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兒,你的功法祕訣背熟了嗎”
極好聽,極溫柔的聲音,噙着笑意,如風月般傳入她耳朵裏。
蘇淺淺癢癢的,揮了揮手:“別鬧,我三天三夜沒睡覺了,再讓我睡一會兒。”
男子劍眉微挑,瀲灩的眼中噙着一點笑意:“那你來我懷裏睡吧。”
蘇淺淺有些迷糊的睜眼,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張俊美絕俗,如妖似仙的臉。
更詭異的是,他竟然是紫眸
沒錯,那瀲灩如紫玉般的眼睛,正噙着笑意,專注的望着她。
可奇怪的是,他竟穿着白衣。
紫眸白衣的美男
“你、你、你不是”
他不是應該躺在棺材裏嗎
瞬間,蘇淺淺呆滯了。
那美男見她滿臉愕然,輕淺笑起,颳了刮她鼻尖兒。
“你這淘氣鬼,跑了幾天,連師傅都不認識了”
“師傅”
蘇淺淺滿頭的問號,她的師傅只有姬夜啊。
可這美男,帥是夠帥,也夠迷人,他好像不是姬夜啊
那美男見她困惑,那臉上的笑容,有些黯然了:“淺兒是頑皮,還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蘇淺淺見美男黯然神傷,有些嘴角抽蓄了。
“我我可能睡糊塗了,我是真的忘了,你是”
美男見她神色不假,剛纔如沐春風的笑着,此刻俊朗的眉宇間就陰鬱沉沉,像隱忍着痛楚般苦澀自嘲着。
“我叫”
那美男剛開口自報家門,這時,她便聽見房門推開的聲音。
緊接着小白喊道:“主人,大功告成,我回來了”
“小白”蘇淺淺猛地從夢中驚醒。
她直挺挺的坐起,再看牀前,哪裏有那絕色美男
她不禁朝屏障裏面的棺材看去。
裏面的男子,正如他躺下時是一樣的姿勢,像從未動過一般。
蘇淺淺摸了摸自己的臉,越來越困惑了:“難道,剛纔只是做夢”
臨走前,她對金烏囑咐,讓她時刻觀察着男子的變化。
若是呼吸變弱,或者出現異常,及時通知她。
再次確定男子還有呼吸,她這纔出了空間。
房間裏,小白正口乾舌燥的喝着茶水。
蘇淺淺憑空出現:“怎麼樣他沒懷疑你吧”
小白自豪的拍着胸脯保證:“當然沒有,不過,他剛纔讓我的答應嫁給他,我幫你答應了,他高興慘了,大概忘了懷疑吧。”
“什麼”
蘇淺淺嘴角狂抽:“你答應了什麼”
她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這時候房門口又傳來敲門聲。
“淺兒,在房裏嗎”
這是白子玥母親陸夏的聲音。
蘇淺淺忙收起小白,打開門道:“夏姨你怎麼來了”
只見,陸夏手中抱着一踏大紅色的喜服,還有金閃閃的鳳冠霞帔。
“還叫夏姨呢馬上就要成婚了,是時候該改口了。”
蘇淺淺嘴角微抽,揚起蜜汁般的微笑道:“夏姨,這件事我不急,我真的不急。”
說着,她忙將陸夏拉進房裏坐下,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
“夏姨,你看我才十五歲,我還是個純潔的小姑娘。”
“所以,我能不能跟你
商量一個事兒啊。”
“我想把婚事推後,呃,就再推三年,哦不三年我才十八歲,推後五年。”
陸夏瞧着她又說這話,抿脣笑了笑:“你這孩子啊,就別害羞了。這裏只有夏姨,夏姨知道,小姑娘成親前都會害怕。”
“不過,夏姨可以保證,以後絕對像親閨女一樣對你。”
又是這一套
蘇淺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她深吸一口氣,無比嚴肅道:“夏姨,我說的是真的”
“我不是害羞,我不喜歡白子玥,我不想成親”
“不喜歡玥兒”
陸夏見她眉間真的有些怒了,不禁詫異了:“孩子,是不是玥兒欺負你了”
“我瞧着,這兩日你們好像吵架了你告訴夏姨,是不是那混小子欺負你”
蘇淺淺無奈的撫了撫額。
真的有些欲哭無淚
“不是,不是。”她忙擺着手否認,突然,她試探着問道:“夏姨,當初你確定你只生了白子玥一個孩子嗎”
那冰美男又和白子玥什麼關係
陸夏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怔了怔,旋即肯定道:“當然,淺兒爲何這樣問”
蘇淺淺乾笑兩聲,繼續道:“那夏姨有沒有孿生妹妹,或者孿生姐姐,只是小時候走失了那種”
就像她和秦子恆這種關係,也會長得極相似。
這下,陸夏有些不淡定了。
她嘴角抽蓄兩下,擡手摸了摸蘇淺淺的額頭:“這孩子,怎麼今日老是怪怪的”
“夏姨很確定,夏姨從小到大,都沒有孿生姐妹。”
沒有
蘇淺淺有些不信邪,又道:“那陛下呢陛下會不會有什麼孿生兄弟,不慎走失了,其實還活在世上那種”
“噗淺兒,你是在逗夏姨嗎”
陸夏被逗得笑出了聲:“我和陛下是表哥表妹關係,從小一起玩大的,他們白家祖上單傳。”
“若是白煦還有孿生兄弟,你說,那些古板的大臣,還能讓我當這麼多年的女皇嗎”
“那他們不的將陛下的孿生兄弟給翻出來”
蘇淺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道理。”
那陸夏和白煦都沒有孿生兄妹,白子玥也是一脈單傳,那冰美男是從哪兒來的
蘇淺淺絞盡腦汁也想不通,怏怏不樂的嘆着氣。
陸夏笑着睨她一眼,翻看着手裏的鳳冠霞帔:“說起來,你和玥兒其實還真是上天註定的一對兒。”
“當年,陛下和你爹結拜時,就說過,若他們將來生的孩子,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兒,就結爲夫妻。”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們相隔千山萬水,竟然都遇到了一起。”
“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蘇淺淺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沒錯,我和他確實有緣。”
但有沒有份,她就不知道了。
陸夏見她情緒低落,自言自語的嘮叨起來:“這些年,我虧欠玥兒的太多了。”
“當年,他誕生時,還只有這麼小,一雙紫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咕嚕嚕的望着我笑。”
“那時候,我其實是捨不得他的。”
“只可惜,那時候,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誤以爲白煦愛着你娘,便遷怒於他。”
陸夏自顧自的說着,提起往事,又潸然落淚了。
可這時,蘇淺淺突然反應過來,猛地站起:“夏姨,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