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思兒”
大祭司掐着她脖子的指尖發顫,眸光泛寒,低諷的扯動嘴角。
“你真拿本宗當傻子本宗豈會一次又一次上你的當”
含恨的聲音略微拔高,他手上的力道沒減輕,反而更加重了。
陸思兒又氣又怒,感覺到爹爹眼中的殺意後,無奈之下,她只能再次祭出精神力。
剎那間,她指尖一點光暈驟然凝聚。
然而。
在她精神力凝聚之際。
大祭司感應到靈力波動,不得不憤恨將她扔向假山上。
與此同時,他身形晃動,已瞬移到數丈之外。
陸思兒砸在假山上,假山應聲而裂,瞬間化爲粉碎。
“咳咳”她胸腔裏一陣氣血翻騰,正欲爬起解釋時。
蘇淺淺卻提着裙襬,憤憤的跑了進來:“爹爹,蘇淺淺詭計多端你可別被她騙了”
爹爹
陸思兒嘴角猛抽,該死小賤人,這是她的爹爹啊
她憑什麼讓爹爹聽她的話
陸思兒氣憤不已,正欲開口解釋。
便聽見她的爹爹,對蘇淺淺這個冒牌貨關懷備至道:“思兒退後,爹爹自會對付她幫你奪回乾坤袋”
噗
聽到爹爹如此維護蘇淺淺,陸思兒簡直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只覺得,蘇淺淺搶了她的爹爹,心裏跟貓爪一樣,氣的咬牙切齒。
偏偏這時,渾然不知情的雲瀟瀟和秦子恆,以爲淺兒被大祭司欺負了,正欲出手幫忙。
可白子玥卻暗暗拉住他二人,淡淡地搖頭。
他早就發現端倪了。
此人不是淺兒,而是真的陸思兒
可不知何故,淺兒沒有拆穿她,還與她互換了身份。
白子玥暗暗勾起嘴角,俊美出塵的臉上,卻皺起劍眉,擔憂的上前兩步。
對大祭司作揖道:“舅舅,爲何傷淺兒”
大祭司睨了白子玥一眼,冷然道:“玥兒有所不知,此女陰險歹毒,實在留不得”
旋即,他冰冷的眸光,再次落在陸思兒臉上:“連玥兒都維護你,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白子玥睿智過人,既然連他都看不出問題,那此女就定是蘇淺淺無疑
陸思兒瞠目結舌,想辯解,卻又顧略白子玥在場,不敢大聲辯解。
於是,她只能陰狠地瞪向蘇淺淺。
突然,她拿起腰間的乾坤袋,欲威脅蘇淺淺。
哪知
大祭司殺意涌動,身形晃動,眼疾手快,幾乎在眨眼間,便奪了她的乾坤袋。
並且,一把扼住陸思兒脖子,陰戾道:“到了此時此刻,還想威脅我兒”
他掂了掂乾坤袋,絲毫不懷疑,便扔給了蘇淺淺。
“那是我的乾坤袋”
陸思兒睜圓雙眼,心中大駭,已顧不得其他,急忙大喊起來。
“爹爹,我真的是思兒我纔是你女兒啊”
“呵,還想騙我”
在雲頂天宮時,大祭司就被蘇淺淺深深騙過兩次。
那丫頭的演技,簡直是神乎其神,稍有不慎就被她騙了。
他只以爲她是故技重施,手爪間的火靈力徒然暴漲,瞬間燙傷了陸思兒的脖子。
陸思兒恐懼不已,不得不祭出火靈力抵禦。
兩道紫色的火焰相撞的瞬間,形成一股強勁的衝擊力。
兒修爲不敵大祭司,自然被這股衝擊力反噬,震的飛跌了出去。
砰
她重重的跌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道:“爹爹看見了嗎我是紫色的火焰我真的是思兒”
大祭司微微凝眉。
剛纔,她出手的瞬間,確實是紫色火焰。
但蘇淺淺詭計實在防不勝防,誰知道她又想玩兒什麼把戲
不等陸思兒喘息,就見兇猛巨大的火焰又落下來。
陸思兒痛苦的擰眉,眼見着火焰落下,就地一滾兒,當即滾出兩丈外。
連滾數次,大祭司的火焰之力,也越發兇猛。
但凡陸思兒滾過之處,皆化作一片火海,燒成焦糊黑漆漆的一片。
“爹爹,我真的是思兒啊不信,我給你看我的靈力”
大祭司深深被蘇淺淺戲耍過,深知她演戲高超。
已惱羞成怒了,眼中的殺氣迷漫。
隻身形一晃動,再次掐住她脖子,陰戾的問:“你以爲你這些把戲,還能騙我說秋兒在哪兒我的人在哪兒”
陸思兒痛苦的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爹爹,我真的是您女兒啊。”
早知道,假扮蘇淺淺這麼慘。
她寧願當她的聖女,也不要假扮蘇淺淺
說着,她正欲從腰間拿出什麼
可無論她怎麼說,大祭司卻認定了這是蘇淺淺騙人的把戲。
他陰沉着臉,見她的動作,以爲她又在耍花招。
眼睛裏寒光乍現,五指化爲爪,竟突然朝着她丹田而去
猙獰道:“還不肯說實話”
然而。
就在他探入陸思兒丹田的那一刻,大祭司才徹底醒悟,驚駭的睜大眼睛。
因爲,她的丹田是紫色的
之前,他探查過真蘇淺淺的丹田。
那丹田由神器煉成,呈四色光芒,靈力充裕。
換句話說,這真的是他的女兒,陸思兒
血,一點一滴,從陸思兒口中溢出。
她的粉色衣裙上,也迅速被丹田處的窟窿浸溼。
鮮紅的顏色,自她丹田處,快速染紅了那一大片衣裙
這一刻。
陸思兒臉色煞白,手顫抖的握緊一柄匕首
“爹爹,我真的是思兒這是思兒五歲時爹爹送給思兒的第一把匕首爹爹莫不是忘了”
她剛纔,只是想拔出匕首,證明自己而已。
卻從未料到,爹爹會當真探入她丹田
猩紅的血,自她口中,越溢越多。
她的身子也一下子像被抽空了一般,軟軟無力的倒了下去。
大祭司拿着匕首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似痛苦凝眉,一把抱緊陸思兒,忙喚道:“思兒你真的是思兒”
“爹爹,終於想起我了”
陸思兒眼中氤氳的淚水,莫名的滾落出來。
她餘角瞟着白子玥時,心卻很疼,很疼
那種疼,比爹爹親手探入她丹田,還要疼上數百倍。
像是玥哥哥拿着刀,親手將她的整顆心,一片一片給剮下來一般
因爲他明知她是假的蘇淺淺,卻故意維護她。
他想她死他想她死
沒有什麼疼,比自己最深愛的人,如此狠心對待更疼了。
原來,他的溫柔,他專注的目光,他寵溺的笑,只對蘇淺淺一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