣衆卻是興奮得不得了,就像一瓢沸水灑在了熱油裏,噼裏啪啦地就響了起來
“我去四十萬這不是比之前那個二十萬還要高出一倍嗎完了完了,我這小心臟已經有點承受不住了。”
“天吶我剛纔還摸了一下那個鼻菸壺,價值四十萬的鼻菸壺啊不行,等會兒我就要去重新挑一件古董,對,就用剛纔摸過鼻菸壺的那隻手”
“難不成真是小孩的眼睛比較清明,看東西比較透徹,早知道我就把咱家兒子也叫過來了。”
外面熱鬧得如火如荼,安暖他們這邊卻還挺安靜的,小吞暘也不缺這個錢,直接爽快地就把鼻菸壺往安暖面前一遞,奶聲奶氣道,“給你。”
“送給我的”安暖忍不住驚喜。
“嗯。”小傢伙重重點頭,一臉嚴肅正經的模樣,偏偏搭上他白嫩可愛的小臉蛋,說不出的反差萌。
就連幾個上了年紀的古董大師瞧見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笑意,捋了捋臉上的鬍子。
這一捋,就有人察覺出不對勁了。
最中間的大師隱約覺得手上的觸感好像有點兒不對,低頭一看,咦指尖上這略帶灰白的胎釉是從哪兒蹭來的
大師垂眸深思了幾秒,驀地開口,目光徑直落在安暖他們轉身離開的背影上。
“不好意思,三位,麻煩稍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