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鈺沉默良久,才戾氣的應下。
“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若是兇手,你九尾狐族人就任由我處置,可對”
蘇淺淺揚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可以。那若是兇手是曦兒姐姐呢胡鈺公子與曦兒姐姐情深似海,不會包庇她吧”
胡鈺眼角猛跳,眼睛裏充滿了厲色。
“此事人命關天,若是曦兒犯了錯,本公子也必定秉公辦理,還大家一個公道。”
有了他這話,蘇淺淺才滿意的點點頭。
“好說好說,有公子這番話,那我就放心了。”
旋即,她聳聳肩道:“方纔,銀狐主君已經嚴厲的問過銀狐族人了,結果鈺公子也聽得清清楚楚。”
“那現在,鈺公子有什麼想問我族人的,儘管問好了。”
說完,她還特意轉過身,對身後的族人們眨眨眼。
大長老和二長老,以及胡云天兄妹等人,皆明白她的意思了。
胡鈺沉着臉,看向兩位長老:“既然你們要公正,那兩位長老且說一說,這兩名銀狐族人,到底是誰殺的”
“咳咳咳”大長老拄着柺杖,顫巍巍的咳嗽起來。
“這兩人是胡曦兒自己殺的,故意栽贓陷害給我們心月。”
“對,我們全族兩百多雙眼睛,都看的真真的,是胡曦兒殺了自己的族人”
“憑什麼賴在我們頭上”
胡鈺深深閉了閉眼,胡心月既然敢讓他問。
她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當然,他也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
他正沉默時,蘇淺淺也委屈了起來。
“曦兒姐姐,這些日子我與你之間,確實有些摩擦。”
“但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可你竟然爲了報復我,不惜殺害你的族人和同胞來陷害我作爲姐妹,我真的很擔心你身邊那些族人的安危。”
“而且,你利用族人,陷害我,最終導致你族人被斬殺的,已經不止這一次。”
“上次,那小翠和掌櫃的,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真的擔心,下一次你會推誰出來替你背黑鍋。”
她這番話,說的半真半假。
常年跟在胡曦兒身邊的族人,自然知道胡曦兒的真正面目。
而前不久,翠兒和掌櫃的下場,他們也都一清二楚。
翠兒和掌櫃的,他們都是一個族羣的,千百餘年來,他們私下也有些交情。
也瞭解他們的爲人,是絕不會做出這些事情的。
那麼,他們就只能是被胡曦兒推出去送死的。
蘇淺淺的話,讓胡曦兒身邊的族人越想越害怕。
其中,還有族人是翠兒的丈夫。
當日,翠兒被拉去遊街示衆時,就憤憤不平的大喊着,胡心月陷害她。
翠兒的死,也讓他十分悲痛。
於是,那銀狐族人害怕的已哆嗦起來:“沒錯,她說的沒錯,曦兒小姐每次做了壞事,都會讓別人替她背黑鍋,把別人推出去送死。”
“翠兒是這樣,掌櫃的也是這樣,我不能再跟着她了。”
“我不能再跟着她了”
那名銀狐族人嚇得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穩了,跌跌撞撞的躲開胡曦兒。
有了這先例,其他跟在胡曦兒身邊銀狐族人,
個個都嚇得變了臉色。
看着這些銀狐族人的反應,蘇淺淺滿意的挑眉。
“鈺公子銀狐主君且看,連你們自己的族人都承認了,還用得着我多說什麼嗎”
“曦兒姐姐,你對我有什麼怨恨,直接衝着我來就是了嘛,幹嘛把自己的族人殺了,栽贓我呢”
“這可是活生生的兩條命啊”
看着害怕自己,視自己爲魔鬼的族人,胡曦兒氣的漲紅了俏臉。
她怒聲一呵:“放肆他們胡說的”
“你們,你們再敢胡言亂語,我回去定繞不了你們。”
立時,那幾名族人嚇得跪了下來:“曦兒小姐饒命啊,我們、我們什麼都不要,只求曦兒小姐放我們一條生路。”
“我們可以離開銀狐族,也可以離開落霞城,只求曦兒小姐放我們一條生路。”
胡曦兒越是兇,幾名族人越是嚇得磕頭求饒。
此刻,胡曦兒已氣的臉色鐵青了。
她恨不得立刻殺了這些廢物,免得礙眼礙事
可,偏偏胡鈺在場,她隱忍着不能發作。
她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齒道:“好我真是沒想到,心月妹妹幾句話,就把你們嚇成了這樣”
“既然你們要走,那我便不留你們了。”
“你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說完,她冷眯着眼睛,看向蘇淺淺:“心月妹妹好口才啊,恐嚇我的族人,於你有什麼好處”
蘇淺淺挑眉,笑吟吟道:“這不是很明顯嗎”
“曦兒姐姐若是人品端正,待族人溫和善良,他們怎麼會害怕成這樣子”
“這就恰好說明,我說的是真的,他們怕姐姐像之前殺了族人,陷害我那樣,殺了他們。”
蘇淺淺說的煞有其事的模樣,氣的胡曦兒又急又怒。
“你、你胡說那兩名族人,明明是你殺的”
“若不是你殺的,大長老二長老,甚至是靈兒妹妹怎麼會替你遮掩替你認罪呢”
說着她眼眶裏氤氳了淚水,委屈巴巴的看向胡鈺。
“鈺哥哥,爹爹,你們想想,若我這兩名族人不是他們殺的,爲何兩位長老一開始就承認了”
“爲何他們都要急着承認”
“那是因爲,真正的兇手就是心月妹妹”
“他們怕心月妹妹受苦受難,所以都搶着承認。”
胡鈺皺緊眉頭,雙方各執一詞,好像都說的頗有道理。
他自然是打心眼裏想幫胡曦兒的。
他拍了拍胡曦兒的手,安慰道:“曦兒放心,我絕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的。”
旋即,他沉吟的眸子,落在大長老身上。
“兩位長老,你們前後說辭不一致,之前說這兩名族人是你們殺死的。”
“現在又說是曦兒殺死的,若是曦兒殺死的,你們又爲何要認罪我倒是很想聽聽你們的解釋。”
大長老與二長老對視一眼,兩人有些語塞了。
他們都是本分人,老老實實過一輩子,從未撒謊過。
更何況,是這種睜眼說瞎話的謊話。
一時間,他捂着胸口不斷咳嗽,竟不知該如何說起。
蘇淺淺忙攙扶着大長老,一邊替他順氣,一邊笑道:“我大長老爺爺受了重傷,這個問題,我就來回答了吧。”