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曖昧的房間裏,鍾正誼躺在偌大的雙人牀上,兩個只穿了三點式的女人盡情地取悅他。
鍾正誼閉上眼睛,可眼前出現的都是季妍的影子她抿脣害羞地衝他笑,每次被他強吻了之後那小臉都會紅到了脖子根,一開始愛愛的時候她都是一副女英雄英勇就義的表情
突然,有女人的脣壓了過來,鍾正誼幾乎是受驚般地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化着濃妝的女人,胃裏突然一陣翻涌,騰地坐了起來,雙手用力推開了身上的女人,跌跌撞撞的滾下了牀,難受地乾嘔了起來,直接將一晚上喝進肚子裏的酒全都吐了出來。
兩個被他推下牀的女人先是一愣,隨即爬了過來,關心地去撫他的背,卻被鍾正誼嫌惡地推開,直接推倒在了地上,“滾都他孃的給老子滾開”
聞言,兩個女郎立刻翻了臉,“操別給臉不要臉啊,是你自己要進我們的門上我們的牀,現在想吃了不認賬了是吧想走是吧可以,把錢留下”
鍾正誼腳步不穩地站了起來,猩紅的眸子瞪了女人一眼,轉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其中一個女人想追上去,被另外一個女人拉住,“打電話給下面,晾他也走不掉”
鍾正誼剛走到樓下,就被四個男人攔住,直接拖到旁邊的小房間,扒光了衣服,一陣拳打腳踢,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蜷縮着身體窩在地上,任由那些人將他往死裏打。
凌亂的腳不斷地踢在身上,他一開始覺得很痛,還想去掙扎反抗,可是後來,他就不反抗了,眼睛裏一片絕望,已經被打得冒出了血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打吧,有種就把我打死死了一了百了,心裏就不會對妍妍這麼愧疚這麼悔恨了
半個小時後,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在榕城新城區派出所門口停了下來,上下身只穿了一件內褲的鐘正誼被人擡下車,扔到了派出所門口之後,麪包車呼嘯而去。
躺在地上的鐘正誼已經昏迷了過去,身上滿身傷痕,已經被洗劫一空的錢包被仍在旁邊,上身貼着一個大大的紙條,幾個大字赫然印在上面:我自首,我是嫖客
中國,江城。
秦正南和肖暖回到江城的第二天,母親潘語嫣打來電話,明天是秦雯麗的生日,務必請他們兩個人回安家一趟,一起爲秦雯麗慶生。
沒有理由拒絕,秦正南和肖暖答應了下來。
肖暖辦公室。
裴夢一聽又要爲安家人準備禮物,直接拍桌坐了起來,“不給準備了堅決不給了上次老孃把那麼好的極品燕窩都給送去了,還差點落了一個投毒犯的罪名,這次,打死我我也不幫你了”
肖暖撇撇嘴,“那,我還是送紅包好了這個最實惠,也不會出問題”
“得了,我看你還是轉賬比較好,對於安家那些人,我從來不看好,就算是送錢,我估計安俊遠的母親那廝,回頭家裏出了什麼事,也會把屎盆子扣你頭上,說收了你的禮就開始倒黴了云云轉賬吧”裴夢揮揮手,下定了決心。
肖暖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最近裴夢陪着姚準戒毒已經夠辛苦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上更是憔悴,讓人心疼。她沒有理由,再爲別人的事來讓裴夢心煩了。
“夢夢,姚準現在怎麼樣了”肖暖問裴夢。
最近這些日子,親眼看到姚準被毒品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可是他還在用毅力努力戒着毒,讓她心裏五味雜陳。
現在,她只求那些該死的毒癮趕快徹底離開他的身體,讓他恢復健康。哪怕再回到當初整天被他騷擾得煩不勝煩,也比現在看着他如此難受的好。
因爲,她心裏的內疚,讓她慢慢發現,姚準竟然在自己的心裏有了位置。儘管,她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喜歡這種總是萬花叢中過的男人,但是她的說不清楚自己爲何會心疼他。
算了,不管了,就當是欠他的了,等他毒癮戒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秦正南辦公室。
一個人坐在椅子裏,手裏把玩着之前陸才良留下的尹子墨的那個名片,深邃的眸子落在上面的那行字上,久久沒有離開。
承恩物流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尹子墨。
原來,尹子墨的這個物流公司,一直都冠以父親的姓名。那麼,在父親入獄服刑這些年裏,是不是尹子墨的物流公司出了問題,纔會讓莊立輝去調查呢
秦正南沒有過多猶豫,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尹子墨接到秦正南的電話,有點怔忡,他剛剛掛了陸才良的電話,將其大罵一通。
大哥出獄了可是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個陸才良一直跟榕城第二監獄那邊聯繫着,卻不知道大哥什麼時候出獄了現在好了,大哥失蹤了
這可怎麼辦呢他在監獄裏呆了三十多年,這外面的世界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聽說就連監獄在這三十年裏都搬了三四回,裝修了五六次大哥出來之後,會去哪呢唉
剛罵完陸才良,正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讓他又驚又喜,卻同時有點忐忑。
畢竟,正南已經知道了他親生父親的事,第一次把電話主動打給他,是否跟大哥有關
電話裏,秦正南約他中午在正南酒店某個包間見面,並沒有多說其他事,尹子墨欣然答應了下來。
包間裏,秦正南淡淡地擡眸看着尹子墨,面無波瀾地開口,“尹叔叔,我父親出獄了,您可知道”
尹子墨微微一怔之後,面上滑過一抹愧疚自責,點了點頭,“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不過正南,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吩咐下去了,現在大家都去分頭找了,應該會很快找到你父親的。”
秦正南說,“尹叔叔,我父親是肯定要找到的。但是我今天約您過來,不是全部爲了找我父親的事。”
“哦”尹子墨精明的眸子轉了轉,“那是不是還是因爲你上次提到的那件事,莊立輝的事”
秦正南點頭,“恩您現在應該比我還清楚,莊立輝跟我妻子肖暖是什麼關係,跟我是什麼關係。我岳母一直堅信我岳父的犧牲跟我父親有關,但是近期我調查之後,我也堅信我父親在監獄裏,是不可能操控外面的人的。但是他的勢力裏,只有跟您是最熟悉的,所以”
秦正南還沒說完,尹子墨臉上就出現了了然的神色,打斷了他的話,“正南,你是懷疑我這邊做了什麼違法犯紀的事,導致讓莊立輝來暗中調查,後來又暗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