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兒喫痛的皺着眉頭。
她慌張的收回手:“是我不小心弄得,玥哥哥愛信不信,來人,送客”
“是嗎”
白子玥從懷裏拿出一張追蹤符。
符紙沾了一點點血跡,像是復活了般,突然朝着別處宮殿竄去。
他顧不得風影,便快步追着追蹤符而去。
風影愣愣地看了陸思兒好幾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快速跟了上去。
廚房裏。
蘇淺淺被網裝着,一隻前爪受了傷,血淋淋的。
鮮紅的血,將一戳白毛都染紅了。
幾個魁梧的老媽子,臉上,手臂上都是觸目驚心的貓爪痕。
整個後院,被弄得雞飛狗跳,亂糟糟的。
老媽子使勁兒的加着柴火。
竈上是一口大鍋,裏面是滾燙的開水
綠萼冷冷摸着臉上的抓痕,怨恨道:“這隻臭野貓,虧得她還不是靈獸若是靈獸,恐怕就抓不到她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她煮了”
“是。”
立時,一名老媽子連網帶籠,拎起蘇淺淺。
鍋蓋撬開,熱騰騰的水蒸氣燙的蘇淺淺縮成一團。
老媽子手一鬆,蘇淺淺便墜落下去。
完了完了
她堂堂神偷,馬上就要被人煮了
蘇淺淺眼睜睜看着自己離滾燙的開水越來越近,她已徹底絕望了。
她傷了姬夜和白子玥的心。
這一次,應該沒有人再來英雄救美了吧
她心裏正念着時,突然。
白子玥驀地出現在廚房門口:“住手”
他厲聲一喝,指尖的符紙一亮,他整個人瞬間出現在鍋爐前。
在她被開水煮的一瞬間,突然伸手接住了她
而他的手背,卻觸到那咕嚕嚕冒泡泡的滾燙開水。
立時,勻稱如玉般的手背上,被燙紅了一大片
“喵喵”白子玥
這一刻,蘇淺淺差點感動哭了。
他還是來救她了。
不管她是人,還是貓,他始終都對她不離不棄,不顧一切的救她。
“好了,沒事了。”
白子玥緊緊抱着懷裏的橘貓,像抱着絕世珍寶那般小心翼翼,呵護着她,連他自己的燙傷都忘了。
在這一刻,她和他之間,不需要解釋,不需要言語。
只要她一個簡單的眼神,他便完完全全相信她。
“沒事了,我們回家。”
溫柔的語氣,像一片小羽毛般輕柔,噙着款款的深情。
情到深處,激動至極,卻也柔情至深。
白子玥轉而看向滿廚房的人,眸中的溫柔,轉瞬變得冷漠,帶着殺氣。
“這筆賬,本王會替她討回來的”
一向待人和善的白子玥,第一次用這種冷硬霸道的語氣與人說話。
那眼神,冰冷刺骨,彷彿看死人一般,看着衆人。
待他抱着蘇淺淺轉身時,陸思兒和風影也恰好趕到。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陸思兒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待一隻貓,尚且如此溫柔。
可待她
若說不心寒,那是假的。
若說不心碎,那也是假的。
她美眸裏有淚水在涌動,心疼的看着白子玥的手:“玥哥哥,
你的手受傷了。”
“呵呵這點小傷,換小傢伙一條命,值得。”
他與她,還有風影,幾乎一同長大,若說沒有幾分感情,那自是不可能的。
而在他的記憶中,她連踩死一隻螞蟻,都要愧疚心痛好幾日。
可錯就錯在,她不該對淺兒下手
若是他再晚了一刻,恐怕他見到的就是小丫頭的骨頭燙了吧
什麼意思
玥哥哥懷疑她了
陸思兒慌亂的搖頭否認:“不是的,玥哥哥你聽我解釋啊。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是綠萼擅自做主,抓了這隻貓。可她根本就沒有告訴我,玥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是嗎”白子玥冷漠的眯着眼睛:“那你現在知道了”
陸思兒晃了晃身,心下一橫,看向綠萼道:“綠萼,還不快跪下向玥哥哥賠罪”
綠萼心裏委屈,卻不敢違背命令。
瑟瑟發抖上前幾步跪下:“玥公子請恕罪。此事確實是綠萼獨自爲之。公子這幾日病重,少宮主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可卻願爲了公子,親自下廚。”
“勤學了兩三日,才學會燉湯和烤雞。只因這隻貓貪喫,一來便將少宮主對公子幾日的苦心付之東流。”
“所以,綠萼纔想懲戒她一下,還請公子恕罪。”
“嚇唬貓呵呵”
他仁慈,就真拿他當傻子
白子玥陰寒着臉,嘲諷的扯扯嘴角:“既然你嚇唬本王的貓,那本王可否嚇唬嚇唬你”
綠萼有些懼意,用眼神請示陸思兒。
陸思兒眼神變幻,心中思量,若是能挽回她在玥哥哥心中的形象,別說是嚇唬了。
就算讓這些人去死,她也會毫不手軟的。
“玥哥哥,這次確實是綠萼不對,傷了這隻貓。玥哥哥想怎麼處理綠萼,思兒都不會有怨言。”
白子玥臉上的餘怒未消,“好。”
“這裏是聖月宮,本王本不該插手。不過,既然少宮主賜權,那本王就不謙讓了。”
“不如讓她鞭刑一百後,再將她懸於熱鍋之上,也嚇唬嚇唬她吧”
鞭刑一百
陸思兒臉色鐵青,本以爲玥哥哥只是生氣,沒想到,這次居然動真格了。
她咬了咬牙,揮揮手,示意其他侍女去辦了。
“玥哥哥,可滿意”
白子玥見綠萼被拖走,這才氣消了些許,可俊臉依舊透着疏冷:“少宮主,日後還是稱呼本王名諱吧。玥哥哥三個字,實在擔當不起。”
聲落,他抱着毛茸茸的蘇淺淺快步離開。
“”
好一個擔不起
好一個少宮主
以往,他都是叫她思兒的。
難道就爲了那隻貓
可那貓才陪了他一天
而她陪了他整整十幾年
陸思兒說不出的苦澀和心痛。
房間裏。
蘇淺淺服下丹藥,爪子已經徹底好了。
“淺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變成貓了”
白子玥的手,也處理過了。
白皙如玉時不時撫順着她的絨毛,嘴角噙着淡煙流水的笑。
那笑容,明明只是抿脣笑之,卻像清風拂過的了;蓮花,驚豔之至,只一眼卻迷了衆人的心智,甘願爲之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