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殷墟1 >第50章 田阿嬌
    初六的早上,饒歌醒來,頗爲懊惱。本來還想着昨晚會發生什麼情況呢,沒想到自己卻睡死過去。不過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若離和一個穿黑斗篷的人打了一架,若離還贏了。

    他把這件事情講給若離聽,若離表面平靜無波,心裏卻暗暗奇怪,明明已經將饒歌弄暈了過去,他又如何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

    若離請饒歌伸出手,將自己的手覆在饒歌手上,往他身體內探測,發現不知不覺中他體內已經有積了很厚的真氣,只不過氣息很亂,沒有章法。

    若離想他武學天分真的高,從他洗精伐髓學習拈花十一式使,他就在不停地積累真氣。後來自己又教了他摘星術、星空斬等高級術法,又用自身靈力熬製常薇花茶,輔助他增強功力,導致他真氣積累太快。而他又不知運用,所以他體內的真氣已有鬥亂之像。

    也許是他的真氣在體內遊走,擾得他不能沉睡,身體不自覺對周圍環境進行感知,恍恍惚惚中把真實發生的一切當做夢境。

    若離當下教他控制體內真氣的方法,囑咐他可先不進行修煉,待得能將體內真氣煉化,再往下練習。

    何子君來送早飯,道韓封已經來到此地,多次逃亡生活,讓韓封變得機警敏感,有輕微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所以讓饒歌和若離小心,不要被韓封發現了。

    若離點頭,自是不多話。饒歌被何子君的嚴肅感染到了,一整天說話都小心翼翼,能小聲就小聲,能不說就不說,生怕韓封聽到後,被韓封找了麻煩。

    他雖然學了據說了不得的招式,但是他還沒做好和魔族打架的準備呢。

    晚上何子君來的時候,有些興奮。她舉起一根長約兩寸的黑色鐗,話語也有些語無倫次:“他走了,我拿到了他的法器,你們可以出去了,就是這根鐗,可以刺破結界,助你們出去。”

    若離接過來:“幫助主人執行過無數次鐗刑,是根好鐗,不過這上面戾氣太重,夫人還是不要多碰的好。”

    饒歌也接過來看一看,若離鬆手之後,他手中一沉,趕緊雙手托住:“好重。”又覺得有些丟人。若離拿的時候,看起來很輕鬆,自己拿時卻出了醜,實在汗顏。

    “不說鐗了,你們喫飯吧,喫飯完纔有力氣走。”她激動地抖着手,將八寶粥推給若離和饒歌。

    “不知爲何,我今天餓的厲害,饒兄,你這碗粥就讓與我吧。”若離端起來喝了自己那碗,又端起來饒歌的喝。

    “這怎麼行,饒小哥不喝粥豈不是也會餓,這碗粥還給他喝,今天粥多,你要覺得餓,我再盛給你。”何子君趕緊攔着若離,要把粥拿過來給饒歌。

    “夫人爲何如此緊張,難道這粥裏有什麼古怪,非要我們二人同喝”若離問道。

    “呵呵,殷姑娘說笑了,粥裏哪有古怪,我只是想着你們要走了,饒小哥也還沒喝,想讓他先墊吧一些。”何子君有些慌亂,忙解釋道。

    “既然沒有古怪,又非饒歌非喝不可,這碗我就先喝了吧,還要勞煩夫人一會兒再幫饒兄盛一碗。”

    饒歌此時察覺粥中有異,欲要去攔,若離已經全部喝完。

    “咳咳。”此時窗外傳來一位老嫗蒼老的咳嗽聲音,吸引了他們幾人的注意。

    饒歌向外看去,一位披着青色綢布的老嫗拄着一根蛇頭柺杖佝僂着身形站在窗外。

    饒歌可不會傻到去問如此天氣之下,老婆婆爲何站在這塔頂窗外。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老嫗此時來到這裏,一看就是要作妖。

    “你的盟友來了。”若離淡淡地向何子君道。

    何子君聽此,臉色大變:“姑娘此言何意”

    “朋友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屋外天冷,莫要凍着。”饒歌看到若離身影一動,不知如何,就到了窗戶那裏。窗戶自動彷彿有意識,在若離到了之時自動打開。若離手一伸,掐着老嫗的脖子將她扔到了屋裏。

    老嫗被扔到地下,帽子從頭上脫下,露出來一張蛇頭面具。這哪裏是一個老嫗,蛇頭面具下,分明是一位美豔的夫人。蛇頭面具戴在右臉,只有她臉的三分之一大。蛇頭面具下,一根暗紅色的藤枝自她右臉斜到下巴。她一雙嬌豔的紅脣輕輕一抿,歪向一邊:“沒想到你吃了我的翠青王蛇毒,竟然還有如此力氣,有意思。”

    此時她的聲音也不蒼老了,嬌滴滴地,讓人發酥。

    她站起來,斗篷斜去,如此冷的天,她裏面只穿了一件露臂長裙,左腕上戴了一隻指肚粗的青翠鐲子。

    饒歌看到她的穿着,不僅抱臂瑟了一瑟。心想,這大冷天,她穿如此之少,不嫌冷嗎果然,無論哪裏的女人,爲了美麗,都會豁出命去。

    饒歌不贊同地搖搖頭,還是天下女子,只有他的阿離最美麗正常。

    “我道是誰算計了何子君,原來是毒娘子田阿嬌,如此說來,何子君折在你手上,也算不上虧。”若離道。

    “你這小姑娘有些意思,沉穩還有些見識,一口就道出我的來歷,師承何處啊”田阿嬌語氣輕佻,仿似知曉她的來歷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我師承何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利用何子君算計我們,有何目的。”

    “目的嘛,也不是不能說,只要那位帥氣的小弟弟,願意做我的靈脩子,我就告訴你。”田阿嬌伸出舌頭掃了一下嘴脣,向饒歌拋了一個媚眼。

    香豔場面在眼前,饒歌頓時激靈了一下,臉也紅到了脖子根。他不知道自己是噁心還是中電,只覺得胸口煩悶,有口濁氣想吐卻吐不出來。

    若離眼睛一瞪,眼神如電,射向田阿嬌,饒歌又沒看清她身影如何動,只聽“啪”的一生,不知道是田阿嬌面具的破碎聲響,還是若離呼到田阿嬌臉上的巴掌聲響,若離已經閃到田阿嬌身邊又閃回他身邊了。

    “嘴巴放乾淨點,否則今晚會是你最後能說話的一晚。”

    田阿嬌被若離的氣勢嚇到,腳步釘在原地,若離在她臉上打了一掌,她也只敢摸着被打的半邊臉,氣憤地瞪一瞪若離。

    饒歌覺得若離掌控一切局面的場景,似曾相識,簡直不要太帥。他仔細回想,阿離一直是溫柔美好的。雖然她眉目有英氣,法術又頗爲厲害,但她從沒有展現過攻擊力,饒歌實在不知道這一幕相似在哪裏。

    饒歌轉移目光,看到田阿嬌的面具碎落,她臉被面具擋着的部分露出來。她左半邊臉光滑平整,皮膚嬌嫩的好似嬰兒,被面具擋着的臉部,好像被劇毒腐蝕過,坑坑窪窪,都是紅色的疙瘩。她臉上紅色的藤枝就順着疙瘩末梢畫就。

    田阿嬌看到饒歌的目光,才反應過來異常,用手顫抖着摸了摸臉,大叫一聲,側身戴上了斗篷帽子。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這小姑娘,太爲歹毒,竟然毀我面具,看你長得漂亮,我本想饒你一命,只讓你做個傀儡美人,現在我改變注意了,我要把你抓回去,賞給我的十三太保,讓你嚐嚐,被侮辱的滋味。”田阿嬌戴上帽子,聲音有變得喑啞滄桑,像個八十歲老嫗。

    饒歌想,難道這個帽子是個聲音開關,戴上聲音就蒼老,脫掉就年輕

    “果然是卑鄙之人,上不得檯面。”若離搖搖頭,覺得田阿嬌爲人真不怎麼樣。

    “鬼陰,人我已經引過來了,該你出手了。”若離高聲叫道。

    田阿嬌大驚失色,看向何子君。何子君先是被一系列變故嚇得一動不動,聽到若離高叫“鬼陰”,也是一驚。鬼陰早走了,爲何殷若離有此一說。

    田阿嬌和何子君四處查看,鬼陰駕着一團黑雲自窗外悠悠落下。

    “田阿嬌,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害我妻子”鬼陰質問田阿嬌。

    “你的妻子你也真是自作多情,自己問問你旁邊的女人,她是否把自己當做你的妻子。”田阿嬌怪笑道。

    “我不用問,子君自是我的妻子。”鬼陰語氣有股倔強,又有股哀思。

    “如果她是你的妻子,她怎會聯合我一個外人,要給你下毒,又怎會千方百計請我這個外人,幫她出你這九幽塔。可憐啊,可憐,你一腔熱血付與之人,卻一心想殺你,爲她的夫君和孩子報仇,你了一個想殺你的人,自願歸入陌央麾下,任一個小小的鬼王,受盡萬人捶唾,值也不值。”田阿嬌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

    鬼陰悲傷地看着何子君,問她“真的嗎你真的要一心殺我”

    到了此時,何子君知道一切都暴露,也不再隱瞞什麼,眼神充滿恨意地看着鬼陰:“是啊,我恨你,恨不得每時每刻喝你的血,抽你的筋。可是你是地府的血將軍,已經是個死人,我無法再讓你死,就想辦法讓你灰飛煙滅。偶然間田阿嬌來到九幽塔,告訴我可以讓你灰飛煙滅的方法,只要我與她合作,我就可以殺死你。所以,我才甘願被她利用。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我殺不死你,幫我夫君和孩兒報不了仇,我好恨啊。”

    何子君眼裏積蓄的淚一直往下掉,可是她看向鬼陰的目光,真的是充滿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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