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殷墟1 >第96章 救治饒母
    若離揮滅了燈光,靜靜等了片刻,有梆子聲輕輕敲了三下,牆邊冒起了青煙,一組着無常鬼差拿着鎖鏈穿牆而來。鬼差看到若離頓感驚詫,不知房間之內擋着他們去路的仙人是誰

    兩鬼差推搡半天,眼看到了拘魂的時刻,其中一個終於走上前來,拱手行禮問道:“不知仙娥由何處降臨,吾二差奉旨到此處公幹,還望仙娥行個方便。”

    “我的來歷不是汝等能打聽的,只是牀上躺的那個人陽壽未盡,不到魂歸地府的時刻,勞煩二位空跑一趟了。”

    “這,”那兩鬼差爲難地互看一眼,另一個上前說道:“不是吾二差不給仙娥面子,只是生死簿上有記載,閻王爺硃筆又有批示,戊戌年壬戌月壬午日亥時一刻,拘魂凡間西市向陽路13號別墅二樓朝南臥室四十五歲齡女子,吾二差空手回去,恐難覆命啊。”

    “汝等也是辦差,如此確是不好交代。這樣吧,汝等拿此信物,回去稟報閻王,就說此物的主人要向他借陽壽三十年,所借陽壽要健康平順,本人無疾病,直親無死別,一生大富大貴,子孫滿堂。”若離扔給他們一個物件,二鬼差忙伸手接了去,就着燈光仔細看,是一枚小孩手掌大的印章,上面刻着染了紅的“常薇之印”四個大字。

    印章四面刻有圖畫,一面是忘川河,一面是奈何橋和三生石,一面是黃泉路,還有一面是無邊地獄,乃酆都的四大標誌。

    他們兩人也有一個這樣的印章,已在地府登記在冊,是他們兩人鬼差身份的標誌。他們拘拿的每一個鬼魂,都會被施法引渡決,引渡決上有他們私印的簽章,如此,即使他們不親自送鬼魂回酆都,後面的差吏從引渡決上就知道是他二差拘的魂,自動加到他們的工作量上。

    只不過他們的印章所用之色是藍色,只有幾位閻王爺並三大判官有使紅章的權力。這仙娥小小年紀,仙資不凡,不僅有地府公差的印章,且觀之印章用色爲紅色,不知何處來歷。

    兩位鬼差不僅有些後悔,本來覺得這是一趟簡單的差事,專門和其它組換了任務,沒想到中間殺出個程咬金。他們得罪也不是,回去也不是,萬分爲難。

    他們斟酌再三,第一個說了話的鬼差又上前行個禮道:“不知仙娥如何稱呼,閻王老爺問話,吾二差也好回覆。”

    “印章已經給汝等,汝等回去後只需呈給閻王,他即知道我是誰。”

    二鬼差又互看一眼,行了個大禮:“既如此,吾二位領命告辭。”

    二位鬼差倒退三步,空氣中起了一陣煙霧,二位鬼差隱在煙霧中,待煙霧散去,已看不到二位鬼差的行跡了。

    若離回過頭,饒母張開了眼睛,在牀上靜靜地看着她。若離並不驚詫,像是早已知道她已將一切盡收眼底。

    饒母說道:“沒想到阿離還是一個大人物。”

    若離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只是,剛纔的事,阿離是故意讓我看到的吧。”饒母道。

    “人將死之時,總會開了天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事情。”若離回。

    “無論如何,謝謝你再給我三十年壽命。”

    若離無迴應。

    “只是,我對你一無恩二無功,你對我的天恩我卻該如何報答。”饒母試探道。

    “怎麼能說沒有恩呢,你把饒歌養大,救了他一命,就是對我的恩。”

    果然是衝着饒歌來的。只是饒母絕不相信,若離是喜歡饒歌,才愛屋及烏,今夜從閻王手中搶她的命的。畢竟,現在一沒有古代的丁憂之制,二她的死是病死,和若離沒有半分關係。饒歌年齡不大,兩人油都還在讀書,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所以她死之後,一涉及不到守喪,二不會讓兩人有隔閡,若離竟然真的如此做了,後面所謀必大。

    當然,她希望自己猜錯了,她希望若離之所以救她,只因愛屋及烏,不會對她的兒子有所傷害。

    若離瞧一眼她,就知道饒母心中所想,她也不打哈哈,直言道:“饒媽媽是個明白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的兒子,以後可能就不回來了。”

    饒母問若離:“你是要將我兒子拐跑嗎”

    “你兒子還是你兒子,只是不回來而已罷了。”

    “你爲何非不要他回來,你喜歡他,他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即使你們想在殷墟居住,我也沒意見,只是爲何,他不能偶爾回來看看我們呢。”

    “饒媽媽,你錯了,我是喜歡他,但我們永遠也不可能以你想的方式在一起。你已是死人,饒靜的眼睛也無法醫治好,所以即使我不插手,你和饒歌也是天人相隔,饒靜則永遠看不到他。我給你三十年壽命,給饒靜眼睛,將饒歌帶進殷墟,只是換了一種相隔的方式,結果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饒母傷心地看着若離,道:“我如果真的魂歸地府,也就想不到歌兒了,這時她在哪裏是和我無關了。只是我沒有死,情況就不一樣了,人只要有意識,就會有牽掛,歌兒雖不是我生的,但我養了他二十年,他是我的兒子,我活着,總是會牽掛他。再說”

    饒母眼中情不自禁流出了淚,若離拿出帕子輕輕幫她擦一擦。

    饒母緊緊握住若離的手,勉強止住心酸,道:“再說 ,爸爸和靜兒還在,我不在了,他難道就不要爸爸和妹妹了嗎你要讓他也失去家人,成爲孤兒嗎”

    若離猛一擡頭,倔強地道:“不,他不會成爲孤兒,他會有家人的,我就是他的家人。”

    饒母震驚道:“你說什麼”

    若離沉默不語。

    饒母瞭然:“怪不得,你對他如此親暱,卻總少一分膩歪,我還道你害羞,原來他是你的親人。你前年來我家,就是要看看他生活的地方吧也好,也好,中國人講究葉落歸根,人吶,總要找到自己的出處。殷墟和這裏同宗同源,想必也是這個思想,既然歌兒找到了家,我們也不會強留,該走就走吧。只是,歌兒他願意嗎”

    “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就不用打擾他人了。”若離道。

    饒母懂了,她閉上眼睛,鬆開握着若離的手,道:“我累了,想一個人休息會兒。”

    若離站起來,走到門口時說:“我們會在這裏多住幾天,也給你時間,好好道個別。”

    然後揮一揮衣袖,將房間內的結界撤去。

    饒靜打開了窗戶,坐在牀上感受秋風吹來的涼意。自從失明之後,她的聽覺、嗅覺和觸覺更敏感了。她彷彿能聽到秋風吹過的聲音,又感覺秋風吹過時比她能看見時摩擦力要重一點點。

    看不見的日子太黑暗,她什麼都幹不成,平時裏就是這麼消磨時間的。

    只是今晚,她開了窗,有大風吹來,她也顧不上感受了。她心裏很亂,不知道離一個時辰還有多久。

    她不想媽媽死,也不想永遠處在黑暗中,可是,她也不想失去哥哥。若離真實可恨,既然要救她和媽媽,就不能提一個其他的要求嗎。她當時就沒有說錯,她真是個狐狸精,竟然不是來爭男友的,而是來和她搶哥哥的。

    真是,太壞了。

    饒靜狠狠揪着半米長的流氓兔,又恨恨打了一拳。

    是要媽媽,要眼睛,還是要哥哥

    饒靜很氣很氣。不停在心中罵若離蠢蛋、小氣、狐狸精、鄉巴佬,但她意識中知道自己壓下了一個潛意識,她其實氣的是自己,因爲,當若離讓她做決斷的時候,她在心底深處,已經決定了要如何選。

    饒歌和饒父在二樓開放的茶室一直望着主臥門。門內毫無動靜,長時間過去了,沒有任何反應,他們心中不免急躁。

    待看到若離出來,忙過去問她如何。

    若離點點頭:“已經醒過來,以後好生調養,應是不會再復發了,做一個全身檢查,如沒有問題,儀器就可去掉,不用開藥,平日裏喫些滋補的膳食,也就行了。”

    饒歌知道若離的本事,她說母親不會死,就一定會有辦法救媽媽的。但疾病未祛除,他就一直不放心。此番聽若離說話,他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王醫生率先衝進主臥中去,快速檢查一遍,狂喜地衝出來,去握若離的手,激動道:“中華醫術博大精深,殷小姐醫術高超妙手回春,小小年紀就能用中醫攻克如此頑疾,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殷小姐師承何處,用的什麼方法救治的繞夫人”

    “此乃家門不傳之祕,耗費心神巨大,一生只能用一次,故無法向王醫生說明,還請見諒。”若離裝作不經意的垂下手臂,避開王醫生要來握的手。

    “如此,可惜了,否則殷小姐願意公佈出來,必然會在國際上帶來重要影響,這也算是攻克了人類的一個醫學難題,是造福全人類的事情啊,下一年的諾貝爾醫學獎,也就是殷小姐的了”

    這些塵俗之人,若離很是不願意打交道,她藉口要去看饒靜,避開了王醫生的喋喋不休。

    王醫生仍不死心,在她身後叫道:“殷小姐如果改變主意了,可以找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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