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酒入口烈,回味甘冽,竟蘊含着絲絲仙氣和寒冰氣息。
只疑惑了一瞬間,白子玥便看向蘇淺淺由衷地笑了。
整個宴席上,也只有她有如此本事了。
寶座上,女皇陛下見白子玥飲酒後,並無異樣,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好啦,幾位特使遠道而來,就好好享用宴席吧。”
陸錦淳兩次三番爲難白子玥,都落空了。
心中怨氣頓生,導致他渾身更癢,更難忍受。
坐下後,他便一直盯着雲瀟瀟,似想說什麼,奈何身上越來越癢了。
那種癢,像是從心底,歇斯底里的癢起來的。
他撓癢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肆無忌憚,引的衆朝城,甚至連女皇等人,皆朝他看過去。
蘇淺淺暗暗對雲瀟瀟眨眼,兩人端着酒杯,淺嘗輒止,倒是十分愜意。
陸思兒見衆人都望過來,也覺察到自己兄長舉止不雅。
她皺着眉頭,臉色難看,小聲提醒道:“哥哥,快停下,大家都在看着你。”
陸錦淳當然想停下。
只可惜,他渾身都在癢,像千萬只爬蟲在啃噬,癢到了骨子了。
“停不下啊癢死我了,思兒快快幫我撓癢”
此時此刻,他根本聽不進陸思兒的話,只想讓這煩人的癢癢快停下。
他不雅的舉動,引得女皇也面色不悅,皺起眉頭:“陸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陸錦淳忙起身,跪在大殿中央,一邊撓癢,一邊惶恐道:“請陛下恕罪,微臣一定是中了什麼人的毒了”
他雖是對女皇說話,眼神卻惡狠狠盯着蘇淺淺和雲瀟瀟二人。
女皇精明,眸光在他與蘇淺淺二人只見流轉一番,立時繃着臉,威嚴道:“說,怎麼回事”
陸思兒見狀,亦緊跟着跪在殿上:“回稟陛下,今日思兒與丫鬟閒逛,不巧遇到了雲姐姐和特使大人。”
“哪知,因爲一點點小事,特使大人不僅辱罵思兒是狗,辱罵哥哥是畜生,還使出奇詭的法術暗算思兒。”
“幸虧哥哥出現及時,救了思兒一命。今日若不是哥哥,恐怕思兒此時已成一堆白骨了。”
說着,陸思兒溫怒瞪向蘇淺淺道:“特使大人,這是金絨國,就算你對思兒有什麼不滿,請正大光明衝思兒來別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折磨我兄長也別辱沒了你們永木國的名聲”
陸思兒說的義正言辭,義憤填膺。
頓時,坐席上一片譁然。
在金絨國,陸思兒是萬人敬仰的聖女,身份尊貴,神聖不可侵犯,怎可隨意讓外人辱罵
衆人紛紛譴責道:“哼這是金絨國,特使此舉,意欲何爲”
“對你們永木國的人,都這般粗魯卑劣嗎”
“此事關乎聖女和陸將軍的名聲,絕不能就此作罷必須賠禮道歉”
“對,賠禮道歉”
寶座之上,女皇陛下臉色陰沉地看向蘇淺淺,冷眸生威道:“兩位特使,此事作何解釋”
啪啪啪
在衆人譴責的威逼下,蘇淺淺輕笑一聲,淡定鼓掌道:“聖女巧舌如簧,避重逐輕的本事,本使算是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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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優雅從容的起身道:“陛下不必動怒。事情並非聖女所言,本使也並未辱罵過聖女和陸將軍。”
百姓辱罵聖女和將軍
衆臣皆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立時,陸思兒身邊的丫鬟綠鄂蠻橫呵斥起來:“你胡說你是怎麼維護的”
蘇淺淺很是無辜的渣渣眼睛:“對啊,我怎麼維護的你家聖女的”
綠鄂急了眼:“你,你說:不能因爲我家聖女長得像什麼,就罵人家是什麼。這分明就是編着花樣辱罵聖女是狗。”
“夠了”陸思兒溫怒呵斥,只覺得聖女是狗幾個字尤爲刺耳。
她們越解釋,越像是跳樑小醜,沒腦子的侮辱自己般。
蘇淺淺聳了聳肩,巧笑倩兮道:“可不是嗎我一個髒字也沒罵,也沒罵你家聖女,當場的百姓都能作證。”
陸思兒自知口舌不如蘇淺淺,臉頰漲的緋紅,薄怒道:“好你辱罵思兒,此事就罷了。可你對我兄長下毒,此事又當如何解釋你可知,我兄長是金絨國的常勝將軍你此舉,是想謀害我金絨國的將軍嗎”
陸思兒也不是省油的燈。
三言兩語,就將矛盾昇華到了謀害的罪名上。
如此,女皇陛下斷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她聲音落下,餘角暗暗觀察着女皇的神色。
只見,女皇臉色果然陰晴不定,眸光也變化莫測起來。
這個慕淺,敢明目張膽勾引玥哥哥,她絕不對就此善罷甘休的
“謀害”
蘇淺淺輕嗤一聲,無辜道:“聖女言過其實了吧”
“當時我維護聖女後,沒想到,聖女非但不領情,還趁本使轉身之際,暗暗祭出精神力偷襲”
“幸虧,本使也是符咒師,這才躲過暗算。本使正與她對峙僵持時,沒想到陸將軍突然從後面偷襲”
“化神境界的元氣,果真了得一招震碎了我雲姐姐的心脈虧得我丹藥多,這才勉強保住雲姐姐性命。”
“本使未參陸將軍一本,陸將軍倒是倒打一把。沒關係當時還有許多百姓在場,女皇陛下若是不信,可請來百姓便知真相。”
“再者,我堂堂特使,豈能隨你污衊聖女既斷定是本使下毒,請問,有誰看見本使下毒了聖女又有何證據”
正當蘇淺淺與陸思兒爭執不下時。
白子玥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既沒有證據,陸將軍的毒,便與特使無關。”
“玥哥哥”
陸思兒拿不出證據,臉色已難看到極點,偏偏她藏在心裏心心念唸的人,此時不幫她,卻幫着一個外人,更讓她的臉色徹底僵硬難看。
幾人針鋒相對間,陸錦淳痛癢難忍,手背上,手腕上,腿上,屁股上,早已血肉模糊一片。
“癢,癢,癢死我了”
女皇冷繃着臉:“快傳太醫。”
她聲剛落,候在殿外的公公就急匆匆來報:“回陛下,王太醫不巧回鄉了,恐怕是趕不過來了。”
女皇眸光幽幽在殿上來回一掃,視線徒然落在司馬空和灰袍男子身上。
“這二位,不是煉藥堂的司馬堂主,和忘塵堂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