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兒也中毒了”蘇鴻志渾身一顫,只覺得眼前發黑。
他雖氣蘇峻父子的爲人,但他終究是他的兒子啊。
“嗯,峻兒昨個還好好的,今日就”
秦氏悲痛哽咽着,將蘇鴻志的反應看在眼裏。
看來,老爺還是在乎峻兒的。
事已至此,峻兒莫名中毒,她只能找個替死鬼推出去。
“老爺,我懷疑是她對峻兒下的毒老爺常年爲禾兒求藥,應該知道,這種毒連安陽城煉藥堂的煉藥師都煉不出解藥,可蘇淺淺哪來的解藥”
昨夜,峻兒一出事,蘇家上下卻傳遍了蘇禾毒已解的消息。
她思來想去,都覺得蘇淺淺嫌疑最大。
“老爺,我也曾拜託孃家人幫忙尋過解藥,此毒名叫百屍髓,以百種毒屍煉製而成的劇毒。”
“欲解毒,須以百種毒屍的獸核或靈核,反其道煉製,方能煉成解藥。”
“換句話說,蘇淺淺能解百屍髓,就一定能煉製百屍髓這丫頭心機深沉,往日就與峻兒有過節,所以,峻兒的毒,定是她下的老爺,你可要爲峻兒做主啊。”
蘇淺淺嘴角抽抽,這死老太婆的反邏輯,好像有些道理呢。
果然,蘇鴻志微微皺眉看向她:“淺兒,這毒當真叫百屍髓”
蘇淺淺坦然的撇嘴:“沒錯,此毒確實叫百屍髓。”
秦氏一聽,以爲她認了,瞬間激動起來:“好啊果然你乾的峻兒是你舅舅,你怎如此大逆不道”
她尖銳的聲音,引得蘇淺淺皺眉。
她撓撓耳朵,撇嘴道:“秦姨娘,你激動什麼我有說是我下的毒嗎除了你說的辦法,還有另外一種辦法解毒那就是搶”
那麼複雜的解藥,鬼才會煉呢
她辦事,向來都是簡單粗暴,直接有效的。
搶
蘇鴻志等人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可秦氏明白啊。
她瞬間聯想到那無用的解藥上,暴怒低吼起來:“是你昨晚搶走峻兒解藥的人是你”
話音方落,她便驚覺到中圈套了。
可惜已經遲了
蘇淺淺眨着大眼睛,嘴角噙滿笑意道:“咦,秦姨娘總算說了一句大實話。不過,按照你的邏輯,煉製百屍髓解藥之人,必定就是煉製毒藥之人,請問你手上怎會有百屍髓的解藥”
繞來繞去,終於把秦氏繞進圈子裏了。
蘇鴻志隱約已猜到什麼,臉色陰沉,冷聲呵斥問:“秦氏,你把話說清楚,你怎麼會有解藥”
秦氏自知上當了,心中一慌,忙辯解道:“老爺別聽她瞎說,這解藥是前幾日我託孃家人尋的,本想着給禾兒的,哪知昨晚峻兒也突然中毒。老爺,你仔細想一想,峻兒好端端的,爲什麼會突然中毒爲什麼蘇淺淺剛好搶走解藥一定是她對峻兒下毒的啊”
兩人各據一詞,蘇鴻志越聽越糊塗。
“淺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淺淺也不急,慢條斯理地說:“外公,聽我慢慢解釋。”
她倒是坦誠,將事實真相,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
“我只是調換了解藥。秦姨娘既有解藥,若真想救二舅舅,只需再拿一顆解藥即可”
不在乎二舅舅的生死,只想利用此事陷害我”
蘇鴻志已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比起秦氏,他更願意相信淺兒的話。
“你這個毒婦爲了陷害淺兒,你連自己兒子都要利用嗎還不快拿出解藥來”
解藥
解藥只有一顆啊
秦氏晃了晃身子:“不是這樣的老爺,這丫頭巧舌如簧,顛倒黑白,你千萬不能相信她的話啊。”
事到如今,她只能咬緊牙關,打死不承認。
蘇淺淺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她。
“”一時間,蘇鴻志等人面面相覷,竟不知該如何處理。
“是嗎那我的話,總可以相信吧”
此時,衆人後方突然傳來一道沙啞虛弱的聲音。
“當年在九環山脈,你聯和蘇峻竟向我下毒,現我已醒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蘇禾不知何時醒來,直挺挺的坐在牀上。
“禾兒”
蘇鴻志與柳氏對望一眼,驚喜大於震驚,一時間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多少年,他們的兒子終於醒了
“爹”蘇禾醒來,最激動的莫過於楊氏和蘇清風了,兩人望着他,瞬間溼了眼眶。
“醒了你沒死”
秦氏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蘇禾醒了,她做的醜事也就徹底暴露了,她徹徹底底輸了。
蘇鴻志暴怒道:“你這毒婦,竟然敢對禾兒下毒你心腸怎麼這麼黑啊”
他真是瞎了眼,纔會將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娶進門。
秦氏自知脫不了罪,只得苦苦哀求:“老爺,所有的錯都是我一人造成的。你一定要救救峻兒啊。”
“峻兒你還好意思提峻兒”蘇鴻志火冒三丈,狠狠一腳將她踹開:“你不是有解藥嗎你還敢裝可憐”
解藥
秦氏一愣,痛哭起來:“老爺,這次我說的是真的,我孃家只送來一顆解藥,真的沒有解藥了。”
“哦~你竟還與秦家有勾結”蘇淺淺眯起眼睛,瞬間捕捉到她話中的重點,冷冷道:“這麼說,是秦家人讓你下毒的秦家到底有什麼陰謀”
按理說,秦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和權利,財富,樣樣都比蘇家強上百倍,爲什麼還會暗中幫秦氏
“陰謀”蘇鴻志與柳氏對望一眼,似乎想到什麼,雙雙面露駭色,立刻怒指向秦氏:“好啊你個毒婦,吃裏扒外,竟然勾結秦家想奪取我蘇家至寶”
至寶
蘇淺淺兩眼放光,不顧場合就拉住蘇鴻志手腕追問:“外公,我們家至寶是什麼”
連秦家都想要的寶貝,一定是珍貴很珍貴吧。
蘇鴻志嘴角抽抽,這丫頭也太直率了吧,正事兒都沒處理完呢。
“這丫頭以後再告訴你,先處理這叛徒。”
“對哦還有叛徒沒處理。”於是,蘇淺淺等人都瞪向秦氏。
“”秦氏雙目一滯,慘笑着扯扯嘴角:“那家主打算怎麼處理我”
蘇鴻志皺眉,神色惆悵。
秦氏跟了他多年,他也不是不念舊情,便道:“自廢修爲,我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