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我騙你的話,我就是小狗。”
蘇淺淺凍的瑟瑟發抖,秀眉上凝滿冰霜,似乎越來越冷了。
她情不自禁縮在他懷裏,牙齒髮抖着道:“墨、墨玉邪,謝、謝謝你。”
如果不是他,她現在應該已經成冰渣子了吧。
“謝我什麼”墨玉邪一怔,完全沒想到她會給他道謝。
似乎,這世上也根本沒人給他道謝,因爲他是魔,人人得而誅之的亡靈召喚師。
而且,他也從不會做好事。
“謝你救、救我,生火,烤雞”蘇淺淺越說,哆嗦的越兇。
她看得出來,他是第一次做這些事。
都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過的。
雖然他騙過她,打傷過姬夜,但一碼歸一碼,他此刻還抱着她,她便應該給他道謝。
“呵呵”
墨玉邪冷冷扯扯嘴角:“你是不是凍傻了本尊救你,是因爲你我性命相聯。”
“再者,你不恨本尊騙你,讓你將本尊放出來嗎你不恨本尊打傷了姬夜嗎”
蘇淺淺搖搖頭,虛弱地笑了:“如果是我被囚禁了,我也會這麼做。你打傷姬夜,我是恨過你,但我們並無血海深仇”
“所以,如果我們還活着,你可不可以,換、換一個遠大點的追求,別再追殺我了。”
“”墨玉邪無語,嘴角狂抽:“你以爲本尊喜歡追殺你”
“若不是你手掌上有那個女人的封印陣法,加之姬夜將你我性命維繫在一起,本尊才懶得理你這種螻蟻。”
“封印陣法,我我不會用只要你不傷害我,和我的家人,我絕不與你爲敵。”
墨玉邪冷眸眯起,放肆地盯着她,盯了良久良久,才冷笑:“差一點,本尊就相信你了。”
他冷笑着撥動火堆,慢悠悠道:“你可知道,本尊身爲最高貴的龍族,爲何會墮落成魔爲何又會被封印在盤古玉中”
“就是因爲信了一個女人的話”
陰狠的聲音,帶着恨意,莫名的讓蘇淺淺打了個冷顫。
她雙眼被冰雪覆蓋,艱難睜開眼,不由自主擡頭望向他。
從她的角度,恰好看清墨玉邪金色眼眸裏充斥着黑氣和仇恨,手中的棍子,已不知不覺被他擰斷了。
“墨、墨玉邪”
她惶恐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他這個樣子,好可怕
比他發怒的時候,還可怕。
像走火入魔了,被仇恨矇蔽了一般。
墨玉邪滿眼黑氣,原本俊美妖異的容貌,也變得扭曲邪戾。
他擡手便掐住蘇淺淺脖子:“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蘇淺淺掙扎着,想說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喉嚨被掐的一點氣都喘不過。
丫的,她什麼都沒做啊
“滾,滾”
她臉憋通紅作嘔,想也不想就吼了出來。
轟的一聲,墨玉邪帶着她,一同滾了出去。
滾落中,他的眼睛漸漸清明,煞氣逐漸褪去,露出那雙金色,蓄滿怒火的眼睛:“臭丫頭,你又幹了什麼”
他怒吼一聲,卻發現她哆嗦的厲害。
那白淨的小臉上,也在須臾間凝結了一層層冰。
他眯了眯眼,巴掌緩緩放在她心臟的位置,幾乎快感覺不到她心臟跳動了。
“該死”
他心臟猛地緊縮,立刻將她抱起來。
不能再耽擱了,必須想辦法,減輕
否則,她和他都要死。
於是,他雙掌結印,黑色煞氣頓時形成一個結界,將她和他籠罩在結界內。
而後從乾坤袋拿出一疊符紙。
這些符紙與普通符紙不同,普通符紙是鎏金色,而他這疊卻是褐色的。
符紙上,有褐色光暈流動,像某種火焰。
墨玉邪利用符紙,在她周圍,擺放成一個陣法形狀。
隨着他雙指合併,符紙瞬間燃燒出褐色的火焰。
藉助陣法,褐色火焰熊熊燃燒,眨眼間便竄起數仗高,將蘇淺淺引燃其中
“咳咳”
熱浪包圍,裹住她心臟的寒冰,一點點融化。
蘇淺淺緩緩睜開眼,只見她竟置身在漫天火海之中。
“啊着火了”
她驚駭站起,不停拍打着周身的火焰。
那火焰卻不是普通的顏色,而是褐色還伴隨着一股屍臭味兒
而且,更詭異的是,她竟無法撲滅身上的火焰
對面,墨玉邪盤膝坐着,聽見她張牙舞爪的驚呼聲,慢條斯理扯了扯嘴角:“若不想死,就趕緊試一試你的盤古玉還能不能用”
“盤古玉”
蘇淺淺疑惑看他一眼,見他手腕上纏着紗布。
難道,他又給她喝了血
也對,她喝了那麼多神龍精血,身體早就強化了。
這褐色火,雖然極熱,卻剛好與她體內的寒氣抵抗。
而且,她的手腳漸漸恢復知覺了。
思忖片刻,她也不掙扎了,學着他盤膝坐下,試着查探丹田。
丹田處,原本被水藍色寒冰層層包裹,可此刻,丹田裏不禁有水藍色寒冰,還有一層褐色火焰
極冷與極熱相對,瞬間在她身體裏互相吞噬。
就如當初的紫黑火與元氣一樣
立時,蘇淺淺感覺自己像置身冰火兩重天,一會兒極熱,一會兒如墜冰窟,難受的似要炸裂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
她痛苦至極的在地上打滾兒。
感覺身體裏的每一寸,都要被燒化了。
她終於明白,這褐色火焰,爲何沒燒焦她的皮膚,這火原來是燒內部的
“這是本尊的屍火。”
看着她痛苦,墨玉邪不緊不慢的勾脣邪笑:“屍火便是用來煉化屍體,使起變成傀儡的異火。你師傅的火種,叫妖劫火,能吞噬毀滅世間萬物,應比本尊的屍火強。所以,這屍火燒不死你。”
燒不死她
蘇淺淺用一種痛苦和難以置信的眼神怨着他:“那爲何我會如此”
這麼冰火兩重天,叫燒不死她
她真的懷疑,墨玉邪在趁機報復她。
“那是因爲,你的妖劫火等級太弱了若將屍火和寒煞刀放在姬夜身上,指不定只能對他撓撓癢癢,可你太弱了”
“你若不想死的話,就立刻用盤古玉,吸收寒氣和屍火吧。”
寒煞刀
蘇淺淺第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
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秦子恆刺殺她的那把刀。
回想到那一幕,她的心,便在隱隱作痛。
她痛苦擰着眉毛,虛弱看向他:“若是吸收失敗,我會怎麼樣”
“失敗嗎”
墨玉邪眸光眯了眯,邪惡的脣角勾勒:“會變成傀儡,本尊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