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招很管用啊。”
蘇淺淺無辜的眨着眼睛,“誰叫皇上每次都這麼輕佻不正經。”
沈四郎兩眼幽怨的怨着她:“反正朕不管,現在滿朝文武都在逼朕納妃納妃,你必須嫁給朕你不嫁給朕,朕就不當這個皇帝了,誰愛當,誰去當。”
看着他幽怨的眼神,像個被無情拋棄的小怨婦似得,還使小性子。
“嘖嘖嘖”蘇淺淺雞皮疙瘩掉一地:“皇上這是耍無賴。你是端木皇室的最後接班人,你選不選妃都必須當。如果你不想當的話,整個朝城你爭我奪,大家搶地盤,搶城池,搶百姓,搶皇位,如果你不在意的話,那也可以不當。”
蘇淺淺啃着靈果,坐在他的桌案上,晃悠着雙腿。
“而且,不就是選妃嘛,皇上喜歡便選,不喜歡就別選。反正你是皇帝,你說了算,這還不簡單嗎”
沈四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若是,朕喜歡的人,她不願意嫁給朕,又當如何”
蘇淺淺啃着靈果的動作一頓,眸光在他身上流轉一圈。
搞了半天,四郎哥哥,也是來逼婚的
她對沈四郎忽然神神祕祕的勾了勾手指,笑道:“皇上知道,我昨日爲何要詐死嗎”
沈四郎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你這是金蟬脫殼,想躲避那仙人的追殺對不對”
蘇淺淺重重點頭,又啃了一口靈果,神祕道:“其實,這只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我還在躲墨玉邪。”
“墨玉邪”
沈四郎不解皺眉道:“你爲何要躲他昨日看着,他也不像與你有深仇大恨的模樣。”
“哎桃花債太多,不提也罷,也罷。”
蘇淺淺故作苦惱道:“其實,我之前一直將他當好友的,後來我發現他喜歡上我了,於是,我就藉機做了一場假死讓他斷了念想而且,以後我與他也絕交了。”
什麼叫殺雞儆猴,這就是了。
蘇淺淺暗暗發笑,眯着眼睛,得意的啃着自己的靈果。
見着沈四郎臉色難看,一愣一愣的,好像被唬住了。
沈四郎沉吟良久,才轉身嘆息的回到座椅上:“算了,淺兒不想與朕成婚,那朕這些寶貝,就只能存放着了。若是哪日淺兒想通了,想要它們,可以隨時來找朕。”
“朕會一直將它們留着,直至淺兒想家了,想停下來,想要個安穩的棲身之所時,便贈與你。”一世安穩
最後四個字,他終究沒說出口。
他看得出,淺兒性子灑脫,喜歡像雄鷹般自由自在的翱翔。
拴着她,反而辱沒了她的靈氣。
但她可以拒絕,那他也可以默默守護。
萬一雄鷹哪日回頭了呢
蘇淺淺挑挑秀眉,露出一個超級假的微笑:“嗯呵呵呵皇上還有事嗎沒事的話,那我回去了。”
看她渾然不上心的神態,沈四郎幽幽黯然神傷,遲疑道:“還有一件事,七日後,金絨國陛下大壽,朕封你爲特使,你替朕去賀壽吧。”
“金絨國陛下大壽,爲何給你下請柬”蘇淺淺邊啃靈果,一邊狐疑着。
沈四郎亦嘆氣:“恐怕壽宴是假,打探虛實才是真。這一兩月,帝都動亂,朕剛剛登基,又出現邪魔肆虐,加上你放出的消息,蘇淺淺已死。恐怕金絨國已按耐不住了。”
“特使此番前去賀壽,恐怕會有諸多刁難。朕思來想去,此事恐怕也只有你能勝任了。”
“這個好說。”蘇淺淺垂着眼瞼,看來五國和睦早已遠去。
這五國當中,只要有一國實力稍弱,恐怕就會挑起戰火。
沈四郎憂心道:“那此事就定了,壽禮也準備好了。你即日啓程,我會派司馬堂主,和一千鐵騎,與你一同前往。”
“一千鐵騎這不太好吧”
蘇淺淺擰着秀眉道:“雖說此番兇險,但一千鐵騎實在太扎眼,而且在人家的地盤,稍有不慎就會挑起事端。派一百鐵騎即可。”
沈四郎亦知曉此舉不妥,思索道:“好,就依你。那你可要平安歸來,屆時朕親自爲了接風洗塵。”
“ok那我回去了。”
蘇淺淺眨眼,臨走前,她忽然湊近他揶揄一聲道:“哦,對了,皇上不想當皇帝,還有一個法子。”
“那就是多納幾個妃子,雨露均沾,多生幾個娃娃,然後將皇位傳給娃”
沈四郎臉上的笑立即斂去,冷颼颼怨着她:“蘇淺淺你缺心眼兒吧”
呵還多納幾個妃子她不嫌事兒大,他還怕腎虧呢
聲落之際,一張竹簡已朝蘇淺淺砸過來。
“嘻嘻嘻多謝皇上誇獎。”
幸災樂禍的笑聲還回蕩在空蕩的辰殿裏,可蘇淺淺人早已溜之大吉了。
只剩下沈四郎黯然端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堆奇珍異寶獨自神傷:“淺兒,珍重”
他本是個無名混混,不知自己身世何許,修爲平平,碌碌終生。
是她,不僅不嫌棄他,還親授他法術,甚至帶着他歷練多年。
在山河乾坤圖裏,整整六年,他已記不清,她冒着生命危險,救過他多少次了。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那時候的自己,知道身份配不上她。
便拼命的修煉修煉,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配得上她。
可此時,他身爲帝王,已能配得上她了。
但他終究是留不住她
此番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雲府大門前,屋檐上掛滿喪麻白綾。
守門的侍衛,統一換上了素白喪衣,個個不苟言笑,滿臉愁苦。
蘇淺淺戴着面紗,從馬車裏緩緩走下來。
義父果然闊氣啊這喪事辦的像模像樣的。
這兩日,她都藏在別院裏陪慕楚夫婦,剛纔出門,也生怕別人認出來,用了傳送符直達皇宮。
直到此刻,她才見到自己的喪禮。
帝都有頭有臉的大家族,王公大臣都知道,蘇淺淺與皇上關係匪淺。
於是,大人物們,紛紛上門弔唁。
所以,此時的雲府門口,達官貴人絡繹不絕。
看着自己的喪禮,蘇淺淺眯着眼笑了笑,隨手在頭上別上一朵白花,便大步進府弔唁。
靈堂前,三三五五圍成一團,都在安慰蘇宏志夫婦,和雲鶴。
就連煉藥堂的司馬堂主,居然也來弔唁
蘇淺淺一上前,蘇宏志夫婦便迎上她,小聲嗔怪道:“你怎麼來了”
蘇淺淺暗暗發笑:“我看弔唁我自己啊。”
這時,司馬堂主走上前道:“這位姑娘是”
蘇淺淺暗笑,卻裝作不認識道:“在下姓慕,久仰司馬堂主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