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嫂看着汐子走幾步就停下來摸一摸腦袋,走路還似乎有點搖晃的背影,問了一句季妍,“季小姐,汐子小姐沒事吧我怎麼看她走路搖搖晃晃的”
季妍已經把秦正南的手機號撥了出去,擰着眉瞧了一眼遠走的汐子,“算了,她說沒事,讓她走吧我想,她不會離開的。”
秦正南此刻已經到了江城機場,過了安檢,離登機時間也就只剩幾分鐘的時間了。
他此刻拿着手機正想在關機前給肖暖說一聲他要登機了,季妍的電話這個時候打了過來,把行李包遞給陪他同行的小崔,他起身接了電話。
“季妍。”
“先生,您還沒登機吧”
“馬上登機,有事嗎”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季妍那明顯帶了遲疑的聲音,秦正南不由地擰了眉,問。
“先生,您讓小崔一個人去接肖老師和周老師吧”季妍閉上了眼睛,不忍心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秦正南的心裏驟然一痛苦,彷彿心臟處猛然被重錘狠狠擊了一下,悶痛悶痛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他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忍不住地顫抖。
一定是家裏發生什麼事了,否則季妍不會突然這麼說。
季妍聽出了秦正南聲音裏的急迫和擔心,“先生,剛纔暖暖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現在被姚準他們送去醫院了。”
“咚”
這一瞬間,秦正南才十分確定了心裏那悶痛確實是存在的,腦子裏瞬間空白從樓梯摔下了
深邃的眸子裏滿眸的難以置信,握着手機的手在緩緩垂下。
“先生,先生”
季妍聽到話筒裏沒了聲音,連忙喊了幾聲。
秦正南劍眉緊蹙,拿起了手機,“知道了,你在家看好向陽,我現在去醫院。”
掛了電話,秦正南一邊大步往外面走,一邊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他往外走,就緊緊跟上來的小崔說,“走,回家,濟城不用去了。”
“好”小崔點頭應着,跟上了他的步伐。
還好,還好這次去濟城,提前沒有告訴二老。暖暖說要給二老一個驚喜,不讓他提前告訴他們。可是,現在即使接過來了,她卻住院了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二老。
秦正南沒有時間繼續想下去,大長腿一步能跨出一米五的長度,恨不得離開離開機場。
“小崔,你去取車,速度。”秦正南一隻手幾乎要將手機捏碎了。
“是”小崔連連點頭。
秦正南的雙眸已經染了淡淡的赤紅,去撥姚準的號碼的時候,他那放在屏幕上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暖暖,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這大過年的,你應該只是給大家一個虛驚一場罷了,是吧
車上的姚準,一直小心翼翼地
扶着肖暖,肖暖平躺在他和鍾正誼的腿上,始終沒有甦醒的跡象。車上的人,臉上的擔憂愈發的濃重。
“南哥。”他閉上眼睛,做好了被秦正南狠狠批評的準備。
“暖暖怎麼樣了到哪個醫院了”秦正南的聲音,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低沉,讓姚準聽得心裏不停發顫。
“現在還沒醒來,我們馬上到第一醫院,已經跟那邊聯繫好了,急診已經準備好了。”姚準大氣都不敢出,一邊看着手裏依然安安靜靜的肖暖,一邊豎起耳朵聽着電話裏秦正南的指示。
“恩。”秦正南輕聲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姚準聽着手機裏嘟嘟的聲音,愣了很久。
“秦先生知道了趕回來了”鍾正誼問他。
姚準僵硬地點點頭,“南哥一定是很傷心很很傷心,肯定對我很失望很失望,他剛離開,肖暖就出了事,是我沒看好南哥只有在真正傷心的時候,纔會不發脾氣不動怒,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說完,姚準垂眸看着奄奄一息的肖暖,眼睛溼潤了,“肖暖啊,太太啊,嫂子啊,你快醒來啊,你一定要沒事啊”
鍾正誼心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眼看就要過春節了,竟然發生了這個意外。不會有事的,這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了幾個月,還是讓大家都安安穩穩過個春節吧
第二天就是春節,路上行人車子非常擁擠,小張開的車子不斷地闖紅燈,終於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離他們最近也最好的醫院,江城市第一醫院。
急救室裏醫護人員早已經根據肖暖的情況做好了急救準備,車子到了之後,迅速將她擡進了急救室。
坐在休息椅上的鐘正誼,看着不停焦急徘徊的姚準,給他遞了一支菸,“放心吧,老天不會這麼殘忍地對待好人的,我以前在日本的時候,被人打暈了,昏迷了一天一夜,還不是醒來了。那個時候,傷得都休克了,比肖暖這情況嚴重的多。”
姚準瞥了一眼他遞過來的香菸,沒有接,“禁菸區。”
鍾正誼挑了挑眉,把煙重新插回香菸盒裏,“你和汐子”
“不要提她”姚準打斷了鍾正誼的話,語氣裏透着十分的嫌惡。
鍾正誼聳聳肩,“我相信這件事不是汐子乾的。雖然汐子有點冷,但是不至於做這種傷人的事。這些年,我們作爲羅天佑身邊的人,也只是幫他打點打點家裏的事,還有他自己的行程,從未做過殺人放火的事。如果真有,那也並非我們的本意,只是意外而已。”
姚準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別以爲季妍跟了你,我就會對你們這些人有好感。羅天佑那種終極boss,我就不相信他身邊的人能好到哪裏去。”
“好,我閉嘴好了”鍾正誼看出了姚准此刻正在衝動期,不宜交談,只好作罷。
焦急地等到了二十多分鐘,急救室仍然沒有消息,這個時候,身後的走廊裏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兩個人同時轉身看去。
是秦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