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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 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滿眼鬱悶的墨冥辰正擡手將垂到頰邊的長髮拂到腦後,順便反思一下昨晚自己居然數着花鳥數睡過去的荒唐事。

    聽得身旁的人清麗的聲音,他動作一頓,皺眉:“你回來爲何不叫醒我”

    墨冥辰現在滿心的懊惱,他怎麼就這麼給睡過去了

    也不知是後來又喝了些葡萄酒的緣故,還是前夜爲着狀元之選通宵未睡,倒牀上後就熬不住了。

    “我叫了啊,看你睡得太沉了,就勉爲其難收留你一晚了。”秦月瑤伸腳提了提他的被子,“趕緊的,月照催你上早朝呢。”

    外面敲門的是月照,說是給墨冥辰送了朝服過來,請他上朝了。

    “”墨冥辰的心更痛了,昨夜良辰美景,就這麼生生辜負了。

    “主子”門外月照聽到裏面的說話聲,硬着頭皮,又叫了一聲。

    要不是今天的朝會重要,他纔不樂得這麼早跑過來打擾呢

    墨冥辰嘆了口氣,黑着臉下牀,黑着臉拿了月照手裏的朝服,關上門又黑着臉穿好了,這會兒黑着臉坐在妝臺前,捏着木梳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叫月照進來替他冠發,可屋裏還睡着個人呢,雖說隔着牀帳,可他也不願叫別人瞧了去。

    秦月瑤腦袋鑽出牀帳裏看了許久,這會兒見他坐在妝臺前瞪着銅鏡,抿脣偷偷笑了一聲,起身披了外裳,從隔壁浴房裏端了水給他洗漱。

    等得自己也洗漱完,秦月瑤把一頭青絲攏在了腦後,走過來拿了木梳,給他梳頭。

    纖細柔軟的手指自額角劃過頭皮,將他鋪散的長髮全都攏到了頭頂,有用梳子一點點梳順。

    墨冥辰看着銅鏡裏映出來的人影,臉上的神色終於舒展開了。

    好好的一個晚上被他自己給睡沒了,現在能有這樣的待遇也還不錯。

    秦月瑤這冠發的本事,是扮男裝的時候,跟魏嫂學的,這髮髻盤起來,倒是比女子梳髮髻簡單。

    秦月瑤替他將頭髮盤好,又將紫玉冠戴好,插上了玉簪,站在他身後,與他一起看銅鏡裏面映出來的模樣,檢查自己有沒有梳正。

    看着看着,秦月瑤就笑了。

    昨天讓他獨守春閨,今早又替他冠發,他們倆這身份,還真該對調一下。

    讓她在外賺錢養家,把這麼一個脣紅齒白的妙人兒養在深閨,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傻笑什麼呢”

    “我在想,以後我負責賺錢養家,你就負責貌美如花。”秦月瑤笑着,伸手替他撫順了鬢邊的發。

    目光落在他額角的刺青上,她俯身去拿妝臺上的白玉面具,要幫他戴上。

    剛拿到面具,就被人拉住了手,輕輕一帶,抱進了懷裏:“原來秦掌櫃想養我啊”

    “又不是沒養過,你要是少喫點的話,我還是養得起的。”秦月瑤靠着妝臺,坐在他懷裏,順手將面具扣在了他臉上,傾身上前替他將繩子在耳後繫好。

    “我喫的不多的,”聽得這話,墨冥辰俯身在她耳畔沉聲低喃,“喫你就夠了。”

    言罷,微微側頭,在那瑩白如初雪,細膩若玉脂的頸間落下一串細吻。

    “你還要上朝呢”秦月瑤低聲道了一句,想從他懷裏逃開,卻被墨冥辰一手攬緊了纖腰

    ,兩片薄脣頓時堵得她說不出半個字來。

    “主子,再不走,要誤時辰了”門外看了看天色的月照再也忍不住,急聲提醒了一句。

    今天新點的頭甲三位進士及第要帶着衆進士入朝拜見領受封賞,他家主子可缺席不得。

    秦月瑤被吻得有些缺氧,看着放開她的墨冥辰滿眼喪氣,壞心眼地笑了,從他懷裏跳了出來。

    等得送走了神色不鬱的墨冥辰,秦月瑤留了張嫂在酒樓裏幫着看顧幾個孩子,帶了其他人往京郊去。

    君修遠借給顧文彬的院子叫匯春園,如今正是春濃,滿院春色匯聚,九曲迴廊串連起來的小院裏風格各異的建築修得精緻,秦月瑤他們先跟着君家的小廝參觀了一圈,纔去了廚房。

    君修遠貼心地讓王全帶着幾個幫廚一起過來幫忙。

    顧文彬自早朝上下來,纔出昭陽殿,就被官員們前呼後擁連道恭喜。

    他如今不僅領了翰林院修撰一職,還被陛下欽點如南書房教習陛下學問,當了帝師。

    這翰林院修撰只是從六品,負責修撰文史,可這帝師就不一樣了,雖無品階,可那是教導皇帝,授陛下治國之道的人,皇帝陛下如今沒有選妃立後,帝師無疑就是給他吹耳旁風的最佳人選了。

    顧文彬被大家好一通誇讚,直走到了宮門前,請了諸位大臣先行前往匯春園再敘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等得見攝政王府的馬車在他跟前停了下來,車伕請他上車,顧文彬也沒有拒絕。

    馬車上,一身朝服的墨冥辰靠在案旁,垂眸看着手裏的摺子,見他進來要作禮,揮了揮手讓他坐下。

    “顧修撰如今得陛下重用,日後可要好生教導,不要辜負了本王和陛下的信任。”等得馬車駛離皇城,穿過紫宸街,往京郊去,墨冥辰才合上摺子,擡起了頭。

    “能得陛下和王爺器重,是下官的福氣,”顧文彬攏了袖子,看着面具下那張不見喜怒的臉,遲疑了須臾,“王爺今日爲何要那番話”

    “哪番話”墨冥辰挑了挑眉。

    顧文彬垂眸:“王爺也覺得蹊蹺”

    直到今早上朝,他才知道自己這個狀元之位,還是僥倖保住的。

    陛下贊他文采,要讓他進南書房當帝師,滿朝第一個反對的是幾個尚書,說以他的才學不當此重用,陛下即便是要選新帝師,也該選秦榜眼,畢竟當初判卷的時候,他們多數人都覺得秦榜眼那一篇,略勝顧文彬一籌。

    衆人這麼一說,小皇帝不樂意了,他就喜歡顧文彬這樣的,不喜歡旁邊那個神色清冷,面色惶恐的榜眼。

    眼見朝臣議論,還是墨冥辰開了口,說既然又有此爭議,不如讓顧狀元和秦榜眼再試一場,就在這早朝上各書一篇治國之論,擇優者爲帝師。

    他這話一說,大臣們沒意見,倒是秦福生忙跪下連稱才疏不敢當此大任,一旁的百里無憂也終於開口,應了讓顧文彬爲帝師之事。

    顧文彬也沒有非要當帝師的想法,只是攝政王這一舉動,更叫他覺得可疑了。

    “本王不過是見朝臣們意見不一,提了個解決的辦法罷了,並不知顧狀元所言的蹊蹺爲何。”墨冥辰又低頭看摺子去了,“如今春試已經結束,顧修撰入朝爲官,又是天子近臣,更需得謹言慎行,看清時局,免得錯踏一步,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先前他怎麼沒發現這小子是個實心眼,就這什麼都敢說的性子,他要是不提點着,只怕不出半年,就該去刑部大獄喫牢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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