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一邊回憶着,一邊心急如焚的搖着白煦的手腕。
“白煦,你快想想辦法啊,他們都中了毒,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如何給淺兒交代啊。”
白煦本懷疑她,可此時,見她神色比他還焦急,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亦凝重的擰着眉頭:“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尋淺兒和玥兒了。”
聽到這裏,陸夏眸子幽了幽:“那就好,只希望淺兒他們快些回來。”
白煦一臉凝重的查探着周圍,最終將眸光落在石桌上的血跡上:“怕就怕這毒太猛烈”
他隨意拿起一塊糕點,用鼻息嗅了嗅。
瞬間臉色更加凝重了:“不好這毒裏面加了斷腸草和噬骨花。”
“這兩種劇毒加在一起,中毒之人,不會立刻死亡,但會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這毒會抹滅人的生存意志,而且,超過十二個時辰,必死無疑。”
“若再耽擱下去,恐怕他們凶多吉少啊”
陸夏似被嚇到了,臉色煞白道:“那怎麼辦”
白煦眸光深幽,心中亦是慌亂不已。
驀地,他想起什麼來:“咱們用追蹤符,你可有帶有陸銘兄妹氣息的東西”
追蹤符
總所周知,追蹤符能追蹤人的氣息。
可是,她和兄長如今服用了幻形丹液,也不知這氣息,是不是也被改變了
她把不準那追蹤符的威力,也不知會不會追蹤到她和兄長身上。
於是,眸光冒牌陸夏眸光略遲疑的搖搖頭:“我也沒有,而且,你我皆不是符咒師,咱們上哪兒去找追蹤符”
白煦渾然沒注意到她眼中的躲閃:“聖月宮一定有”
當即,白煦便派人去符咒聯盟,買了一沓追蹤符。
而他和陸夏,則一同前往聖月宮。
陸夏本想着立刻回雲頂天宮,快刀斬亂麻,將蘇淺淺的親人殺了一了百了。
可出了這麼大的事,若她不與他同行,恐怕白煦會生疑。
她這才硬着頭皮,陪着他前往聖月宮。
聖月宮。
如今的聖月宮,門庭冷清,所有侍女和弟子,都被遣散了。
偌大的宮殿,冷冷清清。
宮殿門口枯黃的落葉鋪滿地面,像是很久沒有人打掃了。
白煦和陸夏,帶着一隊侍衛進入宮門。
然而。
庭院裏,風影推着神情呆滯的陸思兒,正在院中散步。
這時,白煦和陸夏帶着一隊侍衛驀地闖進來。
風影循聲望去,見着是主人白煦。
他忙作揖道:“陛下”
他眼角的餘光瞄着白煦身後的一隊侍衛,猶豫道:“發生了何事陛下爲何突然來聖月宮”
白煦長嘆一聲,來不及與他多解釋,眸光便定格在面無表情,眼神呆滯的陸思兒臉上。
“她怎麼了”
不僅是他,連陸夏也注意到陸思兒神情不對勁兒了。
雖然,思兒和淳兒長大的時候,她還在永木國當陸貴妃。
可是,她是她的親姨母啊。
看到她這般淒涼,她心中亦忍不住心痛難受。
而導致思兒這樣的,也是蘇淺淺
於是,她心中對蘇淺淺的恨意,也越發的濃烈了。
風影幽幽嘆息着,強顏歡笑道:“一言難盡,自從思
“前兩日,她投湖自殺,頭撞到石頭了。”
“醒來後,就成這樣了”
白煦聞言,忙抓起陸思兒的手腕把脈。
可風影卻懇求道:“陛下不必爲她醫治了。”
“與其讓她活在痛苦的記憶中,其實這樣挺好的。”
“至少她不用痛苦了,也不用成天想着尋死了。”
白煦悵然的點點頭:“罷了,罷了,每個人的命數不一樣,希望她能好起來吧。”
風影頷首點頭,寵溺的撫順着陸思兒的髮絲道:“我相信,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也相信,她一定會回頭發現他的。
這些日子,聖月宮只有他和思兒,難得見到故人,風影感慨道:“陛下這次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白煦神色凝重的看着他:“沒錯這些日子,有沒有看見陸銘兄妹”
一提起陸銘,風影就恨得咬牙切齒。
若不是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給思兒服用了情蠱,思兒會如此悽慘嗎
從那日出事到如今,他這個平日裏看似寵溺思兒的僞君子,一次都沒有來探望過思兒。
他搖頭,憤怒道:“沒有,他一次都沒回過聖月宮。”
“倒是陸錦淳暗中回來看過思兒兩次。外面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白煦見他神色不似有假,便不做多解釋。
“無妨,玥兒既成全了你,你就好好陪着她吧。”
聲落,他便兀自帶着陸夏和侍衛,快速闖入陸銘原本居住的房中。
嘎吱
房門被推開了,灰塵撲面而來。
房間除了有些許灰塵,其他仍擺放的很整齊。
像是多日沒有人住了一般。
白煦快步走進去,在牀榻上,尋了一根髮絲繞在追蹤符上。
立時,那追蹤符抖動兩下,化作一點流光奔出了房門。
而始終跟在他身邊的陸夏,見那追蹤符飛了出去,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自然了。
緊繃着神經,手緊張的揪着衣角。
然而。
那追蹤符,追出去在長廊上饒了一圈,又在書房裏轉悠了些許,追蹤無奈的落在了院子中。
白煦撿起追蹤付,眉頭擰的更緊了:“爲何會這樣”
難道,陸銘根本不在這裏,而是在雲頂天宮裏
牆角的暗處,幻化成侍衛的陸銘,看到白煦無功而返,暗暗勾起嘴角。
看來,蘇淺淺這個幻形丹液,效果確實強大。
竟然連氣息都能改變
不過,她應該改做夢都沒想到,她的發明的丹藥,竟然會用在對付她自己的身上
雲頂天宮裏。
秦子恆和雲瀟瀟,以及蘇清風一家中毒,憑空墜落在雲頂天宮的晶石地面上。
其中,中毒最深的便是雲瀟瀟。
只因她喫的最多。
此時此刻,她嘔出一灘黑血後,早已暈了過去。
而其他人,喫的相對較少,時不時嘔出鮮血,卻始終有神智。
就如冒牌陸夏所言,他們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裏陣陣絞痛的痛苦。
那種痛苦,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子恆和蘇清風的忍耐力還算可以,兩人咬着牙,疼的滿頭冷汗,時間一分一秒在此刻都變得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